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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绿蚁越来越懂她,但身为主子也是很懂自己的仆人的,绿蚁和红泥挺直腰板,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暴露了心中放肆的大笑声,大气也不敢喘,甚至不时屏住呼吸,将头尽可能的地下,希望没人注意到自己,但面上装得再好,也掩饰不了在心底偷笑的满地打滚的事实。
“补偿方法又不......你绣工如何?本宫缺个实用的荷包,你可以着手准备。”赵承基言道。
在去抚桐坊的路上时,赵秉衡便大刺刺的坐在马车中,生怕旁人看不见他腰上悬着的荷包,他与赵容礼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随口问了一句,结果这一问,就问出了麻烦,赵秉衡今日可是长了脸,说自己在家里每天都要受到几个荷包,家中侍妾平日没事干,便凑在一起做针线活,现在怕是连他下辈子的荷包袭衣都准备出来了。
赵容礼未成亲,倒是随意听着没什么反应,偶尔出声讽刺两句,至于他,与裴知意相处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做过针线活,原本他也不想着的,但是赵秉衡提起来了,就难免也有些惦记着,等裴知意自己动手时不可能了,只得主动询问了。
裴知意沉默片刻,迟疑道:“殿下,我不擅于做这些啊,要不还是......”话未说完,面上有些红。
“不行,光天化日胡说什么呢,不会教找人教,下月之前就做出来。”赵承基瞪了她一眼,神色严肃,语气可以算得上是命令。
裴知意轻轻叹气,她最不喜欢穿针引线了,殿下的蛮横强硬也不是一时了,但是转念又想,不过是个荷包,还是二哥的消息要紧,便问道:“殿下现在该告诉我为何会碰见二哥了吧”
总不会是随处见到的吧,京城的方圆可不小。
赵承基将过程简略描述,没说是去了烟柳地儿,而是说在茶馆碰见,又将叶兴之事隐去大半,草草略过。
“伯父往后能回到朝廷?殿下放心!伯父为人正派,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此裴知意非常有信心。
“即便是你的家人,定安伯也有十余载为从官,当真如你说的一样?”
“那是自然!那毕竟是裴家的人。”
原以为她是再夸自己家的人有能耐,转而又想到她也是个裴家的人,变相是说自己也是个人才,赵承基失笑道:“过来让本宫悄悄,你这个人才究竟有什么能耐。”
裴知意被捏了脸,笑着说痛,左右躲闪着便躲进人怀里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时辰也不早了,便解衣睡下,唯一亮着的追云阁,也与旁的院落一般,隐在夜色中。
东宫内十分寂静,却有两处卧房皆还亮着,留香阁和渠荷院的烛火虽灭的早,但这卧房的灯却迟迟未灭,两处院子的主人望着烛火出神,叫旁人无法猜出其心中所思。
京城,平南侯府。
侯府当中热闹得很,毕竟出了这档子事情,家里的不争气的叶兴居然还是由太子亲卫队的长官简广送回来的,这让他们面子往哪搁?
平南侯看着趴在塌上满脸倔强的小儿子,他腿有旧疾,行动有些不便,平日都需要拄拐,此时正不耐烦的用手指点着拐杖顶端的麒麟。身旁一众女眷悲声痛哭,声音此起彼伏,听人的头痛,不由得深深叹气,
若是他大哥还活在世,平南侯府哪里会让人欺负成这样!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敢如此。
“怎么还在这等着,把大夫叫来!”平南侯厉声道。
下人急忙转身向外跑,侯府内有一处药房,寻常的大户人家里都请了大夫久住,府上人多,若是有个急病也不必多耽搁时间。
“我们兴儿娇贵着呢,怎么说打就打啊,兴儿可是他表弟啊,怎么都不念旧情的。”侯夫人抹着眼泪,说完,又哭嚎起来。
一旁的大夫人蹙眉不语,夫君早已过时,自己在这里就像是个外人,侯夫人似乎忘记自己是二房的夫人,手宽的像是家主一般,如此娇惯自己孩子。
“爹,那个裴昭训不过是个侍妾,太子竟然就因为她便如此欺压于我,这分明就是不把咱们侯府当回事!”叶兴也哭嚎着,不时发出触动了伤口时的惨叫,那些个亲卫是真铆足了劲下手啊,他身上这些伤,个把月绝对好不了。
平南侯沉声,面色越发阴沉。
“你在家好好养伤,别惦记这些了,备好马车,本侯现在就去见皇上。”平南侯的眉毛快要拧成一条,进宫一是为了自己的小儿子讨回公道,二是为平南侯府要个解释,若是此事无法解决,将来何以在百姓中立足身份,叫人嗤笑侯府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
“侯爷,是不是要多考虑一下,这来龙去脉还不知道呢,就这样入宫......”大夫人有些迟疑,话才说了一半,便听得一旁的侯爷夫人惊嚎。
“嫂嫂,我随是妾室出身,可现如今也是正正当当的侯夫人,你容不下我我也认了,但兴儿是小辈,你不帮着主持公道就算了,为何要阻拦?儿子被人欺负了,还不准他爹去找人要个说法吗?”侯夫人眼神骇人,心里想着如何才能让皇上下令处死裴昭训,就算是这,也不能除去兴儿身上的疼痛,最好是千刀万剐才好!
“哼。”大夫人转头看向别处,对这些人嗤之以鼻,当自己是谁?需要她出手阻拦?她现如今还会为侯府着想的唯一原因,便是她的秋儿还在府上,如若不然,谁会出手去管?
可怜秋儿从小便体弱多病,又生在了这个闹事多发的侯府,身子不便,连侯府外的景色都未见过。
唉,说到底都是她的错,丈夫殒命时,未察觉自己怀上了秋儿,每日以泪洗面,弄得秋儿一出生,连哭也不会,差点也随着她爹去了。
平南侯蹙眉沉思,说这话的毕竟是嫂夫人,也算是半个长辈,过去十余年虽说来往越来越少了,但暗里还是有帮衬着管理侯府上下的,这个大嫂的话平南侯还是会听一些的,更何况她说的确实有理。而且,若不是大哥离世,这侯爷的位置本应该......
“究竟为何会发生这事,如实招来。”平南侯紧盯着随叶兴一同出门的家仆,呵道:“要是有什么细节遗漏了,就全都送去边陲,永远不得回京。”
家仆身子一抖,屈膝跪地,将额头紧紧抵在地上,平南侯向来说到做到,这一句绝不是唬人的。他将事情从头到尾告知平南侯,也说了叶兴暗里对定安伯使的手段,还有在抚桐坊被太子杖刑的前因后果。
平南侯握紧双拳,目光指向了一旁坐着,未说过话的的弟弟,问道:“你自己复仇便罢,为何要扯上叶兴一起,他是你的侄儿!你去找裴府的茬,可记得我说过不许再去与裴家寻滋生事。”
“二哥,大哥已走不过十余载,怎么就这么轻易饶了裴家,我不过是报酬而已,他也是你的大哥。”叶三爷虽是这一辈最小的,但仍是挺直脊背望着自己二哥,反正迟早会被发现,他早已想好如何劝道二哥,只不过叶兴这事着实出乎意料,在看来平南侯恐怕是自己的弟弟不听自己的话、惹是生非,害得自己儿子被打的没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