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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猜的不错，老夫的确是一残魂，不过，就算是残念，杀你也易如反掌。”
古遥一惊，这残魂是会读心么？
“…若我不答应，你要杀了我么，我不想伤害小蛇，我也是迫不得已。”
“请小友回答老夫。”
又是这句话。
古遥感觉到，这残念虽然跟自己沟通，可智商有那么高，至于他说杀自己易如反掌，古遥也是信的，自己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呢，如何嚣张？
“我……”古遥低头看着细小的蛇，顿了顿，好似在思考，然后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不伤害它，它也不伤害我，刚刚它还想咬我呢，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此言一，立刻有两道“言随”的印记入一人一蛇的眉心，古遥心神一怔，微微松手，小蛇落地，嘶嘶地飞速游走，躲在他主人背后。
言随。
术的至高境界。
他答应的这件事，和入遗迹前签的那组队契约是差不多的东西，但效力要更强，因为“言随”的印记，已然入元神。自己不可伤害小蛇，小蛇也不伤害他。
老者显然想到，他会一句话说这么长，倘若一句“我答应你的要求”，那么印记入元神，他断不可伤害自己的小宠，可小宠是可肆意伤害他的。
这年轻人看着年岁小，心眼竟如此繁多。
可千面老者的幻影是一残念，他的智力仅限于完成这件事，也看不对方是妖，不是人。但见任务算作完成，便兑换“诺言”，抬手仿佛要将绝入他的脑中：“小友来，老夫传你毕生绝。”
古遥贪念纵生，有一刹那忍不住想去接受，可心底仍保持警惕，紧紧靠着背后石墙。
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答应不伤害一条蛇，他就传自己毕生绝？虽然不认识千面老祖，也听过，可这种人精，会主动送外来者好处么？
千面老者残念想到他心眼繁多至此，主动靠近，古遥躲开了：“我不要你那毕生绝了，你别来啊。”
他意识抵抗，虽然非坚如磐石，好似也有一些动心，可千面老祖的残念也无找到入侵他元神的方式，在一旁道：“老夫是一番好意，老夫的时不多了，你考虑一下，半时辰后，老夫的残念就会烟消云散。”
古遥摇摇头，又问他：“你是遗迹主人对么？”
“不错。”千面老祖点头。
“我困在你这地『穴』，我该如何去？”
千面老祖停顿住。
“你也不知道？”
“这……”
古遥笑道：“那你为何要传我毕生绝？你就算是传给我，我也不去，我还要花力气练功，有何意义！”他已经在这里头困了起码小半年了，整日对着天丹自言自语，天丹也会回应它，但古遥谨遵师祖令，不去它那虚无缥缈的语言。
不太聪明的残念他绕进去了，卡壳道：“请小友回答老夫的问题。”
古遥一惊，又是“言随”？
他思索道：“你送我去如何？”
“请小友回答老夫的问题。”
古遥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兴许不对，这术质上是等价置换，自己要付相应代价，才获得回报。
“我不伤害你的蛇，你送我去。”
千面老祖再次停顿：“请小友回答老夫的问题。”
“我……”
“……”
不止重复了多少次，这老头完了的，让自己回答他的问题。
古遥实在是辙了，从站着到坐着，再到躺下，又掏一鸡腿来啃，口中痛恨道：“我可以你的毕生绝，但你也要送我平安无事的去！”
话音落，“言随”的印记入古遥元神。
与此同时，虚影朝他靠近，二指拢，虚虚地点在他的四神聪，点了四下，最后点一下百会，“呲”地一声，如电流窜入，鸿蒙般的星光笼罩古遥的神识，古遥闭眼。千面老祖由眼前，一下现在他的意识内，几行字显现眼前：
《神通·无极千面诀 第一重》
千面老祖沧桑的声音在脑中道：“此乃老夫，成名绝，今传授与你。”
古遥倏地朝后仰去，铺天盖地的诀，密密麻麻地浮在脑海里。古遥过此类神通，不知道起来竟是这样，信息大量灌入，也不等他细细领悟，旁还伴随千面老祖的人声导读。
古遥听了半天，明过来这神通到底为何物。
分-术！
古遥在地『穴』内不知年月昼夜地修习这听着好像什么用处的破神通，远在上界之北，把自己关了一年也想通，心境倒退的容寂，从三辰殿里月华披地赤脚走。
殿外红枫已谢，一如他滞涩不前的心境。
阳光照在他苍的脸上。
殿外无人，造化塔不知去哪玩了，但在地上留了一物给他。
容寂弯腰捡起，收到她留下的传音：“我去下面玩了，你记得看这！”
是一薄薄的银镜。
什么东西？
虽是他宗门品之物，宗门上下人人都有，但容寂就是不知道这是何物，因为从人给过他此物。他举起银镜，镜中画面一如他心底所念，现了一赤狐。
照心镜？
不。
那赤狐有两条尾巴，可模样分明是他的狐狸，现在他的地盘上，弟子追杀窘态百，受了重伤，可怜巴巴地驱赶至禁区『迷』阵内。
一短短的影像，映在容寂眼底，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漆黑如深渊的眼睛从无波到震颤，他揣着银镜，多年来，第一次迈了三辰殿的大阵。
“尊……尊上？”阵外，常年有几守殿的弟子，听见声响回过头去，心中惊诧，立刻恭敬行礼，“见过尊上。”
守殿这二年，见他来过一次。上次是来吩咐要大造化丹，取昙华，这次来是为何？
容寂拿着银镜，竟开口同他们说话：“这是多久的事。”
弟子惴惴不安地睛一看，竟是之前流传宗门的狐片？！
弟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将来龙去脉同他细细说清，说这狐狸是妖魔灵宠，模样生得倒是可爱，不过抢走了一执事小弟子的飞剑：“是尊上阵术高明，将这妖狐困死其中。”
容寂面无表情，平静地问：“你们都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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