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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预算员老王来了,“小李在家吗,”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刚下夜班熟睡的黑狗,它比主人还热情,三蹿两跳来到大门口,疯了似的吠个不停,这条黑狗是它自己跑来的。燕子早上去开门,它就卧在门口,抬头看了看,摇摇尾巴站起来就跟着燕子进了院,不管你怎么赶它就是不走了。“占地快来呀,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黑狗见了占地好像是跟他很熟,围着占地转着圈的吻,一边吻一边摇着尾巴。占地蹲下来摸摸它的头,“你既然来了,想住就住着吧,”占地站起来,自言自语的说:“这一院子的东西,还真缺一条看门的狗,那你就白天睡觉,晚上看着点,不要咬人,叫几声就行了。”黑狗看了一眼占地,不急不慢的跳上苫布,找个平整的地方爬下,这就正式上班了。

燕子拿水来,还有半个馒头,放在它面前,“过来吃吧,”黑狗跳下来,先塔拉了几水,占地把馒头的皮剥下来,掰成小块,它一点也不客气,几下就吃完了,抬头看着燕子,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你没吃饱吧,等着在拿一块来,”在农村里,人们都认为‘猫来穷,狗来福,’猫和狗都是农民家里经常养的动物,它俩的脾气不同,人们认为,猫嫌贫爱富,猫在日子好过的时候,跟着主人,一旦家里穷了,没东西吃,猫就会离开,另寻好人家。所以猫来,说明上一家穷了,大多数人认为,它也会把穷气带来。而狗则不同,不管家境如何,十分诚,一般不会离开主人,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到下一家,也会把福气带来,农村有句俗话:‘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占地看这黑狗把另办块馒头吃完,摇摇尾巴,回到工作岗位去,“燕子这肯定是咱们家,前年死的那条狗,掏生来到山西,今天总算是又找到家。”人要有怜悯的心,狗也是上帝造成的,收留一个流浪狗,对你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不论你信不信,这条黑狗来了没几天,王预算员就来了,他有个同学,在铁道部建厂局一处某队上班,听说也是个预算员,回大同探亲,同学们聚会时,说起来工作的事,王预算员求他,在那里给占地找点活干,这天回信了,让去人看看。唐山地震,造成了二十四万多人的死亡,使得这个河北省第二大城市,减员严重。这个曾经做过河北省会的城市,地震以后,市委领导班子,向国务院汇报工作时说:‘我们从哪跌倒,就从哪怕起来’,其实在当时唐山城市的发展,由于地质条件的影响,已经受到了较大的限制,就算没有唐山地震,唐山市新区的选址,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就是要在丰润县建立新区,那里交通方便,有好多大企业在此建厂,从长远的角度,选丰润作为新区有利于,城市可持续发展,主要还是考虑地质问题,那里地质条件优越,地下又15米厚的细沙,可以有效的传导地震波,有衰减缓冲的作用。那里是唐山矿区,周边抗震最好的地质条件,在加上又是沙坡陋地,种庄稼产量低。那里有两条河,夹着一块地,有水的地方,才适合工业发展,燕山山脉常年主导风向的风口,有利于工业排放物的扩散。

老王的同学所在的一处某队就在丰润建宿舍,老王拿这信在门外大声的嚷着,“小李拴好你家的狗,”占地急出来拴好狗,一边开门一边说:“这是你的家,你还怕它,”“别开完笑了,拴好了吗?”老王在门外边,偷偷的往里看,占地笑着说“放心吧,它就是咬我,也不敢咬你,你才是这的主人,快进来吧,”“你什么时候养这么一条大狗,”“是它自己跑来的,这么赶也不走,”不走就养着呗,你这一大院子的东西,有它看着点,晚上还可以睡个安稳觉。”“没有它也没事,你在这一片的人缘很好,知道是租你的房子,人们都很热情,”“放心住着吧,等你挣了钱,要是想买房时,我便宜点卖给你,”“好哇,就是工程不找,”“别泄气,我今天就是给你,送工程来了,”两个人边走边说,来到屋里,“快做。” 燕子急忙倒水,“小李你行啊,老板子又怀孕了,”“别提了,正发愁呢,”“愁什么,养不起吗,送给我呀,”“不是,我们外地人没有准生证,医院里不收,还不知道去哪生呢,”“不用说外地人,就连我们本地人,也不敢偷偷的生一个,那是要被开除的,不过现在好了,已经放开二胎让生了,”“管那么严呀,”“是呀,计划生育是前几年的主要任务,那个单位也不准超生,不过也得分人,你看我就生了两个,没事,早就上上户口了,”“老王你有门路帮帮兄弟呗,”“算了既然你说出来了,就帮一次吧,记住就一次,我可帮不了哪么多。”“好开吗,千万别为了我犯错误,要用多少钱,”“燕子去买二斤二两好一点的毛线,就了。”“王哥,要什么颜色的,”“女人一般喜欢红色,不过她老汉的毛衣破了,你看这胳膊肘都破了,就买这种颜色的,”占地算是听明白了,“好哇你有这么大的权力,不早说,害的我几宿都没睡好觉,”“小李,不是我,是你嫂子在矿务局计生办,章就是她拿呢。”老人们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前自然直,’所以人们有时候也是瞎着急,上天既便要给你,肯定早就想好了办法。

老王掏出信来递给占地,“光顾着说弟妹的事了,给你先看看,”占地接过信看了一遍,“行,我先去 一趟,定好了合同就回老家找工人,你能跟着去不,”“不用,信都写好了,找徐预算员他会领着你去见队长,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就我们办公室的那个,”“王哥我走后家里就剩下她们娘俩,你有时间多过了看看,”“那可不行,”占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没什么,也不怕你俩笑话,我老板子那是个大醋坛子,你走了以后你家里有大事小情的全让她来,找块纸,这是我家的电话,给你弟妹,下了班以后打,其实我老板子人挺好,就是管我有点严,”占地笑着说:“你肯定不让嫂子放心,”“别冤枉好,你在一矿业待了一年时间,有人说过我怀话吗?”“那到没有,”“可是你嫂子就是不放心,经常去单位说是找我有事,”

占地抢着说:“其实是查岗去了,也难怪,你们预算科有一半多是女的,还有好几个,是刚毕业分过去的,这能让人放心吗,你也是,学哪行不好,非要干什么预算,一个大男人家。”“不是我学的是结构设计,毕业后没人去不了设计院,这才来一矿搞预算,”“是嫂子不放心,只是,你们这个地方的风俗,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就算你是第二个柳下慧也不行,”“千万别说,你嫂子和我是大学同学,柳下慧的故事她能不知道,”俗话说:‘柳下慧坐怀不乱,’但是,是也得有个女人坐在他怀里呀,“真的要是有个女人坐在你怀里,就算你不乱,嫂子也得乱了”燕子看了地一眼,“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在背后,说自己媳妇的坏话”老王急着说:“不是的,跟小李熟了说着玩哩。”

深山里交通和信息都不发达,但是对于男女之事,比起平原上的人要开放的多,那里一年一季的庄稼,春秋收,一冬天的时间很长,人们相互串门,打纸牌(不是扑克牌,是那里特有的一种),日久生情是人们常说的闲话,但是,当荷尔蒙都在高峰期的,男女相遇了,产生一见钟情的几率很大,荷尔蒙是爱情产生的基础,在它的刺激下,血清胺分泌增多,血清胺是爱情中,最重要的物质,能让人一时处于,近似疯狂的状态,它是纯粹的爱情促进物,‘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因它而起,它会使人无法意识到对方的缺点,爱情是以荷尔蒙为基础的,而非金钱、权利、容貌、社会地位为基础,当然,权色交易者除外。

人们在当地的风俗习惯的推动下,有又一个较长时间的接触,不发生点什么,似乎不合情理,自己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高山出俊鸟,山里人长的俊俏那是一种淳朴的美,不像城里人整天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也非要在外边找一个才算有本事,在男人找别的女人的同时,自己的女人,也被人找去,而且找的越多,好像越有本事。这也不知道,是从哪辈子传下来的风俗,反正是一代接一代的传着。没人理会它是否有伤风化。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开放的思想,不是受西方社会的影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大山外边还有人,这是在极其艰苦的生存条件下,所产生的一种,适者生存的本能。只有多生几个劳动力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占地来丰润,顺利的定了合同,只是不能包工包料,就是给人家出劳务,也叫包轻工,这种包法利润很小,因为在定额里边的人工费很低,远远赶不上社会上的工人工资,只能加班加点的干,占地没有这样包过,先少找些人试一下,只要能挣够工人的开支就行。占地没有回大同,而是直接回家招了三十来个摸灰工,就算开工了,不是不管燕子这娘仨,在男人的心里,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事业是男人的生命,是男人生存的价值,一个没有事干的男人整天在家里吃闲饭,不行。那叫坐吃山空,老李家没有这种传统,更不能靠女人吃饭,俗话说:‘叫吃软饭’,乡亲们会笑话。所以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那样,那怕自己再苦再累,也要担起养活家人的担子,那个年代的词典里还没有‘啃老族’这个名词,养儿防老是那个年代的传统做法,父母还要靠儿子养活,你年轻轻的啃谁去。在生产队里有专门让老年人干的轻一点的活,只是实在干不动了,才在家养老,不过也活不过几年,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均寿命62岁,‘人活七十古来稀’。

主体工程已经完工,留下的活外墙抹干粘石,工棚、伙房、厕所,都是现成的,铁道部建厂局是国家一级企业,什么都按照标准来,下午下了火车,原打算让队里派汽车来接,占地觉得离工地不远,还是少麻烦人家,自己走吧,三两分钟的路程。占地去队里报到,石队长迎出门来,“李队长,这么快就到了,先坐一下喝口水,一会咱们去工地,”石队长冲外喊“王工,小刘,工人来了,准备去工地,”“小李呀,来的还挺快,走吧去工地,”刚踏进工地的大门王工就喊上了,“小李叫抹灰班长出来,做样板墙,”铁道部建厂局是由铁道兵各个师,成编制的集体转业为铁道部各个工程局,人家是正规部队转业成企业的正式职工。施工员老王,人们都叫他王工,上中等个,黝黑大脸堂,手里拿一个火车列检员用的一头带尖的小铁锤子,换了根长的木把,平时当拐棍拄着,它是用来敲墙体抹灰面或者是地面瓷砖是否空鼓。标准的陕西人40多岁,占地把几个抹灰好一点的叫出来,一块去工地,‘刚下火车就干上活了,连喘口气的时间也不给。’工人们发着牢骚。

外墙施工都应该在雨季到来以前干完,然后雨季来了,就进室内装修,这样在天冷以前就能把上下水采暖都能完成,一开始供暖就能交付使用。在建筑行业,一环急扣一环。本来早就应该动工的外墙抹灰,却因为上一班人抹的不合格,被辞退掉,所以占地一来就先让他们抹样板墙。‘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和好砂浆,把十几种不同颜色的石子按比例配起来,一人做一块,石队长,技术员全来了,说是来看样板墙,实际是看占地这班人抹灰的手艺怎么样。有上一班人的教训,这次要格外的严格要求。不行赶紧换,时间不等人,但是,质量更不能马虎。这都是全优工程。几个领导认真的研究这每块样板,石队长指着六号样板说:“这块不错,大家来走远点看看。”“行、好看,”大家迎合着。不管单位大小,都以官大为标准,这样即显的领导有才能,大家又不丢面子。石队长在远处就喊上了,“小李就用六号样板的配比,把别的铲了,留下六号,”说着来到近前,石队长拉住小陈,小后生你再按六号的陪比自己配料,然后再从新抹一块,咱们比较一下。”小陈在这群抹灰工里年纪最小,石队长还是不放心,让一个,他认为最年轻最没有更多工作经验的再考验他们一下。

小陈娴熟的动作,标准的操作流程,不管干什么工作都有它的操作规范,人们常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很快就完成了块,“王工去检验一下,”石队长下这命令,一般的说,做外墙干粘石,是不用检验平整度的,只是检查干粘石表面色泽一致,不露浆,不露粘,石粒应粘结牢固、分布均匀、阳角处应该无明显黑边。分格条勾缝深浅一致。终凝以后无空鼓。可是王工却用两米靠尺像检验墙面抹灰一样,米子行的靠了一遍,转过身来,笑着说:“哦就说嘛,这个抹灰队不错,是个正规的队伍,干粘石能做到平整度这么好,恐怕连哦们局里的那几个老爷兵也难做到。”石队长又过去横着竖着看了一遍,虽然干粘石墙面不用检验平整度,但是人家非要看,作为施工单位你也没办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石队长把靠尺还给王工,“小李跟我们回队里,叫上你的材料员,去办领料单,明天正式开工”跟据合同规定,工人到场后,甲方先付10%的生活费,以后按进度分月结算。第二天早上,王工早早的来到工地,“小李把工人们集合起来,开班前安全交底会,”还是老铁路人的作风,提前半小时上班开会。占地把人交出来,站成两排,整整齐齐,“占地做为队长应该先发言,“工人师傅们,今天是我们第一天上班,做外墙装饰,这是个面子工程,我们一定要干好它,为建厂局某队挣光,也为我们自己挣面子,”占地往后退了两步,用手一指,这位是甲方的施工员王工,下面请他给咱们讲一讲抹干粘石规范、以及应该注意的事项,大家欢迎,”所谓的工人,只不过是对农民工的美称,他们的农民身份依然没有改变。

这个城市里没有他们的名字,吃的粮食仍然是在附近的集市上买的,唯一有关系的只是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应有报酬。虽然是农民工,但是,大多数人走南闯北多年在外干活的人,什么样的工程没干过,不要说是一个施工员,有的人连中央首长都见过。人们一点也不怯场,热烈的拍着巴掌。王工往前走了几步,“哦就说吗,小李的带出来的兵,各顶个的都拿的出手,你看这对列站的多么整齐,跟我们当兵那会一样,能不能打胜仗,一看队伍就知道吗,不过我还是要讲一下安全问题,每天开工前,安全员要先上脚手架检验一遍,主要是看有没有探头板,两块架板是不是离的太远,没问题了才能让工人上去,虽然大家都是老师傅了,但是为了工程质量,我们仍然要求要,用一致的工艺流程来干,谁要是还有好多方法,希望现在就提出来,不然就按我说的办法来干。

材料是队上统一配给的,你们只要严格的,按照配比操做就行。和沙浆的、和配石子的人要固定,尤其是石子的配比,一定要用大泵去称分量,绝对不能用铁锨量,不然做出来的颜色不一样,那就得全部返工,那损失就大了吗,具体的抹法我就不说了,着重的讲一下把一个方格内石子甩完后,要及时的用干净的抹子一下接一下的轻轻的将石子压入灰层中,要求将石子粒径的2/3压入灰中,外露1/3,并且不能露浆,粘结牢固,一定要掌握好火候,用抹子垂直方向从下往上溜一遍,以便消除拍石子时的抹痕。起完灰条一定要用勾尺勾缝,墙上已经弹出了水平和垂直线,你们先检验一下,不行就从新弹。至于墙面抹灰,及清理、以及抹好的墙面养护就不讲了,想信你们都能做好。咱们的工程在市里全是全优工程,所以对你们要求肯定要高一点。为了赶进度,再说你们也不是正式的路工,以后就不用天天开会了,每个星期一早上开一次。安全员讲安全、质检员讲质量、李队长当然要讲进度吗,今天是第一次,说的多点,开工吧。”

在铁路上那么多的火车再高速行驶着,若是没有严格的管理体系,那还不全乱套。其实在建筑行业也有各种规范规定,只是层层转包,层层剥皮,各个主管部门的吃拿卡要,一些贪官污吏尽情的盘剥,最后落到具体的施工队伍时,利润早已所剩无几,人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于是豆腐渣工程出现了。当然不乏有黑心的承包人,为了那几个钱,昧了良心偷工减料,建筑领域里,表面平静,内瓤里就像漩涡一样,把粘边的人都能卷了进去,想躲都躲不开。一开始工程并不顺利,有几个师傅做的活太粗糙,王工在刚开始的几天里,天天在架子上,那个干的不合格,立刻铲了从新做。

王工不愧是大建筑企业的施工员,理论有一套,干起活来还真是把好手,第一天他就先给大家示范了一下,从粘分格条,抹底灰,甩石子,再用木板轻轻压平,一边做一边讲解,每道工序,应该特别注意的是什么,可畏是用心良苦。然而总有一些笨人,领会的慢,老是按照他们已经形成的,固有的习惯做法去做,而且事实证明,他们的那套做法,就是达不到规范要求的水平。王工是个好脾气的人,耐心的讲解,手把手的教。当然十个指头伸出来,也不一般齐,不能因为一两个人而全盘否定一个队伍的好坏。

再说,占地也把功夫用足了,新到一个施工单位,首先要搞好关系是天天看着你的人,每天晚上占地总是拉着王工去吃饭,不管花钱多少,总是要先建立起个人的感情来,所以王工才肯那么认真的像教徒弟一样的去讲解。一来时间长了,对占地面子上抹不开,二来自己指挥施工的工程做的好,也是一件露脸的事。施工员不是什么行政干部,他们和工人一样,只是具备土木建筑的专业知识,然而他们天天在施工现场,为施工单位提供技术支持,并且对工程质量、进度进行复检。监督基层的技术组织和管理人员,官不大,权力不小,一句话就能让三十个人白干一天。

像王工这样的施工员在整个建厂局里,一抓一把,所以他们的压力也不小。土建工程的装修先外、后里、自上而下的进行,占地的抹灰队自然是先在六层开始,下面根本看不清楚怎么回事,正好练一练兵。这几天王工不上去了,占地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处。一个新的施工队,要是质量总是不合格,说辞掉你,你就得卷铺盖滚蛋,丢人事大,再说甲方肯定不会给钱,工人干了好几天,白干了吗,技术差的没话说,那技术好的呢,怎么办?自己拿钱,有那么多吗?就算不给工钱,火车票得给人们买吧,饭白吃了,作为一个包工头不上赔了吗?所以干那行也不容易,各有各的风险。工程进入正轨。

占地跟王工商量,“王工,我爱人和孩子在大同,在那里无亲无故,我出来快两个月了,总是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王工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回去吧,年轻人安顿一下就赶紧回来,我马上也要年休了,”建厂局还跟部队上一样,不够级别的不准带家属。但是每年有探亲假,几个管理人员轮换着休穿上铁路制服,那时候的制服是带肩章的,头顶大沿帽上的铁路徽章很耀眼。虽然人晒的黑了点,但是,穿上这身服装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到车站售票窗口,把工作证往里一递,“西安”不一会一张座号送出来,那个年代,能要到一张坐位号,已经是不简单的是。不管后面有多少人排队,那些人跟他们没关系,铁路是人家的吗,当然要先照顾自家人了。

那个年代正处级以上的干部才能坐软卧,就算是硬卧也得县处级才能坐,而铁路工人就算是自家的火车你的级别不够还是坐硬座,不过总算是有个做位,像李占地他们这样的民工,连卧铺长么样都没见过,虽然做过无数次火车,能找到一个座位就算是幸运的了,那个年代的火车,是用蒸汽机火车头带这十二节绿色的车箱,挂两节卧铺,一节是给车上的服务员休息的,另一节才出售,其余的全是硬座,而且绝大多数的时候买不到座位,尤其是民工,他们不买快车票因为那太贵。再说小站也不停。慢车大小站都停,虽然慢了点但是便宜。

农民有的是时间。再说熬夜是他们的习惯,种地时经常连轴转。他们扛着铺盖卷,成群结队的拥挤着,站台上的工作人员使劲的往上推着这群并不受欢迎的群体,绿灯已经亮了,火车就应该启动,可是车上与车门还连着很多人,值班站长手里的绿旗始终不敢举起来摆动。虽然有了绿灯,但是站长还没有下命令,再说司机也能看到没上完的乘客,晚点是肯定的。车厢内服务员大声的喊着,“往里走,”没人听,有的人找到了好的位置,怎么肯轻易的走开呢,后面的人喊着口号,“一、二、三、往里涌着,总之今天这趟车都得上去,要不就得等到明天,有些偏远地区要走一天的路才能赶到火车站。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是民工们最好的位置,那里虽说没有座位,人们把铺盖卷放在地下,相互拥挤着坐在一起。

车外的寒风像贼一样总是偷偷的钻进来,就算是再冷也不能离开这个做位,车厢里的人们,总是用一个姿势或站或坐,有时候到站了服务员去开门,来回一趟挤得满身是汉。有聪明人,拿个化肥带子,一上车就往座椅下一铺,钻进去就睡,下车就简单多了,一到站,民工们打开窗户,把铺盖卷一个劲的往外扔,不用怕丢了,没人要。中国人多,在火车上显现的更为突出。尤其是春节前后、夏收、秋收秋种。人多的连票也买不上,有的站卖站台票,买一个先上车,有的车站小,车站管理人员,根本就顾及不到,人们从两头进来先上车再说,所以哪个年代查票,便成了经常,尤其是从小站一开车,服务员、列车长、乘警,从两头堵着查,查住了就有人领着,去列车长办公席去补票,查不住就得到了便宜,省下好几块钱。不过下了车还是有问题,出不了站,人们照样往两头走,大城市就不行,车站很长,要走好长时间,有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是被带回到补票窗口,不管你是从哪里上车,都要从始发站补起,这是规定。除非你有从半路上车的证明。要不就真惨了。

莫使秋风草落黄,云舒旷野现新霜。

梧桐叶坠鸿南去,日冷蝉鸣夜雨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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