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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病房门打开，李姐拎着残羹剩饭走了出来。
关上门后，见着陆星平靠在墙边打电话，李姐没有出声，笑着同他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电话那头，乔南期的嘱咐已经完。
陆星平却打了个哈欠——他显然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只是听着乔南期停下话语，嘴角一勾，了一眼赵嵘病房的门，突然：“我让赵嵘决定医院火灾后的一些款项花销。顶层虽然没有医疗器械，但资料烧了不少，暗损失不低，全赵嵘愿不愿意多花点钱省事。”
“这你过了。”乔南期。
“嗯，那他问我什么，我都实话实，可吧？”
陆星平上句话还是怕赵嵘觉得花销太大，下句话便是询问可不可实话实，一般人自然会觉得是在一件事。
乔南期先前救赵茗时被倒下的器材砸到的地方正得厉害，此时额头都满是冷汗，思索得不及往日那般精细，只是答道：“好，你让赵嵘决定。”
陆星平笑着挂了电话。
他拿着资料，敲了敲门。
“请进。”
赵嵘在屋内下意识喊道。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觉得心跳时快时慢的，像是缺氧一般，想思考，却无从思考。
若不是此刻伤未痊愈，赵嵘恨不得现在就来，找个风大的地方吹一吹自己的脑子。
等到人进来之后，他回过头，惊讶道：“学长！？”
陆星平搬了把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淡然道：“气很足，恢复不错。”
赵嵘：“……”
他足足愣了好一会，着陆星平，：“你怎么……？”
“听你们这出事，我前两就来了。南期和远途在医院这方面不如我有经验，你医院的事情，我给你处理好了，你这些资料，同意的话就可按着上面的方案实行。”
赵嵘刚从陆星平突然出现缓过神来，下意识便道：“谢谢学长。我一会就把这些处理完，你……”
“没想到还麻烦到你了，是乔南期和你的？你们……”
到这，他有些心情复杂，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他话语一滞，手指随意在资料上摩挲着，目光摇摆，好半晌才静下神来：“来你知道我来竹溪后的事了。”
这自然指的是他和乔南期之间的事。
赵嵘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
他先前为了让乔南期死心，并没有告知乔南期婚约的真相。虽然乔南期之后自己查到了，但婚礼的时候，陆星平多少还是替他挡下了不少压力。
“你上去有很多话想。”陆星平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
赵嵘太久没这样和人直接地交流了，一时之间有些恍然。他徐徐地：“是有很多想法，但出来的话，好像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陆星平挑眉。
“我拜托学长帮了我这么多，为的就是重开始。当初离开杨城的时候，学长和我，如果真的摇摆，不妨去尝试一下的人、的事情。”赵嵘唏嘘道，“我真的去尝试了。但我……”
陆星平言简意骇：“失败了？”
“是，我现其他人根本不让我有所触动。”
陆星平顷刻间便从挖出了重点：“你，‘其他人’。”
赵嵘心间一紧。
他没有话，攥了攥手，觉得自己这样躺着似乎有些容易显得脆弱，他撑着坐，陆星平不阻拦他，反倒帮着他扶了病床前半段，给他垫了个枕头。
稍稍坐直，赵嵘总算有了些承认的底气。
“对，是‘其他人’不能。”
但乔南期可。
陆星平却反问他：“然后呢？你没有重开始吗？”
赵嵘一怔。
陆星平问他：“你没有脱离前的拘束吗？”
“……有。”
“你没有放下前的遗憾吗？”
“……我放下了。”
“那你是没有功施展抱负、一展拳脚？”
“不……我功了，甚至做得比我预想好。”
“那我搞不懂了，为什么你一副你没能重开始的样子？”
这话问住了赵嵘。
“我不知道，”他终放弃了理智，“学长，我现在……很『乱』，特别『乱』。”
“『乱』的东西都有个头，你的心病根源在哪？”陆星平却平静得很，他还拿出手机，玩了连连，边点着屏幕边，“我知道你可能并不会和别人这些，因为知道所有内情的人不多。我恰好知道，可听听，甚至……”
陆星平眉头一皱——连连输了。
他开了一句，“甚至我还能告诉你点什么，如果你想问的话。哦对，放心，经过南期同意了。”
医院的另一层，正在处理腰部被砸伤的地方的乔先生并不知道，自己方才一句简单的首肯，被陆星平如此鸡『毛』当令箭。
赵嵘虽然不太能明白陆星平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憋了这么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泄的口子，还是没忍住，：“其实这么久了，他的话、他做的事，我都或多或少听在耳、在眼里。”
“学长你根源，根源其实是有的，我并不是不清楚。”
“只是我每每差点回头，或者是差点心软的时候，总是会想——凭什么呢？”
凭什么当初表现得一点不爱他的是乔南期，后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往情深的人是乔南期？
凭什么一个“没有现喜欢”这样的理，就可解释曾经的错过？
“我总是会忍不住想，”他终了出来，“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对喜欢的人那样冷淡。我一直觉得前是我一厢情愿、不知好歹，但如果他真的如他所，那我们在一那一年多算什么？”
“每次我想到这里，总是会忍不住想，他根本没有现在的那么喜欢我，他到底还是在怀念我对他的好。”
陆星平点了点头：“很有道理，你的对。”
赵嵘怔了怔。
他见到陆星平出现在竹溪，主动引导和乔南期有关的话题，多半会一些拉偏架一般的话。
但他其实已经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狠不下心，乔南期的为甚至重给了他勇气，他缺的只是放下这一份偏执的决断。
所他就算知道陆星平可能会劝他，他听之任之，甚至有些期待陆星平会告诉他：算了，别倔了。
这样他就能服自己放下。
但这回答……
“学长，你不是来劝我的？我还为你是想来给我做个开导。”
“我为什么劝你？我如果劝你，早在履行婚约之前，我就会直接拒绝了——这不比跋山涉水来千里之外的竹溪容易？”
“那你……”
“但我可解答你的问题，只你想问。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赵嵘脑子有些晕，“我刚才乔南期……”
“想来了，你南期为什么会在你离开后，和你早就喜欢你？”
赵嵘缓缓点头。
他若当真一走便不回头，往后即便无法对任何人心动，干干净净地孑然一身，这或许只不过是往回忆里的一段蹉跎。
可他若是打开了心房……
这便了他此刻，大的心病。
“其实这个问题可能没有答案，或许他真的就是这样的人，”赵嵘赶在陆星平开口前，，“我没忍住，和学长这么多，其实是我没出息，我心软了，我需一个借口让我将就一下。”
陆星平笑了一声。
“你和南期真的很像。”
赵嵘喉结微动，张口想什么，话在嘴边，却不知道自己什么。
“……哪像了？”他只是问。
“你们都是有的事情非坚持到底。但其实反而不那么倔，才能到一些不一样的方面。”
“你如果不问，我不是来劝你的，劝我早就劝了。但你是问我，我在婚礼那就和你过，帮人帮到底。”
赵嵘此刻才隐隐约约听出来，陆星平似乎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问，”他根本没有犹豫，“我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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