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道缁衣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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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这样回应道：“一行数日，只恐耽误了师太的修行——”

娴圆右手持拂尘，左手五指指尖向上，诚恳地说道：贫尼云游四方，原不滞于一庵一殿。借此机会，贫尼也可到京城一带的大殿去，以利于修行。

对于月白来说，娴圆的这番话，无异于久旱恰逢甘霖，当下就蹦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好吧，师太既有此意，就去收拾一下，月白在门口等着！”

“好吧，贫尼去收拾一下——”娴圆说着，到禅房里收拾行装去了。

一路上，月白注意到，娴圆的行囊也甚是简单，除了身着缁衣，脚踏芒鞋，其余的头尾就一个包裹而已。路上闲谈之时，娴圆侧重问了些当地的黑白之道、风土人情，月白阅历有限，最多也只能说个十之一二。而当月白问起塞外风光时，娴圆则表示，虽说祖上来自草原，但自己从小就在江南一带生活，极少有机会回到塞外去，因此，对于塞外之时，也是不甚了了。

这天傍晚时分，看到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都不止，又正值妙龄，如花似玉的年华，月白再也忍不住，这样问道：“师太姐姐，你怎么看也不像找不到人家的人吧，怎么不找个人嫁了——”

娴圆眉头一皱，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再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小妹子，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就很难说清楚。不过呢，贫尼也可以这样告诉你，尘世纷纷扰扰，有些事情，大概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

月白本来也只是出自于小姑娘家的好奇，见对方如此一说，也就顺势点点头：“好吧，月白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就这样了——”

原本以为能听到一些风花雪月的旖旎之情，却碰了个软钉子。接下来的时间里，月白就避开那谈情的禁区，不再问及对方情感上的事情了。

晓行夜宿，一路闲聊。

第三天正午时分，在官道上走了好一阵子之后，娴圆指着偏北百来米处的一座高大的城楼，这样说道：“小妹子，那就是京城了，贫尼就此别过——”

月白忍不住这样问道：“娴圆师太，你不到京城里看看吗？”

用拂尘指了指东南方，娴圆这样说道：“贫尼另有事情，要到东南一带的庙庵走一趟——”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的道理，月白自然也是懂得的，强忍住心中的不舍，她这样说道：“既是如此，惟愿师太一路珍重，早证正果——”

娴圆微微一笑：小妹子，也愿你一路顺利，心随所愿——

说罢，飘然而去。

眼见着娴圆缁衣飘飘，渐行渐远，月白再也忍不住，一大滴泪水涌了出来，落到脚边的尘土上。原来，自记事之日起，她身边的女伴就不多，最近的这近三天的时间里，娴圆虽说是出家人，却也像亲姐姐一样，关心、照料、护佑着她，心中自是感激不尽。而此刻，离别已成定局，再相见亦不知是何年何月？心中激荡之际，自是热泪上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