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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圆姐姐——”这四个字就像决堤之水,刹那间就要从月白的喉咙头喷涌而出!
然而,直说了个“娴”字之后,月白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就把那余下的三个字咽了回去。接着那昏暗的灯火,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妙龄女子站在那船头。由于这另一条船只是路过,愣神片刻之后,那长发背影也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了。
如果叫船夫调转船头,或许也还能追得上;只是,月白并没有下此决心。
那稍纵即逝的瞬间,那掠过月白心间的念头,分明就是:娴圆姐姐是个尼姑,哪来的长发飘飘?再说,对方只是打断龙国柱的话语,未必就看清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追上前去,是不是有点贸然、唐突了呢?再说,那一条船的底细,自己并不清楚。
“月白,你,你认得对方?”只听龙国柱这样问道。
月白摇了摇头:“没,没见过——”
皱了皱眉头之后,龙国柱试着这样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锦衣卫呢?”
“少主人,别,别说了——”情急之下,月白挽住了对方的衣袖。
“好,我,我不说了——”龙国柱说着,轻轻拍着月白的肩头,以示安慰、鼓劲。
这锦衣卫是当时的刑侦组织,不受刑部节制,只对圣上负责;也就是说,对于满朝文武以及芸芸众生来说,由于这个组织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即使不是“谈虎色变”,也还是敬而远之,避之犹恐不及的了。
受此一惊,两人游兴顿消。再喝了几口闷酒之后,就叫船夫返回了。
次日返回皇宫之前,月白叫上龙国柱,到莫愁湖转了一转。
对于莫愁女,此前,月白也只是在诗词里略知一二;这一刻,站在湖畔看时,也就是一个妙龄女郎的塑像,立在湖里。平心而论,这塑像做工精良,也堪称栩栩如生了。发髻如云,妙目流盼,似乎正在凝视着什么。而那两弯娥眉之下,双眼却又稍稍眯缝着,显出几分凝神思量的样子来。她左手托着一束花,右手向后,说是给左手多一点助力,不无道理。然而,那向后的姿势,似乎又蕴含着某种警惕与自保:从武学的角度看,右手势大力沉,往往是进攻与防守的主要发力点。
再打量了好一阵子之后,两人走在了返回皇宫的路上。
一路上,月白心头风起云涌着:或许,昨晚上的那个姑娘,真的就是娴圆姐姐!这世上,乔装改扮的事情,比比皆是。然而,只要不是有意拿腔捏调,几年之内,那声音,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只可惜,我过分的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忽视了自己的耳朵。
嗯,如果真是娴圆姐姐,那么,她说的那句“好一个‘商女不知亡国恨’”,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心中有所感慨,还是在讽刺我和龙国柱?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失去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又会是在什么时候呢?
把握不住时机,就只能徒增后悔了。
哦,那莫愁女的塑像,应该是大有深意吧?那稍稍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未必就是那种毫无忧愁的样子吧?或许,做这个塑像的人,只是以此来劝诫世人:人生苦短,为欢几何,还是少一点“忧愁”为好。对于这莫愁女,各个地方有好几种不同的说法。或许,这也不足为奇。而我呢,更愿意相信这样一首诗:
柳拂兰桡花满枝,石城城下暮帆迟。
折牌峰上三闾墓,远火山头五马旗。
白雪调高题旧寺,阳春歌在换新词。
莫愁魂逐清江去,空试行人万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