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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姑姑,父亲要是想见我,会自己来见我的,他不是在我生辰的时候都会来药庄上看我吗?逢年过节也会给我准备礼物,他zhiy 记得我是她的女儿这就够了。”钟念卿漫不经心的说完,对车外的刘叔说道:“刘叔,现在去东市。”
翠微姑姑也知道这次自己做的不对,“姑娘……”但更让她心惊的是,姑娘对老爷的事情这么冷静。
此时,钟念卿拉着翠微姑姑的手摇了摇,“翠微姑姑,你不用替我不平,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四姑姑买礼物,毕竟不知道这次要在四姑家待多久,礼数总得周全,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翠微笑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是被姑娘给安慰了,白长了这么大的年纪,“姑娘说的对,是奴婢着相了,你永远都是钟府的大小姐,老爷是不会不管你的。”
四姑父杨立昭家人口情况跟钟家差不多,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上面有两个姐姐,父母都还健在,但不住在京城。
四姑父也是近几年才带着家口搬到京城来投奔二姐姐,家中有几亩薄田,在西市还有两间铺子,他二姐姐还嫁了一个七品的户部小官,日子也算殷实。
四姑父投奔他二姐,在京城立稳脚跟后,又在西市盘了间杂货铺,跟户部搭线在店里代卖海货,生意大好,便在京城买了间二进的院子,还置办了田产。
钟念卿到了东市,已到了吃晌食的时辰了,“翠微姑姑,我们先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吧,刘叔赶了一上午的车,白茶白果跟着走了一路,定也饿了。”
翠微姑姑道:“好,前面就是沁园香了,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钟念卿也想感受一下这里的酒楼,“刘叔,我们就去沁园香,请你吃点好的,回去给婶子还有二牛哥都带一些。”
刘叔黝黑的脸,笑开了花,“谢谢姑娘。”
翠微姑姑领着白茶去找了掌柜,钟念卿留在马车上等她们,不一会儿,白茶出来说:“姑娘,掌柜的说这个时辰,没有雅间了。”
钟念卿被白果扶着下了马车,对白茶说:“那就在散台吃吧,这个时辰了老马都饿的拉不动车了。”
门口的店小二眼尖的跟在刘叔后面安顿着马车。
翠微姑姑挑了个最里面的散台,刚好四人一桌,但是刘叔死活不愿与她们同桌吃饭。
便给刘叔单开了一桌,多点了几个菜。
钟念卿喝着店里的茶水,看到一个抱着阮咸的姑娘,看着比她大一两岁,却弹得一手好阮。
钟念卿听过阮咸,俗称汉琵琶,据说昭君出塞带的其实是阮咸,并不是琵琶。阮咸跟现代的吉他声很像,但比吉他柔和轻灵很多。
她乍然一听,仿佛听到乡音一般,“翠微姑姑,我想听她弹曲子。”
女子邀人弹曲,本失了规矩,但一想到姑娘这么大了,连阮咸这种乐器都没听过,便心软了,翠微姑姑便换来小二,邀了抱阮的小姑娘近前。
小姑娘从络纱屏风后走了出来,近前看,才发现她是真的受,小脸上婴儿肥所剩无几,仿佛穿了大人的衣服,但她那一双美人眸,却是勾人的紧。
“民女小桃子拜见小姐。”小桃子不卑不亢的行礼,“不知道姑娘想听什么曲?”
钟念卿并不了解古曲,先是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民女十周岁了。”
钟念卿疑惑,这么小就出来卖艺了?
小二眼尖,解释道:“小桃子母亲病故,父亲不知去向,家里的住的房子被宗族收走,一个孤女,无处可去,掌柜的看她可怜便收她在酒楼做个伶人。”
白茶和白果沉默不语,翠微姑姑也面露戚色。
这副样貌的小姑娘,一个民办的酒楼怎么可能护得住。
钟念卿依稀记得四面楚歌是收琵琶曲,阮即被称作汉琵琶,应该是可以演奏这首曲子的吧,“十面埋伏,会吗?”
听到这个曲名,小桃子猛地抬头,连店小二都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他并未说出小桃子生母的具体身份,这位姑娘怎么会选这首曲子。
小桃子怔然不语。
店小二不得开口道:“小姐在酒楼要听这曲子?”
钟念卿反问道:“不可以吗?你不会?”
也是她一个十岁小孩儿,要不……
“我会。”小桃子却坚定的回道,“我这首曲子价值千金,小姐既然点了,能给我什么呢?”
“千金?”钟念卿不由结舌,她还真没有千金,便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阿堵俗物,我可是不要的。”小桃子挑眉看她,举手投足间,清冷与美艳已初露端倪,此时还不显,若是长成了,得勾了多少公子的魂。
钟念卿叹了口气,“就算你想要那俗物的,我也是没有的。”
钟念卿如此直白的话语,小桃子话语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