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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世子没有音，萤枝又道：“奴婢去拿衣服给世子妃。”
裴知衍望了眼水雾朦胧的方向，起身道：“我去，你退下罢。”
世子妃还在沐浴……思及此，看世子沉穆清远的模样，萤枝一时臊红了脸，连忙退了下去。
帘子拨开的音响起，季央背对着他坐在黄花梨的雕花浴桶里，她为是萤枝，询问道：“可是世子来了？”
没有听到回道，只有不断走近的脚步，季央正觉奇怪想要回过身，自己已经被一双有力臂膀搂入怀中。
季央被吓到，轻惊呼着挣扎。
“嘘，嘘，别怕是我。”
熟悉的气息将她紧紧笼住，裴知衍从身后抱着她，宽大的衣袂几乎一半都浸没在了水里。
丝质微凉的面料贴在季央沾了水珠的肩头让她忍不住瑟缩发抖。
“怕什么？”裴知衍浅询问。
他开始揣测，她这般抗拒是不是因为来不及伪装起对他的厌恶。
季央没想到他会进来，惊吓之后百般依恋都倾泻下来，绵润的身子后仰着贴紧他，小手攀上他的臂膀，“夫君身上好凉。”
是因为凉么？
裴知衍贴了贴她被水汽熏热的脸颊，作势起身，手臂被牢牢抓住。
裴知衍歪了歪头，“不是嫌冷吗？”
季央回过身蹭着他的脖子，“总之你别走。”
小姑娘轻咬唇瓣的样子是那般娇怯，含着水气的眸子湿漉漉的勾着，指尖都绷的发了白，恋恋不舍的缠着他的衣衫，只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那么像真的……最好是真的。
修长如玉的手指来回抚弄着季央雪白的脖子，若是假的，若真是他所想的那样。
央央，我怕我会杀了你。
脖子上的痒让季央忍不住笑着缩紧了肩头。
裴知衍抬起手，怜爱的抚着她的面颊，“洗好了吗？小着凉。”
季央觉得裴知衍今夜格外的温柔，她也更大胆起来，干脆转过身抱他，颤在他耳畔道：“还没，夫君将萤枝赶走了，无帮我洗了。”
“好大的胆子。”裴知衍微抬起下巴，神『色』如常地端看着她，“竟要我来服侍你？”
季央辨不出他里的真假，但见他不似在生气，而且也是他进来招她的，季央软绵绵的倚着他，水波下是让猿马的景『色』。
“不成么？”
裴知衍望着她，又觉得或许真的只是巧合，毕竟如果她与他一样，是活过一次的，又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然而很快他又推翻念头，忽的一笑，也未必不能，上辈子她不就能为了叶青玄委屈自己装出喜欢他的样子。
裴知衍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疯子，又回到了当初要不要娶她时的境况，不断的挣扎怀疑，又不断的替那个怀疑找借口。
他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逼』成这样。
白皙如玉的手掌次抚上季央的脖子，只要轻一用力，他就不会在陷入这样的困境了。
他又告诉自己，不急，不急，只要叶青玄的死讯传来，他就能确认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终裴知衍也只是把她的长发拨拢到肩后，哑问道：“还有哪里没洗。”
他说时吐出的温热气息拍在季央身上，她只觉得每一寸都烫了起来，音虚软带颤，“……都还没有。”
裴知衍挽袖拿起帕子替她擦洗，季央无力靠在他怀里，裴知衍居高临下，垂眸睇着她愈渐泛红的肌肤，眸光不加掩饰的放肆起来，他缓道：“这帕子太粗糙了，央央皮肤娇、嫩，用不得这个。”
紧接着“啪”的一，帕子被掷入了水里。
季央从水里被抱出时整个已经瘫软在了裴知衍怀里，气若游丝。
裴知衍雪『色』的衣袍则被随的丢弃在地上，已经被水湿皱『乱』成团。
裴知衍抱着季央从上面踏过。
一沾着被褥，倦便浓浓的袭来，季央半拢着被子，闭眼时鸦羽还在轻颤。
裴知衍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央央倦了么？”
季央细呢哝，已经语不成。
“可我还不困。”裴知衍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握着季央的手用力一扯，将她带入了天旋地转之中。
成婚来，裴知衍第一次如此失控，他用极致淋漓的欢愉来麻痹自己。
季央觉得魂魄都快被冲散，然而在她记忆中的裴知衍就该是这样的，她一直就想要这样。
季央无比费力的仰起身，裴知衍为她终于受不了要躲，哪想被她搂住了脖子。
季央紧闭着眼睛，如同归巢的雏鸟，贴在他胸口，失神唤着他，“夫君……”
裴知衍眼尾赤红的厉害，不是该哭，不是该满眼的不愿么？夫妻一年，她便都是那般。
他捏着她的下巴，“我是谁？”
季央识『迷』『乱』，仰着头去寻他的唇，“裴知衍……夫君。”
“是吗？”
季央睁开『迷』蒙潋滟的眼睛，用指尖勾勒他的眉眼，笑得极甜，“是啊。”
裴知衍浑身一震，低头深深埋进她的颈项。
无力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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