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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决抱住死里逃生的苏凝，迫切询问:“发生什么了？夫人，北苑呢？”
苏凝看了一眼武决身后的人群，悲切惊慌道:“北苑，北苑她……她被人……杀了。”
一个道长模样的男人无措道:“怎么会？今日北苑大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九天宫弟子们站在门口，一个个红着眼睛，看着一身喜服的青玄蹲在北苑尸体前，他们不相信，一直以来温柔的仙尊会在今天被人杀害。
“师伯……仙尊她……她还……”
青玄脚下是黏腻的血，他看着没有呼吸的北苑，眼神里未有一分不舍和痛心，冷静的好像面前的人与他无关。
青玄观察许久，想伸手去查看伤势，可他似乎觉得脏，便收起手，站起身，朝身后的人群淡淡道:“死了。”
此言一出，九天宫的弟子们先是镇惊，而后反应过来纷纷低头落泪，他们和北苑朝夕相处，闻此噩耗好比晴天霹雳，震惊之余更是愤恨恼怒。
“仙尊……仙尊……”
“到底是谁？下毒，谋害仙尊！”
可除了九天宫的其他人，听说了青玄的话，但倒是心里发寒，怕的要命。
“究竟是谁，敢对九天宫下此毒手！”
“就是，无法无天了！”
“或许，会不会是……是和兆华阳有关？”
“胡说！兆华阳早就死了，和他有什关系？”
“我听说啊，之前就有不止一个人死于兆华阳的毒术下，还是北苑和青玄亲自调查的。”
“啊？这……”
道长上前一步，朝青玄一点头，略表悲痛，又朝向武决，问道:“我知喜事变丧事对贵派来说不是小事，可如今形式，还请夫人仔细回忆一下事情经过，好让我们也帮忙查出真凶。”
“对呀，对呀。”
“就是，就是，夫人，你快仔细想想。”
苏凝趴在武决肩上，梨花带雨，好不悲伤，她道:“我原本是来为北苑梳妆，可是，敲门她也不回，我怕她身体不适，就推门进去。床幔遮挡，我以为她睡着了，就想唤醒她，谁知我还没走近，就有人从床幔里闯了出来，那人出手太快，招式阴狠，我实在是……”
“实在是……没能抓住他。我回过神，北苑就已经……”
武决扶住苏凝的肩，安慰道:“此事不怪夫人，你尽力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施梵，你不要太过自责了。”
苏凝抓着武决的衣角，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武决:“夫人，你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凝看向周围的人们，他们或有慌张，或有难过悲伤，还有的人则向她投来焦急的目光。
苏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被这些人听见。
“我好像看见了……江晚歌。”
武决惊讶道:“江晚歌？”
人群里有人发问道:“就是青玄的那个徒弟吗？”
“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苏凝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青玄，他今日穿着喜服，发冠束的整齐，更显得他挺拔清冷。
青玄转过头，看向众人，平静道:“他此前被罚去定魂窟，还未回来。”
苏凝脸色一白，继续说:“可从床幔里出来的人，就是他，我看的一清二楚。”
武决转过身，问青玄:“是不是之前你和北苑罚他清理定魂窟，还打他教鞭，他心生叛逆，故意回来捣乱？”
众人一听，自然就觉得江晚歌是个记仇心机的人，不免要评价上几句。
“我虽然没见过这个江晚歌，但是，自己师尊大婚，他都不回来，确实有些不对劲啊。”
“青玄为何要罚他？教鞭也就罢了，定魂窟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苏凝见状，看似不经意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私自带女弟子夜闯禁地，我和夫君都求情了，说不要罚的太重，关上门都是一家人，可青玄和北苑都不同意……这才……”
“啊？和同门女修私会？还去禁地？这江晚歌当真是青玄的徒弟吗？怎么做事如此不守规矩？”
施梵站在武决身后，面色苍白，手不自觉的攥紧。
青玄微微侧目看向苏凝和武决，面露不悦，可偏偏有人火上浇油。
道士一拍手，激动道:“青玄，江晚歌此人当真如此品行吗？你这个做师尊的是怎么教的？”
青玄瞪了一眼苏凝，转头对面前的众人:“江晚歌是我徒弟，我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如今之事和他无关。”
苏凝看向角落里的人，默念了一阵，然后抬手道:“若是我一人所言，各位可能不信，但当时除了我，还有一人在场，就是她。”
一处角落里，一人哭红着眼。她身边的女弟子们正在出言安慰，听到苏凝的话后，在场众人都纷纷过转头，看向刚才来帮忙的女修。
“我……我没看见……我不……”
苏凝大声呵斥道:“你刚才明明说了江师兄……怎么现在当着青玄的面，就不敢说了吗？”
“小姑娘别怕，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就直接说了……”
这小姑娘被吓的不轻，被一群人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苏凝又一口咬定是江晚歌，反倒让她迷茫起来。
“我只看了一个背影，我……”
她只说了一半，便觉得头痛欲裂，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反复又急促的念叨:江晚歌，江晚歌，江晚歌……
“江晚歌……”
“啊！果然是他！”
“不！”
可是所有人听到江晚歌三个字后，便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了。苏凝嘴角难掩得意，只要还有一个人咬定江晚歌杀人，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简单。
“不是的，不是江师兄，我……”
风柒柒和苏灵站在远处，看着那女弟子无力又紧张的辩解，心情复杂。
风柒柒一脸烦躁:“不是的话，为什么要提人家名字啊？”
苏灵一身白衣，波澜不惊道:“玉无燕擅长幻术和毒术，又惯会以美色诱拐人心。”
苏灵放眼望去，看了一眼九天宫的人，轻飘飘道:“九天宫也不知道还剩几个活人了。”
风柒柒突然就难受起来:“她难道想要把九天宫都变为自己的玩物吗？”
那要是薛崇文没有受伤，会不会也被苏凝控制，变成一个无情冷漠的傀儡？
人群正骚动着要把江晚歌捉拿归案的时候，就听施梵沉声道:“江晚歌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