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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焦急等待了好几日的梦雪,却也没有等到任何风吹草动的消息传来。
反倒是金家的下人们,每个人手上都有红红的一道,一时竟成了金家最炫目的风景。
如此喜庆的场景,落在某些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首先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是头脑简单的倩雪。一日她正在园子里和丫鬟捶丸。却突然发现,好几个丫鬟手腕上,都绑着一抹刺眼的红色。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时便失去了玩性,怒气冲冲,毫不顾忌地去找了漠茶。
彼时漠茶正在教景停念诗。刚好念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句。
倩雪听了更是火冒三丈,拿起捶丸的杆子就冲了上去:“好逑好逑,我锤爆你的头!”
吓得漠茶不明所以,抱头鼠蹿。边逃边求饶:“四姑娘快助手,你这是怎么了呀,总得给人个说话的机会啊。”
一旁念书念得早就烦躁了的景停,看热闹看的起劲。他一边拍手,一边大笑:“打得好,打得好。二姐姐加油。”
看到漠茶抱头逃窜的狼狈样子,他抱起两只胳膊,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脸得瑟:“活该,谁让你平时打我手心。”
那漠茶被倩雪一顿噼里啪啦,蒙头乱捶,捶懵了。他顾不得许多,一边叫:“四姑娘饶命啊,把我打坏了你不心疼吗?”
这样一句露骨的话传到景停耳中,却没引起他的注意。也是,他不过一个小孩子,最是顽皮的时候,能懂些什么。那句不合时宜的话,也被他啪啪拍手声音,隐匿掉了。
景停趁他二姐姐捶漠茶捶得起劲,一溜烟溜了。临走还不忘叫上待在一边的小厮:“走,四姐姐的捶丸定还在园中,我们快去。”
而那火红的喜庆景色落入芳雪眼中,她却是怒火焚心。一时想起小莲的脸来,恶毒的话脱口而出:“当日被划破脸的,怎么不是她。”
而她看着那个红绳桃心,更是红得扎眼,一甩手丢到了窗外。
看那没入草丛中不见踪迹的物件,她心中仍是愤恨难消,竟连赵姨娘也一并讨厌了。
自那日她散乱着头发回到赵姨娘院中,便一言不发。急得赵姨娘小祖宗小祖宗的一直求她开口,她也不理会,只顾垂泪。
如此这般,吓得赵姨娘半死,以为她在外受了凌辱。都要跪下求她了。芳雪这才开了口。
“以后我的事,姨娘少插手。”一句冷冰冰的话,让赵姨娘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是怎么了?也没发烧烧坏脑子啊,怎么突然就跟自己生疏起来了呢。
芳雪还从未对她有过如此不敬,一时赵姨娘面上也有不悦之色,便逼问芳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芳雪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抓狂。
“我要嫁给蓉楼为妻。”
“你胡说什么?你疯啦。”她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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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气昏了头的赵姨娘伸手推了一把。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枉费心机为你铺路,到头来,你却这般不争气?”
“我不争气?你枉费心机?哈,姨娘,您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芳雪冷笑着反讥赵姨娘的模样,让赵姨娘顿时瞠目结舌。平时乖巧听话的芳雪,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再逼迫芳雪,只得放柔了声音询问:“好孩子,你告诉姨娘,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呵,只怕姨娘的心思,都花费自己的脸面上了吧。我不管,我就要嫁给蓉楼,非他不可。”
“你……”赵姨娘气得直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王妈妈劝住了她。“姨娘,您也别太逼二姑娘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二姑娘也不会突然转了风头。”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胸口起伏不定的赵姨娘,又看了一眼,高昂着头,倔强的芳雪。
“只是她不愿意说,您也别太逼她,得慢慢来。”
见两个人此时如针尖对麦芒,她只得和稀泥。
赵姨娘喘了又喘,却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得先将此事放下。
然而,这么一放,等来的却是满大街的谣言。说是相爷家的蓉大爷,在樊楼吃酒,遇见了金家的二姑娘,对她一见钟情,当时就放出话来,说此生非她不娶。
这种一见钟情,公子姑娘的定情戏码,在京中传得最快,人们最是津津乐道。谣言起的当天,就飞进了金家。
谣言飞到了流月院,梦雪一脸不敢相信,吃惊地问小玉:“你确定,是非金家二姑娘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