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见林如海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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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琼和轩辕起站在衙门外，就见衙门前部有一座四层的高楼，十分巍峨。贾琼见到这高楼就不由得吃了一惊。正所谓【前高后低，谓之过头屋，出孤寡】。这官衙怎么会建成这样？
贾琼不由得运起法力在眼睛，往衙门顶上一看，只见煞气笼罩，遮天蔽日。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轩辕起问道：“怎么了？”
贾琼道：“这衙门里面怎么样，我不知道。单只看前头盖一座这么高的过头屋，已犯了风水忌讳了，住在这里的主人易成孤寡。我就忍不住望一望气，衙门上空煞气冲天，里头定有阴煞。”
轩辕起怀疑：“官衙都会招惹阴煞吗？”
贾琼深吸一口气：“连荣国府里都有妖精，这巡盐御史府里有阴煞，我已经不会觉得奇怪了。”
说着上前敲门，过不一会儿门房来开门，见是一个绝美的穿着素白衣衫的小姑娘和一个“虬髯大汉”，都面生得很。
“你们什么人？”
贾琼取出父亲贾赦的帖子，递上前：“我是先荣国公的孙女，家父一等将军，府上太太正是我嫡亲的姑母。我奉老太太和父亲之命，前来扬州探望姑父和表妹，还请你为我通报姑父……”
“你……你是太太娘家的姑娘？！”门房是识得一些字的，作为巡盐御史衙门的门房见识也不少，看了一眼拜帖不假后，忙恭恭敬敬还她，满脸准笑，“老爷天天派人去码头接，几日都接不到您，早就挂心！快请进！快请进！”
贾琼招呼轩辕起跟她一起进了门去，那门房也奇怪荣府的姑娘怎么身边也没有带个丫鬟婆子，而跟着一个男子出行。这男子的样子委实不像琏二爷。
贾琼道：“我哥哥路上有事耽搁，我怕姑父担心就先一步由我的……师兄送我来了。”
轩辕起勾了勾嘴角，暗想：当初死活不肯认我作师兄，可是与人往来时终究要咬着牙认下的，不然终究不便。
又来了两个下人，给他们问安后，表示他们是贵客，带他们进去就是了。
已经绕过前方处理公务的屋宇，到了一个门前，显然居家的院子与衙门是隔开的。
过了垂花门和穿堂，就见五间大厅堂的屋宇高高耸起，但是没有高过前头衙门区域那栋怪异的屋子。
大厅堂的左后方有两间小屋，这屋子好像是住着看院的下人的。
贾琼心头恼怒，冷哼两声：“大白，你看看，太不像话了！刚刚见了‘过头屋’，现在来个‘埋儿煞’！这还不是一般的‘埋儿煞’，地基下还有东西呢！”
这“埋儿煞”是指阳宅中的正屋的后面，无论东、南、西、北、中，不三不四的建一两间没有规则的屋子。
这府里不仅仅是这样的格局，贾琼还看出这两间小屋下头还有东西。
轩辕起不通法力，但是天然能吸纳灵力，对天地这些能量多少有些感应。
引路的下人听到贾琼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表姑娘，您……您说什么？”
贾琼呼出一口气：“见了姑父再说吧。你们引路就是了。”
林如海带着七岁的女儿正要用晚膳，听到下人来报，贾家的表姑娘来了，连忙迎出后堂屋子。
林如海带着黛玉才起来迎接，就瞧见下人带着一个绝世容貌的男装白衣女孩和一个白袍“虬髯大汉”进了拱门。
因为早前荣国府贾赦来信，他信中说起他派了儿子和女儿亲自来接黛玉，信中自夸自己女儿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奇人，因怕黛玉路上孤独伤心，才让亲生女儿来照顾陪伴。
林如海看了贾赦的信，虽然怀疑贾赦吹牛部分的话，可是一想他不是随便派下人来，而是派一对亲生儿女来，他心底好生感动。所以林如海也早发了话，贾琏和贾琼都是自这亲戚，到了府里切不可怠慢，直接迎进内堂相见就是了。（这也和黛玉上贾府直入贾母住的屋子一样）
贾琼林如海一揖：“侄女见过姑父！”
林如海见贾琼穿着一身素衣，已觉她有心了。
他是男子，不便相扶，笑道：“快快免礼！你就是大内兄家的大姑娘吧，果然天姿灵秀，真怪不得大内兄十分得意！”
贾赦写那信时，贾琼还没有上忠义亲王府发生那样的事，所以贾赦当然得意了。
甚至因为林如海少年高中探花，早些年刺伤了从小跟太子在尚书房读书师从大儒却只混成纨绔的贾赦的玻璃心，所以写那封信时有了显摆的心。
贾琼笑道：“姑父见笑，家父与姑父有十几年未见，写信时只怕是想起年少的时候了，难免言语夸张。”
林如海牵着一个一身素服眉目如画、瘦瘦的女孩子上前来：“黛玉，快见过你表姐。”
黛玉款款上前福了福身，声若黄莺：“大表姐。”
果然是“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不过七岁稚龄，已觉风韵难有人及。
贾琼自恃不是黛粉，可是一见这么钟灵毓秀的女孩子，却早把那些自我标榜抛之脑后了。
贾琼扶起黛玉，上下打量一番，顽劣性儿上来了：“哎哟！我跟妹妹原在‘百晓生’所著的‘闺秀排行榜’上占了前二。见了表妹才知那‘百晓生’是坐井观天，表妹跟我们去京里，我们排名可得往后挪一挪啦！”
黛玉哪里见过这样的猴儿？不由得低下头：“我哪里及得上姐姐。”可是黛玉心里却想：神京还有个这样百晓生吗？
林如海忙又招呼他们去内堂说话，一边又朝轩辕起问候。
轩辕起朝他揖了揖手：“我是护着贾姑娘过来的，贾公子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贾姑娘怕耽搁太久，林老爷会担心。”
林如海心下暗暗奇怪，但还是进堂先喝杯茶吃些点心，他已让下人给他们备晚膳了。
进堂上分宾主落座之后，轩辕起才朝贾琼使个眼色，贾琼也正有话跟他们说。
“姑父，老太太有几句私下的话儿，可否先遣退左右，这事儿比较急。”
林如海心有疑惑，便道：“林忠，你带着人退下吧。王嬷嬷也先带玉儿自去用饭，传话让丫鬟准备好表姑娘和这位贵客的起居之物。”
贾琼笑着对黛玉说：“表妹，明儿我再找你玩，你可要好好休息。”
贾琼看着黛玉的样子，终年受煞气侵袭又失了精气，幸好还年少有办法弥补。
黛玉和下人退下后，林如海倒也发现这敢和这位陌生男出上门来的侄女似乎不太合乎闺中规矩。
林如海自恃将黛玉当作男儿教养，可那是指读书明理上面，黛玉跟着贾雨村念书时，都有嬷嬷和丫鬟在场。
林如海面上不显，问道：“贤侄女，不知老太太有什么话交代？”
贾琼还在斟酌说他府中有煞的事，但是轩辕起已经取出一块金牌：“见金牌如圣驾亲临！”
林如海大吃一惊，从座上起来：“你……你说什么？”
林如海当初是皇帝看重的年轻人才，所以才三十岁就被点了巡盐御史。后来还加了“兰台寺大夫”的正三品衔。
曾经作为天子近臣的林如海当然认得这是皇帝的金牌，忙跪了下来：“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起道：“林御史平身吧。”
林如海这才恭谨又满腹疑惑起身：“上官驾临，不知圣上有何旨意？”
轩辕起道：“忠肃亲王受钦命整顿两淮盐政，派我秘密来见林御史，想问林御史两淮盐政的事。”
林如海怀疑地看着轩辕起，贾琼见林如海虽然恭敬，但是绝不可能随便来一个人就交浅言深的。
贾琼道：“姑父，他真的是四王爷的属下。琏二哥哥现在正在四王爷那里。前几日四王爷和世子路过宝应遇上刺杀，正好遇上了我。这位公孙白公子是四王爷的左膀右臂，已然查到私盐的运输路线和河道官兵参与其中，不日将北上调兵将沈家与两淮伸手进盐政的官员一网打尽，还吏治清明。”
贾琼明白，林如海若不配合，旁人可能相安无事，他肯定要被公孙白控制，四王爷不可能就白跑一趟。那么林如海要担的责任就大了，就算不是死罪也要发配，做了被整顿的大老虎。
林如海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脸上变色，可是沉默了许久，才说：“盐政这摊子只怕难呀！”
“姑父，这儿也没有外人。公孙白虽是四王爷的下属，却也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四王爷才干卓著，奉皇命亲来整顿两淮盐政，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所以你还是下决心配合公孙白吧。”
林如海道：“盐政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四王爷若要动沈家还好，公孙大人想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就是了。”
轩辕起看向贾琼，道：“英华，我和林御史交代几句话，你能否回避一下。”
贾琼切了一声：“稀罕！”
贾琼就出了门去，看着这院子煞气弥漫，细细查探煞气的出处去了。
贾琼出门后，公孙白一挥手，劲风就关上了厅门，这才除去了易容的面/具，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少年人的白皙细腻的脸庞，浓密的长眉微斜入鬓，眉下是一双又大又亮的凤眼，睫毛像是一双蝴蝶的翅膀，鼻梁挺直而微有驼峰，显得刚毅坚决。
林如海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震撼人灵魂俊美的少年男子，那种面如中秋之月月、色若春晓之花，眉目分明的男子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你是……”
轩辕起道：“我叫轩辕起，圣上赐字‘子朔’。”
林如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跪了下来：“微臣林海参见长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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