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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伯和平南侯的子嗣有何恩怨,竟不顾形象在此打斗?”赵容礼当是耳旁风,望向了正在检查伤势的裴之远。
裴之远粗略检查一番,除了外表看上去有些不整外,没有别的伤,裴之远武功高强,三岁起便开始练筋骨,原本还觉得夸张,如今一瞧,才知道这传言是真的。叶兴出行,常有不少家仆跟随,身旁又总聚着四五好友,饶是这么多人,也未伤裴之远分毫,反倒是自己身上带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伤势。
裴之远不忘行拱手礼,沉声道:“算不上什么恩怨,只不过见不得舍妹平白遭人诋毁。”
“哪句话说的不对?裴之远你好大的胆子,当自己已经进了神机营了?裴远戈可还在侯府里闲着呢!”赵容礼正要开口,却被叶兴抢先,骂骂咧咧道。
“平南侯府的手什么时候竟伸了这么远?从军入仕也归他管了?”这句话飘到了每个人的耳旁,阴恻的话语让众人不禁身子一抖。
众人望向声音来源,皆是向后缩了缩,一个人影从人群后面露了出来。
那人一身玄色直缀绣金线云纹,比身旁的赵秉衡还要显眼些,但周身气势让人胆颤。
“殿下!”在场的大臣一眼看到来人,颤着身子屈膝跪地,连磕了好几个头,太子怎么也在这,点儿也太背了,要是自己在楼下看舞姬钓跳舞的时候太子也在,想想就吓人。
“太子表兄?”叶兴疑惑道,转念又想,这可是他表兄,有太子表兄在,难道还怕他裴之远不成?
正想再嘲弄裴之远几句事,只听得赵承基说道:“叶兴,你在此如此张狂无度,本宫的昭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了?”
赵承基随意看眼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试图躲闪的人。
“太子表兄,听我解释......”
“你要作何解释?叶兴,过去怎么不见你如此张狂无度?”赵承基打断他的话,寒声问道。
叶兴身体一颤,总算是知道赵承基是在对自己发怒,那裴昭训不过是个侍妾,至于为此发发火么?
赵容礼识趣得退至一旁,看着一脸呆愣的叶兴,冷笑了下,且不提裴昭训如今是宠妾,即便普通的侍妾,也不能任由他人诋毁。
“我、表兄,我喝多了,方才说了错话。”叶兴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
“迟了。”赵承基稍稍抬手,一旁的简广立马躬身拱手,身后一众侍卫随着简广躬身,也一齐行礼,整齐划一的动作带着不小的气魄,打闹声才传出来的时候他们便动身进来了。
“叶兴口无遮拦,赏他杖刑,简广,杖刑完毕,别忘把他送去平南侯府,以免他再惹祸端。”
“属下明白。”简广点了两个人名,皱眉看了吵嚷哀求的叶兴一眼。
“殿下!殿下!表兄!饶了我吧!我真的是无心啊!”叶兴被人拖着往外去,颤声求饶道。太子的侍卫都年轻气盛,忠心得很,领了命令肯定要尽职尽责完成,不打吐血不算完的,少说也要有二三十下,围观的闲杂人这么多,以后还怎么在这混。
赵承基蹙眉,只觉得这人聒噪。
叶兴扭头,不远处就是下楼的楼梯,想着自己满身伤被平南侯看到的样子,少不了又是一顿训斥,连忙焦急吼道:“裴昭训用了什么法子!把你骗成这样!表兄!她就是个糟糠妾,要是皇上知道了,也觉得我说的没错!”
“杖刑六十,相互都看着,若是谁打轻了就趁早收拾东西滚人。”赵承基看向拽着他的侍从,厉声道。
围观人群不约而同咽了下口水,能当太子殿下亲卫的,都是千里挑一的习武好手,这一棍子打下去,怕不是比寻常杖刑的十下还要人命,与叶兴同道的几人紧紧低着头,都害怕下一个受罚的就是自己。
周围也有叶兴的仇家,用着看好戏的眼神瞧着被拖走的叶兴,听见这命令,皆是道了声好。叫他平时那么张狂无度,就该找个人治治他,太子殿下雷厉风行,真乃我辈楷模。
“裴之远。”赵承基叫了声裴之远的名字,而后推开了另一处雅间的门。
一旁呆愣看着这一切的裴之远疑惑看向赵承基走远的背影,半晌后才会意是叫他一起进去,连忙快步上前。
主要人物都离开了,戏也算是散场了,一声响破天的恭送太子似乎要撞破房顶,都是被叶兴欺凌打压过的人在喊,而叶兴的同道友人早在他转身时就溜走了。
裴之远合上门,不再发蒙了,先是跪地磕头行礼,而后盯着地面有些迟疑道:“殿下有何事?”
“你先平身。”
裴知意再次磕头谢恩,起身时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袖,不敢抬头与其对视,虽不是他主动惹事,但也是他第一个打了人,照理也该受罚。
赵承基看着有些拘谨的裴之远,沉默半晌,等到裴之远的冷汗留下来后,只听赵承基言道:“叶兴无法无天,该打,打得好,往后要是再遇上这种事,便替本宫好好教训口出狂言之人。”
本以为殿下也要斥责裴之远,不可聚众闹事,刚刚发的还那么重呢,怎么到他这就变成了打得好了?赵秉衡与赵容礼对视一眼,颇有些震惊与无奈。
其中赵秉衡默默低下了头,为自己委婉的性子庆幸着,若是不小心哪句说错了,可就不是能让殿下低头的结果了。这裴昭训究竟是何等妙人,竟能让太子殿下做出如此事情,赵秉衡心想一定要找机会见见此等人物是什么样的相貌品性。
“见不得舍妹被人诋毁,一时心急。”裴之远还未进军营,也未入仕,身上无一官半职,过去没机会见太子,此时面对着太子与两位世子,有些不自在。
“你做的很对,我们年岁相近,咱们就以你我相称,不必拘谨,若是在寻常人家,我还要道一声二哥。”赵承基觉得以他的性子不会像叶兴一样,扯上点亲故就会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于是玩笑道。
“不敢。”裴之远闻言,放松了身子。
见他站的板正,赵承基笑道:“意儿惯是个喜欢玩闹的,虽说起过你,但未提起过兄长如此稳重。”
“舍妹有时常随我出门游玩,家里都娇惯着,日后少不了会生出祸端,届时便劳烦殿下严加管教。”裴之远言道,他虽要稳重些,但毕竟是兄妹,也不喜规矩繁琐,殿下要你我相称,也不多谦让。
赵承基满意地颔首,又道:“方才你因何故与叶兴打斗?如实告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