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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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这样笨拙、这样头脑不灵光的自己。
可她也确信自己已经足够努力，而且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再上不去了。再更努力也不能了。
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配不上喻池，是吗？
——是的。
她在看到分数的那一刻，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
可喻池刚刚说，她这是情绪内耗，她还有真正的实力。
——他相信她。
——她什么都没说，而他完全理解她，还给她找到了问题所在。
“余小闲，你照下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喻池从她书包的外拉链里，熟练摸出她以前常照的粉蓝小镜子。
他将它怼在她面前，让她看自己。
余小闲已经很久没好好照过镜子了，每天都是灰头土脸，洗漱完随便扫一眼镜子，头发梳得差不多，不乱，就出门。
此刻在小小的圆形镜面上，她有了空闲得以认真查看她的脸和气色。
——她熬夜熬出了浓重的黑眼圈，皮肤也干得有些发黄和暗沉，满脸丧气，眼睛无神且疲惫。
她把喻池举着的镜子一把扣下，憋着气音说，“知道了，我现在很丑，一脸惨相。”
又丑又笨，想翻身也翻不了的咸鱼。
她心里的防线才刚刚稳固，又被轰得崩塌。
“你看到你自己的状态了，很差，极差。”喻池语气略严肃。
“差成这样，你还没猝死，考试还考了那么多分，没有发挥失常，你已经很厉害了。”
“你觉得如果用你正常的状态去考试，你会多考多少分？”
“我曾经用你这种状态去参加竞赛初试的时候，最简单的选择填空，我错了七个，差点被直接刷掉。”
喻池跟她如实说着自己过去的相似经历，没有藏掖，没有隐瞒，只就事论事说出一切存在的事实。
他要让她看到，如果她再继续这样下去，以后会掉进的坑。
女孩子的哭泣静止住，呼吸一更一更地盯着他，仿佛在确认他话的真实性。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年级组长。”喻池向她保证，继而道：
“余小闲，如果你再让情绪扰乱你的作息，等你的身体透支了，生病了，那才是真的有心无力。到那时候，你才会学不会了，也考不好了。”
“你听懂了。”
喻池被她扣下镜子的手放开她的小镜子，反手握住她的手，他注视她的眼睛，用力地，明确地说：
“不要再学别人的题海战术了，你试过了，你不适合。你的精力和身体不允许你像别人那样疯狂刷题。”
“你要去找属于你的复习节奏，而不是一看别人的步伐，就吓得打乱所有。”
余小闲看着他咬紧嘴唇。
“你的节奏，只有你才能找到，你要去找它。失败了也别怕。你要去为它创造一个，能让它一直持续下去的模式和作息。”
“相信自己，你能找到。”
“而且就算你找不到最好的，也多少能摸到一点边。”
“高考是一分一段的，你用这个适合你的模式，比之前的自己多考一分，也是进步，也是超越，也超前了很多人。”
“比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最后成绩可能反而还要倒退，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你说，对吗？”
喻池幽黑发亮的眼眸直视着忘了哭的女孩，明光璨璨，笃定又坚信。
“你试一试去找它，大胆一点。只是试一试而已，好吗？”
被一次模拟考狠狠伤了奋进心的余小闲，在这样耀眼笃信的目光的注视下，又一次钻出了她的保护壳。
“……好。”
“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这个它。”
女孩子哭得已经不太体面的脸上，露出一个“发狠”的表情，有些像龇牙咧嘴的小奶猫。
可爱，生动，明媚。
而这一次，她试了才一周，便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步调。
——提分，提分，还是提分。
她像开启了一键飞升模式，怼着曾经模糊的知识点和题型反复打磨，绝不熬夜，保持白天的绝对效率，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完成了中上游到绝对优秀的完美蜕变。
在高考中，她如常发挥，一举完成了咸鱼翻身、鱼跃龙门的两连跳。
拿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cut！】
【过了！】
第一场重头戏在“余小闲”泪眼干涸，又升起重新尝试和奋斗的勇气时完美落幕。
宋导对他们两个主演非常满意，十分满意，万分满意。
这部剧的基调确实是少年时代的懵懂纯甜，但这也并没有改变主角们所处的环境——他们正都面临着高考压力。
奋斗，是青春永恒的话题。而高考，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路标。
分数，努力，前途，未来。与少年们的成长息息相关。
宋海声当然知道，只拍一个单纯帅哥美女的小甜剧，是绝对万无一失的赚钱模式。凭着几个主演的颜值，这部剧绝对能在青春片里拥有一席之地。
可他更希望，自己的剧里，有对高考压力的直面，也有对对抗这种压力的探讨和思索。
否则，主角们将只是轻飘飘地悬浮在幻境中的纸片人。
他们只是一群拥有美丽外壳的3d人设，而其实与现实实际完全没有映射和交集。
——虚假，也就意味着没有灵魂，无法牵动人心。
——看过就忘，播完即消散。
——没有存在的痕迹。
宋海声不甘于只拍出这样的剧。
他费了大力气，让编剧修改完善剧本，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反复琢磨打磨——他想，余小闲得翻身，她这样细腻的性格，她那样曾经的傲气，她必定要翻身。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场重戏。
演好了，在精神上，余小闲就和喻池是平等的，是平起平坐的。
以后在遇到困难时，即使没有后续的拍摄，观众也能想象到他们是如何一起直面困难的。
演砸，余小闲和喻池，就是明he，实be。
余小闲没有坚强坚韧的抗压能力、抗挫力，在以后也终归不会和喻池走得长远长久。
而许烟和伍桉的这一场咸鱼受伤、再奋起的转折戏，让宋海声完全赞赏。
——这就是他心中的余小闲和喻池。
——一个有超越年龄的理智和智慧，另一个有越过常人的理解力和勇气。
这才是他这部戏的主角们，阳光明媚，勇往直前。
第二场重头戏，余小闲和喻池在大学校园外，拎着行李箱重逢——便理所当然，顺利无阻。
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余小闲推着行李箱，手拿硬卡厚封的紫色录取通知书，在校门口跟手持同款通知书的喻池来了个合拍。
“到大学就有更多漂亮的小姐姐了，你眼睛少看别人哦。不然……”
拍完入学留念的余小闲笑眯眯看着面前少年，笑里藏刀，生动明艳。
“不然……？”
“不然你先给我盖个章？让别人知道我名草有主了。”喻池接过她的行李箱，微微俯着身子侧头问她，笑得迷人。
雅痞。
这个词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少年白衬衫，黑长裤，已初现清俊雅逸，而眼里只有她一人。
余小闲拿着通知书拍他一下，极度傲娇，“想得美！你忘了我是‘谢逊’传人？管好你的眼睛。”
“这个也拿着。”
余小闲把通知书干脆拍进他怀里，撑起一直没腾出手撑的遮阳伞，将伞面微微往他那边斜了点，遮住暴晒的日光。
两人这才慢悠悠地往前走。
校园门口行人如织，两个相近的身影渐渐融入进人海。彼此独立，却又相依。
盛大灿烂的阳光下，镜头缓缓虚焦。
【cut！】
【过！】
【末镜完！】
后期剪辑里，质地干净的男音在片尾这片阳光里，诚挚低语：
——余小闲，我这鱼池里，从头到尾只养你这一条小咸鱼。
整部《清晨岁月》的主镜头在这时全部拍完，两主演齐齐杀青，许烟和伍桉在太阳底下离开的身影又折返回来。
两人助理赶过去，跟他们递水和湿巾，举伞。
“杀青了！”
“太棒了！！”
“演技爆表啊你俩，今天这两场演的超棒！”
……
陆续其他演员也过来围着他们祝福，导演在监视器前看完整条，终于舍得移开目光，朝他们走过来。
剧组有工作人员准备好的花束，宋导一人一捧，双手捧给他们。
“你们把余小闲和喻池完全演活了，演活了我对他们的期待。后面的部分，交给我。
等着爆红吧。”
宋导情绪略微激动，两人递花的时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许烟伍桉两个人，还从没见过宋导这么感性的时候，被宋导更咽着狠狠熊抱了一通。
“等着红吧。”
宋导抱着他们俩，重复这句话，老泪纵横。
两人赶紧安慰一番。说情绪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可红不红的，玄学，没法强求。
两个人好声好气地把宋导情绪稳定下来，说能一起拍戏就是最大的幸运。
而许烟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末了宋导还要补拍次镜头，场地静景等，于是放两个人回去歇着。
许烟走出拍了几个月的《清晨岁月》的剧组场地。
【滴！】的一声，系统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清晨岁月》剧目中您有杀青角色——“余小闲”】
【奖励3000万，即时到账！】
【检测到剧中您有完美杀青角色——“余小闲”】
【奖励：神秘道具卡（1张）】
【请及时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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