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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语气实在太过柔软，脸颊的发丝落在她的脸侧显得她的眼神楚楚可怜，霍启压根不觉得她的请求有任何问题。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谁让他之前不做人呢！
当红酒从脑袋上浇下来的时候，霍启安静如山地坐在座位上，末了还贴心地问：“还要浇第二杯吗？我再开一瓶！”
琉璃用酒杯抵着年轻男孩的下巴，红唇轻启，媚眼如丝地问：“我还想用这个砸你，行吗？”
霍启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而后道：“那你轻点……轻点砸……”
他虽然爱玩，但是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勇气。
琉璃却将酒杯放在了桌上，霍启以为她心软了刚松口气，紧接着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霍启：“欸？”
琉璃又是一耳光掴过去。
霍启不说话了。
两个巴掌，抵一个酒杯，值了。
琉璃揉了揉手，“真疼。”
女孩子皱眉娇嗔的模样明艳动人，她明明刚对他做过泼辣的事，他此刻却觉得她温柔备至。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莘璃，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气质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她以前虽然泼辣，但知道他不喜，便收敛性子，在他面前却总是温柔体贴的。
但霍启觉得，人可能真的是贱，以前他不喜，现在却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霍启忍不住凑上前，低头为她吹气，“对不起，是我脸皮厚。”他第一次被女孩扇了耳光后，反过来怜惜人手疼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琉璃也不废话，顺势又赏了他两巴掌。
霍启微笑着受了这两巴掌。
那还真是逆来顺受，怎么打都不吭声的，活像个受虐狂，打得琉璃手都开始隐隐作痛。
霍启全部都受着，这也是他活该，这些天他想了许多，心里越想越愧疚。
他明明知道莘璃对他是不一样的，哪怕以前莘璃是冲着他的名利，但后来，霍启知道这个女人爱的是他这个人。
她后来很少花他的钱，连礼物也不让他送贵的。霍启明白她想与他走到最后。
和白茶勾在一起那阵子，正好是莘璃说想和他结婚的时候。
霍启才二十来岁，长相俊俏，家里条件也好，他又是个花花公子的性子，还想多玩几年，“结婚”二字砸下来，砸得他心惊胆战。
后来他干脆利用白茶，让她撞见那一幕，然后趁机分手。
是的，他承认，他卑鄙，他狠毒，不择手段。
上天现在终于开始惩罚他了。
霍启只希望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什么惩罚他都受着。
琉璃甩了甩生疼得手腕，无趣道：“没意思，不打了。”
霍启忙乐颠颠地给她倒上红酒，姿态狗腿，“那就歇歇。”
琉璃却没动那酒杯，只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翻看着，恰好看到白茶那张脸崩的照片出现在屏幕里，她忍不住笑起来。
霍启眸瞧她，屏幕光线荧荧映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眉眼间多了几分锐利，却看起来更加精致，灵动鲜活。
相比于过去只有皮囊的空洞美人，现在的莘璃更有让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收起手机，昂起下巴，专心与他对视。唇角弧度温柔，眸中笑意嘲讽，“怎么？霍总这是又腻了？”
霍启想到白茶方才的举动忍不住皱眉，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他给自己也倒了杯红酒，脸上褪去漫不经心只认真看着琉璃道：“璃璃，你气也出了，回启星吧，我会给你比以前更好的资源。”
“不了，我签了新公司。”
包厢里有些闷得慌，昏暗的光线充斥空气。霍启往后一靠，松开胸膛的西装扣子，剑眉舒展，语气拿捏得刚刚好，“哦？那我可得恭喜你了。”
霍启好歹也是一青年才俊，他虽然花心却不蠢。相反的，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说什么样的话，他心里全有谱。
他知道自己上段感情结束得不光彩，他认错，低三下四地恳求也行，挨几个巴掌他也认。但现在她气也撒完了，霍启自然也硬气起来。
显然，他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她是在说气话。
从小便在花花丛中游走的男人，总是特别自恋地以为女人离不开他，即使现在分手已经很久了，却还是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他。
比如莘璃的性格变化，以及对他的态度，在霍启看来，都只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罢了。
霍启将桌上的酒杯递给她，“那我就只能敬你一杯了？”
琉璃从他手里接过红酒，直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抬手扯开挽起的长发。长发垂落下来，她轻轻晃了晃头，纤纤素指插.在发间梳理摆弄。
海藻般的黑发便在她的动作下，松松散散地垂在背上，落在肩上，亦搭在胸前。漆黑的发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白皙如雪，眼波里藏着妖媚的风情。
霍启呼吸一滞，只觉得热血上涌，因为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
“酒就算了，霍总还是管好自己吧，若再有狗跳出来乱吠，我可不念旧情。”琉璃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往外走。
霍启望看着她纤细妖娆的背影，忽然觉得心跳漏一拍，仿佛是千里冰雪覆盖的冰原，忽见一红梅盛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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