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穆殊言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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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穆殊言，是玉兰楼里的女伙计。

老源和我说，人生很短暂，要尽可能的过好每一天。

清儿姐待我友善，小韬哥也常常寻我开心。

虽说我身边的人都挺好的。

但我却时常冷着脸，事藏于心，不表于情。

用翟妈的话来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虽然我也想变得越来越好。

可命里八尺，难求一丈。

其实我曾经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是的，在很早以前，我有个还不错的家世，家父为兵部下辖的库部主事。

我们穆家在堰都也算能排得上名号，好叫一个前途无量。

如若没有当年的那起走私事件，那我此时应该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穆家小姐吧。

那场变故，使我的家庭支离破碎，我也从一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慢慢变成这样一个冷淡的人。

因器械外泄，我们穆家差点落个满门抄斩，最后是男丁连斩，女眷打入奴籍。

所幸的是，穆家尚有几人逃过一劫，虽说目前的处境并不算太好。

而我的运气也还算不错，在宫中有贵人相助，婶母带着年幼的我和妹妹脱离奴籍从良。

我也不知道柳先生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就记得他对我说过，“你们穆家可能是受牵连的，要是想证明穆家清白，就出去从头开始吧，为我做事，我自会帮你们的。”

选择重新开始，就意味着要重塑自己，去学习新的东西，去培养新的习惯，并且永远都不要回头。

我要开做一朵白莲花，证明我无罪，然后凋谢。

刚出来的时候，很惨，婶母带着我们姐妹俩露宿风餐，为了解决基本的生活条件，也为了不让婶母增加更多的负担，我和妹妹穆寄忧在堰都东奔西走，最终在开业不久的玉兰楼里谋得一份差事得以糊口。

由于妹妹与我相比起来要更加年幼，声线尚未定型，翟妈便让她跟着清儿姐学唱曲弹琴，而我成了打杂兼跑堂。

这么一干，便是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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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翟妈告知我们，有门路了，过几日准备在栎王所举办的锦瑟会上献曲一首，齐舞一支，到时候玉兰楼歇业一日，专心为锦瑟会筹备。

我好奇问翟妈由谁负责伴舞？我们没那么多人吧？

但如果要加上老源和小韬哥一起跳舞的话，那当我没问。

翟妈让我不用担心这个，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其他的她自会解决。

而除了翟妈这边，我和妹妹在玉兰楼隐忍多年，也终于接到第一个除玉兰楼之外的任务。

当年对我们施予援手的柳先生，也在这日传来消息，让我和忧儿去接触聿国世子，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我不知柳先生用意如何，但对于柳先生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听从，只有柳先生帮我，我才能看到我们穆家洗刷耻辱自证清白的希望。

说到这个聿世子，让我有些头疼，虽然和他素未谋面，但我决定好好接触接触他。

只不过还没想好要怎样让他感受一下我们穆家儿女的热情。

我原本的那个家，我爹斥重金购置的那座穆府，随着穆家的衰竭一并充公朝廷，由于位置并不算好，所以多年空置，我时常会与妹妹偷溜进去打理一二。

直到不久前，我发觉府里有修缮的痕迹，打听一番才得知，原来是自己家的宅邸要易主了，新房主好像就是那个即将到来的聿国世子。

据柳先生的意思是，聿世子这几日便会抵达堰都，我决定找个机会去见见这位鸠占鹊巢之人。

紧接着又是寻常的一天，这也是我的计划日。

“忧儿，晚点我要去宅邸一趟，翟妈那边你记得帮我打掩护。”我对妹妹说道。

“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她问。

“不用，也不知道那个聿世子到大桓没有，也说不准这次宅邸里有没有外人在，又加上你身子骨弱，稳妥起见，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

“可是…”

“没有可是，况且我就只是去打探一下情况而已，不用担心那么多。”我打断略显紧张的妹妹。

“要不今晚就算了吧？不急于一时的，等锦瑟会结束之后，我和你一起去。”她明显有些担忧。

“放心吧，情况不利的话我会早早脱身，我又不是那种傻子。”

对于自己这位妹妹，我还是很愿意多些耐心。

“对了阿姊，翟妈叮嘱过我，在锦瑟会上多放心思在栎王和林世子身上，小妹不懂翟妈的用意为何？”她问。

我轻笑一声，拍了拍忧儿的脑袋，“咱家忧儿如今长得愈发水灵了，这要往锦瑟会上一站，准能把那些才子佳人给迷的神魂颠倒。”

“没有没有，你又乱讲，在忧儿心中，阿姊永远是最美的。”

“玉兰楼这惨淡的生意你也是知道的，背后又没有大人物撑腰，你想想看，翟妈费那么大力气才挤进的锦瑟会，图的是什么？要是能搭上栎王这条线，那玉兰楼直接一飞冲天了，就算再不济，能给众多世家子弟留下好印象，那玉兰楼也能一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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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低靡局势。”我说。

“那今晚…”她迟疑道。

“唉，问题不大，聿世子交给我就行，总之你呀，可要好好表现，事成之后别忘了让翟妈多涨点月钱，不得不说翟妈真是有够抠的，都这么多年了，月钱一分不涨，真是的。”我吐槽到。

打消妹妹的顾虑后，我便回到后院忙活起来，准备今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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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我如往常一般，同小韬哥一起在阁楼中招呼客人。

而清儿姐和忧儿在台上唱着曲。

“殊言，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客人好多？”小韬哥在空闲中与我私聊起来。

“没有，只比昨晚多了两桌客人而已。”我说。

“老感觉这几天不对劲。”

“嗯？”我问。

“我就感觉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客人变多了，可把我给累的，也不知道月底翟妈会不会良心发现，多放我两天假。”他说。

“韬哥，不是我说，你也不去看看隔壁伙计，人家一天到晚忙成啥样？再看看你，也没走个几步路，就喊累了，没瞧见还这么多空桌呢。”我吐槽起来。

“哎呀，我这是心累，你没懂我，唉，我这要是能染个风寒就好了，放个几天假，出去看看病。”

“你这说得要是被翟妈知道了，指不定训你一顿。”我略无语，都不知道他脑袋瓜里都装着些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翟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翟妈问。

只见小韬哥顿时一个踉跄。

“没啥，就是感觉今晚客人好像变多了。”小韬哥一番假笑说道。

“噢，这是好事啊！怎么？生意变好你不开心了？”只见翟妈瞥了小韬哥一眼。

“没有没有，当然开心啦，我还恨不得把其他家的客人都招揽过来呢。”他连忙回应。

“行了，别在这嘴贫，阁楼廊柱上的香精快燃光了，你快去给续上。”翟妈说。

“得嘞，我这就去。”说完，小韬哥直接转身离去。

翟妈接着转头看向我，说道：“殊言啊，你先招呼着，别怠慢了客人。”

“好的，翟妈。”我说。

时间很快过去，我开始有点儿烦躁，正如小韬哥所说，今晚的客人好像是有点多，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我的计划是今晚去宅邸探测一番的，要是玉兰楼能早点打烊那再好不过了。

如今看来没辙，该操劳的还是要操劳。

不过万幸的是，新客人没有暴增的趋势，目前的情况，还能应付得了。

下一刻，从屋外走进了三位新客人，为首的那个人看起来还挺风度翩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