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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颜梨。”
颜梨越发觉得难以启齿自己的想法，低垂着头：“哥，对不起。我刚刚居然想着我要是凌六小姐就好了。”
肩膀上传来重量，耳边是温柔的声音。
“傻妹妹，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之前还想着自己是元大将军呢，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没当成元大将军，妹妹嫁给他儿子，成亲戚关系，他本以为能吹一辈子，谁想到……白眼狼！啊呸！惹得妹妹伤心。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想起毫无招架经历，打不过也要打。不行，得练练。
“哥，不一样。你是想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我只是想要脱离灵山村，我厌恶这儿的一切。我厌恶邻里间为了一丁点的地，争得你死我活；鸡蛋少了一个，叉腰在自家门口，骂上一天。我更厌恶小时候，我和几个小子一起，在外偷听李夫子上课时，他独独赶我走。明明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有教习先生，教识字，为什么我不可以？”
颜平震惊了，他发现他不曾真正地好好了解妹妹，只是一味的把自己认为好的给她，却不知道她对学字那么渴求，他以为她当初只是一时的兴趣。
“大牛哥喜欢我，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他。不管我怎么暗示他都不懂，每次都只会傻乎乎地继续帮我挑水。村里人都夸他是好夫婿，要是我以后嫁给他，我就有福了。有福？跟他住破茅草屋，陪他下地，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还是替他十月怀胎，结果要等到孩子临盆那天，才跑去找稳婆就为了省几文钱。”
“妹妹——”颜平不是觉得妹妹这样不对，他只是见不得妹妹难过绝望的眼神，想要安慰。
“是，我是势利。他为什么看上我？”颜梨摸上了自己的脸，“还不是这张脸长得好看。我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却无缘无故替我挑水，热心？他怎么不给村里其他老弱妇孺挑水？”
颜梨的语气逐渐由激烈嫌恶变得温柔。
“他不一样。看我想识字，他会教我识字。看我好奇外面，他会给我讲外面广阔的世界。哥，你不是嫌弃我们一堆女的总是围着他吗？说他是花心大萝卜。其实是我们求着他给我们画花样，他居然细心地问过我们每个人的喜好，每一副都不同，都是我们喜欢的。你一直觉得是他哄骗的我，其实是我不要脸凑上去的，一直黏着他，对他好，希望他能喜欢上我。你知道吗，他亲口跟我说他要娶我，我觉得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哥，我真的好怕他回去了，见识了凌六小姐的好，就不要我了。我有什么能配得上他的？”
颜平沉默了，在他眼里妹妹自然是万般好，妹妹这般自卑吗？口口声声说最爱妹妹，他做了什么！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他居然连元松文都比不上，他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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