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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救我们?”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迫使叶池暝睁开了眼。
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他在花之境内居住的木屋,而是妖骨岛的基地内。
偌大的基地中心,心脏被贯穿的妖兽身下殷红一片,他看到当时只有17岁的自己正擦去飞溅在脸上的鲜血,漠然地看向身边满脸震惊的上官凝道,“小凝,这次就放了他们吧。”
“池暝。”当时的上官凝不过也十来岁的年纪,虽说比现在多了几分青涩之气,却也没什么太大变化,“这妖怪试图挑战我的权威,就这么算了,也未免太便宜她。”
“他们虽是妖怪,但本质善良,与生性噬杀的妖邪不同。而且,他们只是来求你归还自由,并没做任何伤人的举动。”
“你你怎么替妖怪说话!”上官凝顿时不愿意,“这妖骨岛本就以强弱定生死,是他们选择放弃的。”
“那这样,既然他们觉得自相残杀很残酷,那就让他们去四重幻境,阻拦那些没头没脑,乱闯基地的妖兽吧。。”上官凝说着指向几乎被妖兽尸体挡着的几人,“元苏去森之境,琉簌去雨之境,霜眠去雪之境,袭月去花之境,你觉得怎样?”
“放他们自由吧。”
“不可能。”上官凝的表情在叶池暝的坚持下,变得更加难看,“这岛上的妖怪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成为镇妖庭的武器,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我也不可能开先例。”
“小凝。”
“池暝,要知道,规矩是大哥定的,谁都不能违抗。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做出让步,已经仁至义尽。”
“好。”
叶池暝素来以上官璇的命令为重,所以也就不再争取。
随后上官凝就走了,叶池暝看着自己走向霜眠等人,于是也跟了过去。
“为什么救我们?”
开口的少女是袭月,虽然自这次见面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但叶池暝依旧能从她额头上的莹白色花瓣印记,判断出她的身份。
她正扶着半边脸都是血的琉簌,全然不顾自己的衣服会被染上血污。
“人与妖怪等同,都有善恶之分。虽然我无法强求镇妖庭还你们自由,但至少能保住你们性命。”
看着几年前自己一本正经的模样,叶池暝总觉得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像你这样的猎妖师还真是少见。”
另外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坐在地上冷笑,苍青色短发下是一对闪烁着锐利光芒的墨蓝瞳孔,左耳耳骨上戴着的银色骷髅耳钉上,黑洞洞的眼眶正泛着微微红光。
纵然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却依旧难掩他眉宇间的英气。
这是...元苏?
叶池暝想了半天也不能确定。
“我不喜欢以偏概全。”
“可他们会!”琉簌的情绪突然就变得激动,她墨色发丝下的半张脸上,从眼角到鼻翼处的皮肤都没有了,只剩下红红的血肉露在外面,“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随意喂给妖兽的饵食!”
“好了琉簌,你少说几句,牵扯到伤口会很痛的。”袭月急忙劝慰,“没有他的话,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抓回去,被妖兽吃掉了。”
“上官凝为何要把我们安排到四重境?”
霜眠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袍上也落上了斑斑血迹,宛若盛放于雪中的红梅。
“阻拦妖兽。”
“我们不可能为镇妖庭卖命!”琉簌听完气更大了,“别妄想践踏我们的尊严!”
“活着才有离开的可能。”袭月握着琉簌的手,“只当忍辱负重。”
“我不会让镇妖庭为难你们,所以先回去疗伤吧。”
这句话说完后,画面就变了。
凛冽如冬的雪之境内白茫茫一片,某处山洞洞口外的地面上,滩滩血迹格外醒目刺眼。
叶池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梦境还是什么,只能顺着血迹往山洞内走。
“袭月!袭月你撑住!”
洞内,本该在另外几重幻境中的元苏几人聚在了一起。
浑身是血的袭月靠在巨石上,脸色煞白。琉簌和霜眠在旁边,用灵力帮她治愈,元苏则守在洞口,像是在提防什么。
“不用救我了...”袭月气若游丝,苍白脸庞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我的元灵...没有了....”
“是不是上官凝干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她!”
“琉簌,霜眠....”袭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死死抓着琉簌的手,断断续续道,“基地...大海..妖怪....”
叶池暝还在不明所以,却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忽然就醒了。
“是梦?”
他一直在思考凌潇他们消失的真正原因,以及琉簌欲言又止的话语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含义。
却不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梦见了自己和他们初见时的场景。
深呼吸口气,叶池暝却明显感到周围温度刺骨冰冷。他立刻起身,却在打开门的瞬间看到了漫天飞雪!
即便镇定如他,一觉醒来看到这种场景也不由得感到意外。
然而意外过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而是在想为什么花柒没动静。
按照她的性格,发现这样古怪的状况后,八成会扯着嗓子把自己喊出来,不可能闷声不吭。
可现在却异常地安静,令他觉得那家伙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好久不见了。”
远处缓缓转过身地白发男子,冰蓝瞳孔中似有雾气缭绕,俊美面容难掩令人迷醉的气息。
“睡得还好吗?”
当花柒恢复意识时,天已经亮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四周到处都是杂草,洞壁上还长着不少绿色苔藓,空气中弥漫着的难闻味道,令她很不舒服。
“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胳膊一撑才惊觉自己的双手被粗壮的藤蔓捆着,以至于她一动牵连地周围的植物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