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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卫初宴嘴角那微翘的弧度，赵寂知道，这个人是高兴的，她知道卫初宴为什么开心。
其实如果是以前的赵寂，是不会这般直白地把这种话说出来的，但从前的那些教训犹在眼前，赵寂如今已然明白，比锋利如刀的言语更可怕的，是无声的沉默。她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告诉卫初宴她爱卫初宴，可是她从来不肯说出口，她后来想了很多年，总是后悔。
如果早一点说清楚，也许卫初宴就不会在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中抓不住半点希望，最终放弃了自己。
所以这一世，如果直白一点的表达能换来卫初宴的开心的话，赵寂是不介意多说一些的。
恨不得说个明明白白才好。
“当然，要是你等级高些，我也会开心的，谁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厉害呢？”
赵寂补充一句，卫初宴愣了下，怎么就变成“女朋友”了呢？她望了眼赵寂，想要纠正，心中闪过赵寂的那些话，却忽然觉得，有个十三岁的女朋友，好像也不是很糟糕的事情。所以她最后只是认真道：“那我努力。”
赵寂忍不住一笑：“等级应该固定了吧？傻子，你还想怎么努力？”
卫初宴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像一只沮丧的狗勾，但没一会儿，她又抬起头：“就算分化成低等级，我也会努力变得厉害的。”
赵寂的眉眼彻底弯成了月牙儿：“我知道。”
阳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折叠在一起，是赵寂主动地靠过去，依偎在了卫初宴身边，而被她靠近的卫初宴烧红了耳朵尖儿，脊背挺直，有些紧张地坐在那里，却终究没有推开她。
这一天晚上，她们睡在了一起。
当然不会做些什么。事实上，直到晚上，卫初宴都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差别——除了赵寂挨着她的时候变多了些之外。
不过，当月光降临，两人都躺在各自的小床上时，赵寂整个人小小一只缩在被子里，忽然对卫初宴说了声：“冷。”
卫初宴顿时失去了睡意，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担忧地去摸赵寂的额头：“不会是感冒了吧？”
这样奥热的天气，开冷气都来不及，怎么会冷呢？但昨天才刚下过一场大暴雨，赵寂淋了雨，当时也许没什么，却怕后面发病，卫初宴是有点担心的。
出乎意料的时，虽然喊着冷，但女孩子的体温是正常的，卫初宴想了想，探手摸到被窝里，也是一片暖和。
可是赵寂仍然喊冷。
“卫初宴，我冷。”
她就差把“你上来陪我睡”说明白了。
卫初宴忽然懂了，她蹲在床边，犹豫了一瞬，就被赵寂拉上了床，她顿时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倒是赵寂，已经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她怀里躺好了。
许是看出她的犹豫，赵寂小声地解释一句，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被你标记了嘛，没有你陪我，我会觉得很难过的。”
是这样么？卫初宴不动弹了，默许般由她抱紧了自己。
就这样默默地在床上躺了很久，卫初宴那被月光洗得秀致干净的脸蛋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困意，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生，以为赵寂睡了，不料，又听见赵寂开口。
夜色里，女孩子的声音柔软清脆，带着阳光的灿烂。
“喂，卫初宴。”
“啊？”
“我们这样，按照古时候的讲法，就是抵足而眠哦。”
抵足而眠。
卫初宴将这个词在舌尖无声地绕了一圈，忽然觉出一点，奇奇怪怪的甜腻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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