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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她抬眼看着我，她的眼睛依然透明如同两泓深潭，眼角有风情，让人心动的风情。而我凝望着这双眼睛，好像已经不会呼吸，我知道，以前，我的直觉是对的，心，像秋天的落叶，开始片片飘零。
“没有什么？”我低低的说，明明我说的那么清楚，明明你听得那么清楚，为何还要再问我一次，增加我的卑微，我的难过。
我的自尊，被她轻轻的撕裂，丢在了地上。
“我真的没有听清楚啊？”她摘下手套，抬手撩耳前的那一缕头发，那个样子，极温柔，可，在我眼里，却是她故意的让我心疼。
“我说没有什么。”我想抽烟，非常想抽烟，现在，立刻。
“上一句。”她说，眼睛里好像也有焦急。
“没有上一句了。”我低低的说完，也不敢看她，转身想走。
“你说你舍不得我，是不是？”她紧追了一步，在我身后问。
我停下来，没有回头，内心在挣扎，浑身在出汗。
“你不是没有听清楚吗？”我不看她。
“是没有听清楚，所以，才又问你，你是不是说的这一句？”难道我误会她了，她——故意这样说？
“是。”我回答。
“你又不是一直在那里安装，反正还会回来的。”她说，她的样子非常非常无辜，仿佛这不关她的事一样，我就不明白了，这算是对我的拒绝还是安慰，为什么你不直面问题呢？
但是，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嗯，还会回来的。”我只有这样敷衍了。
我认为，如果她亦喜欢我，她应该说，“大洋，我也舍不得你的”，但是，她没有这样说，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这比直接拒绝还要让我难过，心，第一千次的悲凉。
——应该结束了，应该结束了。
我向外走，她在后面又叫我，“大洋——”
我停下了，虽然胸口很疼，听见她叫我名字，我还是停下来，等着她。
“你怎么啦？”她还在明知故问，她仿佛无辜极了。
“头疼。”我敷衍。
“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她说。“没事，过会就好了。”我接着敷衍，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在为她难过，我需要自尊。
结束，我就解脱了。
我向外走，我感觉自己孤苦伶仃了。
我想起妈妈了。
外面已经是近黄昏了，大片大片的彩霞在西天变换图案，树叶都镶满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已经夏天了。
我走进吸烟室，掏出烟来，点燃。
长长的叹息伴着浓浓的烟雾从我胸腔里喷出来。
我突然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