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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国柱,可否托付终身呢?
将门之子,文武兼修,自是大有前途。只是,那脑袋,就像没开窍似的,这几年来,特别是这样一个夜晚,甚至都没有一丝稍稍亲昵的举动。是家教森严呢,还是心里根本就没有这根弦?那种样子,甚至还不如那些只会读死书的腐儒。
是我才貌不堪,于是他就漠然置之?这,总不至于吧?
本来,这“长生诀”就是一个迷了。如今再加上这个“少不经事”的龙国柱,还真是扑朔迷离、迷雾重重了。哦,或许他也在等待着什么,比如说,再过一些时候,找个机会,到外面去,甚至是返回云南去,到了那种时候,也就没那么拘谨了。现如今,新君初立,也有点“百废待兴”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观望一下,寻找一下时机,也是正常的......
思绪起伏、心潮澎湃之际,月白也就不再勉强自己,而是一任遐思天马行空了。
你大概也想到了,炎炎夏日,闷热难耐,一时睡不着,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个难以入眠的深夜里,月白一时也没想到,是不是走到室外去,会不会就更好一点呢?
其实,屋顶上的天空,乌云正苍龙般翻涌着。空气里,满是燥热,甚至已是近乎窒息,就等着一根火柴来点燃、引爆了。
与此同时,尘世间,另一种意义上的风起云涌,也在酝酿着。
当此时,建文帝在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人的支持下,着手削藩。到建文元年六月止,周王、湘王、代王、岷王......或是身死或是被废或遭流放。在此情况下,建文元年秋七月(公元1399年8月),燕王朱棣誓师抗命,下谕将士,打着“清君侧”旗号,起兵“靖难”,史称“靖难之役”。在此后将近四年的时间里,神州大地一时烽烟四起、战火纷飞。在此期间,除了战场上的较量,还有笔墨上的交锋。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双方那些文绉绉骈四俪六冠冕堂皇的文告,看得不大懂,倒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不过呢,不少明眼人也大致可以肯定,这更多的是一场叔父与侄子争夺龙椅的角逐。至于理由嘛,“横看成岭侧成峰”,对于洪武祖制,双方自然都能够找到对己方有利的文句。建文四年六月,燕王攻入京城......
这天夜里,月白与龙国柱商议起此后的出路来。
“国柱啊,我们是不是想个办法,逃到外面去?”月白这样说道。
龙国柱强作镇定:燕王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我可从未上过朝堂,离“君侧”远着呢?
月白摇了摇头:俗话说“人怕换王,鱼怕换塘”,到时候,就算你说自己不是圣上身边的人,燕王多半也要你表一下忠心,说一些圣上的不是......
龙国柱也摇了摇头:信口开河的事情,我可不想做。
月白眨了眨眼:既然是这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到外面去,避一下风头为好?
皱了皱眉头之后,龙国柱这样说道:能够到外面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呢,“黑云压城城欲摧”,现如今,燕王已兵临城下,想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啊!
“那,那该怎么办呢?”月白说着,情急之下,挽住了对方的胳膊。
龙国柱也没挣开,任由对方挽着,只是这样说道:月白啊,我问你,那“长生诀”的事情,你就忘了吗?
月白噘了噘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虚无缥缈的什么“长生诀”——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之后,龙国柱这样说道:确实,如今的形势,早已是危如累卵。不过呢,最危急的关头,或许也就更能找到某种机会——
凝神片刻之后,月白缓缓说道:国柱啊,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外出的事情,也要及早谋划,做好准备。
龙国柱淡淡一笑:到时候,恐怕也只能带些金银细软,还有一些随身衣物了。
月白本来还想再说几句,转念一想,兵荒马乱之际,除了一些金钱衣物,那行囊确实也不宜太多太重,否则就会成为累赘,甚至反受其害。
“好吧,我先收拾一下——”月白说着,收拾起行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