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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这冰天雪地的，到野外来苟合？不合逻辑。也不太可能，太冷的气温下，男人应当没有，这种生理常识人人都懂。别说，就是寒风里，男人撒也嫌冷嘛。
四是现场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物，晚上在下雪，覆盖了脚印等痕迹。
五是到这儿来，有几十里路远，没有交通工具不行。是坐什么车来的？高岚县的山陡，不可能滑雪来，本地人也不象《林海雪原》里夹皮沟的人那样，个个会滑雪。
六是向春花有手机，但现场她的尸体上没有，坤包也完整，钱和卡都在，惟一缺少的就是手机。
七是……
朱效财没有说话，凭他多年的工作经验初步判断，这绝对不是一起简简单单的案。
他心情十分沉重，因为他知道向春花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县上的大红人，是本届女副县长的不二人选。还有——这点他不能说的，这是向春花的私生活，其实全县人民都晓得，只有一个人不晓得，那就是董程青，向春花还是县委书记罗世维的情妇，不然，一位农村女子，几年之间，能爬上如此高位，没有特别过人的地方，那是不敢想象的。
也可能董程青也知道，装着不知道罢了。当今时道，最便宜的就是绿帽子，不花钱也有人送。
回到队里，朱效财并没有回家，而且叫助手曾雪梅也等着，他们要等法医拿出尸检报告。
没有回家的还有公安局的领导，凭着多年的政治经验，局长和政委明白，一场政治风暴即将来临，自己最好不要被风暴吹折了。
这起案子，不会太简单的，一定和当前全县的政治生活相干。这些年，杀人的事极少了，向春花这种奸后被杀死的，鲜有发生。毕竟现在仅仅解决性的需要，很容易，用不着犯罪呵。虽然没有名正言顺的妓院，但全县100多家歌厅，哪个没有暗娼出没？她们着陕西话、河南话、湖北话，但内容只有一个：用身体换钱。
扫黄的口号贴在墙上
嫖妓的行动都在晚上
出的票子大半是公帐
染了脏病才知道上当
县上也出过一起事——两前年，几个北方来的商人，收天麻的，晚上喝了酒，四个男人包了一位小姐，带回酒店，轮流作战。
小姐开始心想反正上一个和上两个，没有啥区别，一晚挣500块钱呵，够她吃一个多月了。
结果前面的下来，后面的上，到后面的下来，前面的又雄起了，再上。有时和嘴巴也要用上。小姐没有得到休息，活活被死了。事情最后被全省通报，四个商人没有挣到钱，连老本也吐了，才走脱人。还好，没有坐班房，算是万幸。
事后，对全县歌厅、发廊、洗脚城、按摩室、踩背中心进行了排查和整顿，文化稽查中队天天晚上检查，但事实上，开这些店的，在县上都占人，只不过暂时收敛一下，不久又死灰复燃。
到了晚上10点，尸检报告终于出来了。
没有外伤，没有服毒，胃里有少许酒精，确系窒息而死。
但最奇怪的是从向春花里提取的样品，尽然是不同的俩个男人的。还有死亡时间，已超过了24个小时，那个野猪洞口，应当不是第一现场。也就是说，向春花当天晚上离开家后，即可能走向了死亡之路。
两个男人的？这让朱效财无法想想，因为象向春花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同时有两个情人，谁敢和县里的老大争锋？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呵。向春花也不可能开放到同时和两个男人的程度。这叫乱，不是这个层次的人玩的。
不敢想象，但事实却在。朱效财知道，这样的案子，可能是他一生以来最难侦破的案子，搞得不好，自己也要毁在这个案子里。但他没有选择。自己吃的就是这碗饭。
刑警队没有队长，队长是管刑侦的童副局长兼着，他这个副队长主持日常工作。因为工作时间不长，提队长早了点，现在只好屈就。
朱效财对当不当队长倒并不太在意，但对全县出了这么个恶性案件，心里就很恼怒。特别是在刚过了年，全县召开“两会”期间，就更显得特别了。他想立即投入侦察，早点把凶手抓出来绳之以法。
朱效财哪知道，汹涌的江水，才潺潺细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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