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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醒醒,你还想说什么,本宫都听着。”
赵承基想让裴知意把话说完,可裴知意早就梦里会周公去了,哪还管他什么太子?
赵承基不依,摇晃着裴知意的肩膀,“意儿,意儿?”
裴知意一个巴掌甩过来,打在了赵承基的胸口上,赵承基微微笑:
“本宫恕你无罪,快清醒点,意儿?”
赵承基把头贴在裴知意耳边,轻轻呼喊。
“啊…...呀……”裴知意梦呓着,不知道梦里看见了什么,翻了个身,竟是理也不理他,小脸红扑扑,打起了香酣。
那样子像极了偷喝香油的小香猪。
赵承基失笑,跟一只小猪计较什么呢?
他今日得了那句话,就很满意了。
赵承基一抬袖子,把裴知意整个人抱了起来,裴知意骨架小,还没长开的样子,轻的很。
小心翼翼的把裴知意放在了床上,脱去鞋袜,又轻轻拆了她的束发,把那些尖锐的劳什子珠钗都摘下来,熟悉的扔到妆台上,又把她的外衣脱了下来。
裴知意对那些衣裳极为爱护,睡醒之后要是看到衣裙上有了褶子,肯定又会皱起小脸,独独生自己的闷气。
赵承基把裴知意收拾好,叫了两个丫鬟进来收拾,才心思沉重出了追云阁的门。
也许对她而言,醉了更是一种解脱吧。
在今夜只有喝醉了,睡过去,就不用面对难挨的“好日子”。
赵承基何尝不想醉了呢,今晚吃醉了,浑浑噩噩过一夜,明早再清醒,那时候他们依旧只有彼此。
东宫的酒席不如上次多,上次好歹是殿下第一次大喜,各方都得给个面子,虽说是个昭训,但各家的话事人或者宗族姻亲也去了十来桌。
而今不过又是昭训之流,娘家也不过是五品官,五品在百姓眼里像是不能惹的存在,在这群世家贵族眼里,不过是个跑堂的。
毕竟每年京城下放到地方的五品官好几百人,地方爬上来的五品官也不胜其数,而能来东宫吃酒席的人,哪个家里没有几个世袭或者罔替的爵位?没有几个大姓家族的姻亲?
赵承基亲自照看各路世子和赵氏宗亲,每桌都是亲自去敬酒寒暄,头一次来的人只觉得太子殿下太亲切了,而有过上次东宫吃酒经验的人暗暗觉得不对劲。
上次酒席的时候,太子不说是冷着脸,也可以说是毫无感情,虽不至于失礼,可也没有这么热络。
难道这次进宫的有太子喜欢的?难怪皇上直接下了旨,都没经过贵妃的手。
这群不了解太子的人胡乱猜测,哪知事实和他们猜的恰恰相反。
“啧啧,太子今日这酒水喝了多少了?敬酒一桌三杯倒罢了,他怎么开始挨个寒暄上了?”一紫衣男子用折扇拄着头,白皙的脸上充满疑惑,一双大眼睛狭长又微微下垂,显得极为无辜。
他脑袋微微一摇,事出反常必有妖,煞有介事的用折扇推了推旁边的蓝衣男子:
“喂喂,赵秉衡,我和你说话呢!”
紫衣男子身边的蓝衣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赵秉衡,正是当今允王世子,那个生母亡故当月,父王就娶了个大肚子继室的小可怜。
赵秉衡不知可否,把那上好的折扇从肩膀上推走,拿起酒杯闻了闻,刚要喝进嘴里,胳膊就被身边人恶意推了一下,差点就洒了一身。】
“赵容礼,你有完没完!”赵秉恒皱着眉头,被喝斥的赵容礼哈哈大笑,一脸得意,丝毫不顾那仿佛能杀了人一般的目光,在旁人眼里像傻子一样,得意洋洋。
“你别跟我来这套,我才不怕你!”说着对赵秉衡做了个鬼脸,要是眼色能杀人,他赵容礼自小在太子赵承基和允王世子赵秉衡的“照顾”下,早活不到现在了。
赵秉衡叹了口气,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你越不理他越来劲,只好施舍了他一个眼神:“怎么了?”
赵容礼来了劲:“你说这殿下是不是终于开窍了?往常死守着规矩,死活不跟我进那烟柳之地,现在……”赵容礼眼神玩味,不怀好意。
赵秉衡弹出一指,警告到:“你要是敢带他进那种地方,皇伯父不说,我第一个收拾你。”
不怪他小题大做,这赵容礼说到做到,从小三人里数他最是风流,加之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和那女子都自愧不如的皮相,没有哪个女儿家面对他不脸红。
赵容礼比赵承基小两岁,可府里早就姬妾成群,京城里提起风流二字,都会先想到这位赵氏小殿下。
而允王世子就恰恰相反,容貌虽说俊朗,可性子却是阴冷霸道,跟赵容礼两个极端
赵容礼在允王世子那里讨了个无趣,眼波流转,就对着赵承基遥遥喊道:“太子殿下,您不能厚此薄彼呀,这里一桌子世子等你敬酒呢!”
酒席上微微静了一下,看到是赵容礼在大吵大叫又觉得见怪不怪,这三人打小就要好,赵容礼那小子会说话开始就无师自通,每每宗亲宴会,都会对着夫人们花言巧语,给了他好些糖块吃。
赵承基看是自己的好友,就端起酒杯过去,赵容礼抬起酒杯,和他遥遥相望:
“殿下大喜的日子,小弟就祝你少喝点,洞房里还有佳人候着呢!”
说着旁边年轻的宗亲们也跟着起哄,“世子,一杯够吗?再来一杯呀!”
赵容礼假意斥责:“胡闹!殿下今日纳入美妾,还是一双佳人,我要是让殿下吃醉了酒,好事不就变坏事了吗?”
说完流出那种懂得自懂的笑意,风流,又不下流。
屋里欢声笑语,气氛到了高潮,太子该敬的酒都敬完了,礼数到位了,赵容礼这桌又一直拉着说话。
天色渐晚,酒席上的宗亲们在得了两位世子的允准后就知趣的告退。
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赵秉衡夺过赵承基的酒杯,赵承基看出容礼他们是在为自己解围,也没说什么,三人就为这这张酒桌沉默的坐着。
最后还是清河在一边,指使着太监们收拾残局,另一边算着时辰,桌上的三人一个比一个定力足,没人先说话。
赵秉衡和赵容礼都看出赵承基今天不对劲,也不问,就等着赵承基自己坦白。
赵承基不理他们,就静静的坐着,盯着那酒杯,那酒杯是普通的银质九龙杯,只有天子可以用,他是未来的天子,也可以用。
他仔细端详着酒杯,总觉得那花纹不对,应该是镂空的牡丹,那质地也不对,应该是和田白玉的。
三人沉默不语,最后还是清河硬着头皮过去了,这时辰实在是拖到不能拖,那昭训的屋子都有侍寝局的记录着呢。
“殿下,时辰到了,拖不得了,林昭训还等着呢……”
清河开了口,赵承基也是有分寸的,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裴知意。
裴知意给他倒酒。
裴知意小猫一样拉着他的袖子叫殿下。
裴知意躺在他怀里,醉醺醺的说欢喜他。
今日这场酒席,他看着兴高采烈,但其实一点也不想去那什么林昭训宫里。
可他不能不去,就像他不能不娶。
一个小小昭训还不能下了父皇的面子,可是会让那两位新人脸上无光。
以后都是要在宫里待上一辈子的,进宫第一夜太子就没宠幸,那风言风语也是能毁了人的。
还会有人说意儿善妒、专宠,这传出去也坏了她名声。
“走吧。”
安顿好宋两位世子的事宜,清河跟着主子抬脚离了屋子,外面灯火通明,宫人们都拎着大红灯笼,那灯光弯弯绕绕,通向林昭训在的留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