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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毕业那一天，家里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徐泽顾不得等到正常放学，跟班主任请了个假急匆匆的回家了。
刚打开家中的门，徐泽看到父亲徐长山坐在沙发上，埋头弯腰，手里拿着一根马上要烧到烟嘴的烟。
烟气慢慢飘着，在他周围聚而不散，还有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插着七八个烟头，有的甚至还在冒着烟。
徐泽记着，父亲已经有五六年在不怎么抽烟了，就算抽的话，也是跟客户打交道才偶尔点上一根。
母亲李金霞坐在饭桌旁，愣愣出神。
直到看到徐泽回来，眼中才恢复许多神采。
难不成吵架了，不太像……徐泽走到母亲李金霞的旁边，小声问道：“妈，发生什么事？”
“唉！”李金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僵硬的说道：“你爸爸的公司破产了。”
“破产了？”徐泽滚动着喉咙，声音忽然有些沙哑：“之前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破产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出乎于他的预料了，就像当年父亲徐长山突然告诉自己是富二代一样震惊。
只不过一个是狂喜，一个是胸口压抑的难受。
母亲李金霞捂着脸道：
“也不是突然，其实两个月前就有征兆了，只不过我和你爸没有太过留意，等反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具体的还是你自己去问他吧。”
徐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徐长山对面，看着后者花白了的鬓角，心中一痛。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有成就感的就是事业有成，现在一切都毁了，徐泽能想象到这件事对父亲的打击有多大。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长山抬起头来，眼睛黯淡，就像地洼中的一滩浑水，浑浊、没有光亮。
他脸上挤出一丝表情：
“两个月前，国外一家公司突然跟我解除了合作，那时我也没太注意，只以为对方找到了关系更密切的合作方。”
“之后其他的合作方承诺要我们货的时候，谁知道等公司货做完了，那边却突然不要了，而且还是所有的公司一起拒绝了我们的货物，就算我们低价卖，他们也不买，就这样我们手里的货堆积在了公司。”
“后来国内有一家公司说看上了我们的货，当时我心里就开始警惕，觉得这是一个圈套。”
“但不管我们怎么调查，那家公司都没有问题，合同也没有问题，如果他们要陪违约金的话根本赔不起。”
“谁知道就在交货之后，货物卡在了海关，那时候公司里的流水资金已经没有了，于是我想着反正合同已经签了，钱肯定能到位，我就先从银行贷了一笔钱补到资金链上。”
“谁知道……”
说到这里，徐长山咳嗽两声，胸口不断起伏，情绪出现明显的激动：
“谁知道那家小公司突然倒闭了，被别的公司收购了。
我们的货物没卖出去，还贷了银行一笔钱，资金链起了连锁反应断掉了，公司也倒闭了。”
“事后，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黑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们先是截断了我们的合作方，然后又在很久之前就成立那家小公司，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打算开始针对我公司了……”
说着说着，徐长山的眼角开始湿润，泪水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他连忙用手捂着眼睛，不想在徐泽面前这么失态，但是根本控制不住。
“黑金！”徐泽抿着嘴唇，指甲深深的陷在掌心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