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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井,毫无缘由的自杀,死亡时奇怪的姿势。虽然村子已经化为灰烬,但撰录者典章上仍记载着。书上可以完完整整地记载张煜降临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但在他降临之前的事,只有通过特殊方式才能得到。譬如与孟当共情。
关于孟当妻子的死,张煜有两点很是怀疑,一是她死亡时极其诡异的姿势,僵直双手护在腹前,但那里空无一物;以及,有人在不经意间说过的——似乎井底还有东西。
“孟玥和妻子很像,,,简直一模一样...”张煜忽然从孟当的话语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同样迷人的浅蓝色眼眸...孟玥的眼睛不是琥珀色的吗?”
如果孟当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孟玥又是谁?
张煜站在枯井旁,犹豫半晌,微微侧头望向井中,由于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清。他点燃火把,只见枯井底部布满杂草,还有一些碎石罢了。
“我还以为...”他话音未落,忽然从杂草中冒出一具婴儿的骸骨,肉早已腐烂,只剩下一层干枯的皮肤包裹着骨架,她干瘪的眼球转向张煜是浅蓝色的,不断冒出殷红的血,忽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啼,猛地蹿了上来...
“woc!”张煜猛然惊醒,见孟玥在床边“咯咯”笑着。
“我刚才,是做梦了么?”他惊出一身冷汗。
孟玥凑上前,笑着晃张煜的肩。
“还说梦话哩。”
虽然她只是单纯地笑着,但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不由得后背发凉。
他们是在孟当过去的驿站歇脚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由于孟当的实力迅速衰落早就无人经营,虽有些破败,倒也比较干净。
“今日还顺着河走么?”孟玥收了已经晾干的衣服,问张煜。
“要走到什么时候?”
“现在的进度有些慢,不过只要找到大点的城镇,有了船,便能顺流一直向苍蓝城进发了。”
虽然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父母简直是大海捞针,但依据统计学的理论,样本数量越多,概率就越大嘛,所以——
“尽管向大城市进发吧。”张煜振起手臂,神采奕奕地呐喊。
“哦~”孟玥也举起双手,元气满满地回应。
然而这股子精神头还没等到太阳落山就消耗殆尽了。
“哥哥啊...”孟玥一步一晃地走着。
“我...我感觉双脚已经不属于我了...我想歇一会儿...”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你这个年纪,这个时间怎么歇得了?”
“喂...”孟玥有气无力地转过身。“你明明走得比我还慢...还好意思说我...”
“我这不是...”张煜艰难地撑起腰,这一日骄阳似火,再加上不断地上坡下坡。行程已经远远超过他在家一年的运动量。
“是什么...”孟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还有...你不是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吗?为啥...还要靠脚...”
“我这不是...在历练你吗...”张煜说完的瞬间,“啪嗒”跪倒在地。
“哥哥你!”孟玥冲上前查看情况,张煜摆了摆手。
“放心...我就是歇一会儿...”
“又歇...”孟玥踮起脚尖,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土地,似乎还种着庄稼。她拽起张煜就拖着往前走。
“起来!马上就到了。”
孟玥好说歹说,张煜才挪动脚步。
田地顺坡开辟,一直延续到村落前,河流也顺坡呈“s”流淌。奇怪的是,这里的田地虽然规整,但孟玥看到的“庄稼”仅仅是一排排植株矮小,长着米白色花骨朵的东西。
张煜不认识,想采撷一株看看,孟玥伸手拦住他。
“庄稼是农民的心血,尤其是未熟的,随意折撷会倒霉的。”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他笑着缩回手,“况且,这是什么作物?你认识?”
“我不认识。”孟玥小声说。“不过种了这么多,一定有什么用途,只是咱见识少,没见过罢了。”
张煜照着孟玥的头“梆梆”敲了两下。“没见识的是你。”
他的神情忽然严肃,因为眼前的米白色花骨朵似乎和印象中某种东西有相似之处。
“疼诶~”孟玥挥起拳头想要捶回去,当然一如既往地被张煜摁住头,无论怎么拳打脚踢也够不到。
“你不觉得奇怪么?”
“奇怪?哼哼,你没事打我确实挺奇怪的。”孟玥趁张煜不注意,一拳锤在他腰上,十分得意。
“我说的是田地。”张煜全然没有在意孟玥的举措,这令她也不得不注意张煜的话。
“你不觉得很安静么?大白天的,田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说来也是,一望无垠的辽阔山坡上,不要说是人了,连一条狗,一只鸟都不见踪影。孟玥也十分纳闷。
“难不成村里发生变故了?比如村里德隆望尊的长者病逝,大家在为他默哀...”
“能不能不要去想这么晦气的事。兴许是有山贼入侵,顺手屠村了。”
“有道理。”
张煜发现路上遍布着杂乱无章的鞋印和车辙印,而且他们始终顺着大路走,这里肯定有不少人经过过。
他抬起头,时间已近正午,村中却没有一家升起炊烟。
村口的景象更令人毛骨悚然,墙上到处涂抹着红褐色的印记,不同规格的纸钱散落一地,一条狗的头骨半掩在土中。
“诶...不会真的被屠村了吧,我就开个玩笑。今天应该不是寒食节吧。”
“别说寒食了。”孟玥也被诡异的气氛弄得莫名紧张。
“比清明节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