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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咎点点头：“做梦。”
方思淼：“？”
谢咎叛变，人生灰暗。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方蓉破涕为笑，叫他们先聊着就出了病房。
方思淼瞄到病房门口的人影，本来想说点什么也忘了，悄悄地对谢咎说：“草，门口有个男的，长得好帅。”
谢咎也回头看了一眼。
项意欢站在门口没进来，心思叵测，正靠在门框上，低着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墨镜腿。
谢咎转回头，冷笑一声：“帅吗？人品换的。”
方思淼问：“你们认识？”
谢咎把项意欢的身份说了，顺便告诉了方思淼他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方思淼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久才消化完那些信息。
风车转来转去，一条条的生命就那么交换着。
恶魔不是形容游戏本身，都是代表了那些参与者，这个游戏是属于恶魔的游戏。
方思淼说：“唉，那个黄明月一直霸占别人的孩子虽然很可恶，但其实也挺伟大的，就算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但是她还是豁出命了去保护。都那样了，在路上还停车想帮助别人。”
谢咎思索着，这点他可不赞同。
黄明月在生命的尽头雨夜开车，应该真的是想要赶去a市找孩子的亲生家庭，找不找得到另说，她在路上停车真的是为了帮助人吗？
邪恶的风车转起来以后，她会不会也是像那个叶太太一样，一念之差动了歪念头，想要和人互换生命余额？
但她的游戏剧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也没人知道了。
方思淼叹息了一句：“不过那个林什么的，交待得还真快，我以为这种人渣至少会挣扎一下。”
谢咎被方思淼这么一提，忽地想起了不对劲的一点。
当时林聪明明还在吓得屁股尿流的状态，是项意欢不耐烦地抓住林聪的衣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才态度大变开始交待的。
一个连自己的母亲、无辜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怎么会被项意欢几句话就吓得老老实实的了？
谢咎甚至还记得林聪当时听了项意欢的话以后脸上那惊惧万分的表情。
这个项意欢，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在游戏里又是进行的什么模式？
他又对林聪说了什么？
不过谢咎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他对别人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他问方思淼：“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昏过去的？”
方思淼苦着脸回忆了一会儿：“我记不太清楚了，就记得在你家照镜子来着。你家镜子真显胖。”
谢咎：“……”
嗯，世界上所有镜子都显胖。
方思淼又说：“然后好像停电了，我跟在你后面，看到你后面好像跟着个鬼影子……”
别的方思淼就想不起来了。
“你家真邪门，我妈老家有个算命的道士，听说也做什么驱鬼之类的，要不要让我妈给你请一请？”
谢咎他爸谢伯宽是生意人，非常讲究这一套。
要论风水、镇宅、驱鬼，恐怕谢伯宽身边随便打个电话就能叫出来四五个“大师”。他随便敷衍了方思淼几句，就走出病房，问道：“你怎么还不滚？”
项意欢转头看着他：“对不起。”
对方突然来了这一句，谢咎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项意欢比他高一些，那种成年男性对比少年人的压迫感仍然还在，但项意欢表情挺认真，道歉也道得非常坦然。
谢咎板着脸：“你就为了说这？”
项意欢唇角还是破的，这会儿已经有点肿了，却还是弯起唇角笑了笑：“嗯。”
说完，他就迈开长腿，转身离开了病房。
谢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被方思淼叫了一声，才回过神。
只在医院待了一会儿，谢咎就准备回家，他对这里有ptsd，非常厌恶这里的消毒水味道。
等下楼后经过露天停车场，他听见一把熟悉的嗓音。
“项意欢你他妈有病！不吃饭还他妈喝那么多咖啡！”
停车场的树荫下，苏漫漫正在对某人破口大骂。
那人坐在车的副驾驶上，还是戴着那幅墨镜，懒洋洋地搭着一条手臂在车门上，动动嘴唇说了句什么。不知是有气无力还是距离太远，谢咎没听清。
苏漫漫更气了：“你疼死活该！”
她一边骂，一边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敢情是来给这懒逼做司机的，难怪火气这么旺盛。
那跑车声浪惹人讨厌，医院里的保安不停挥手让他们快走。车子便一溜烟地开出停车场，驶入道路消失不见了。
当晚，谢咎的脑子里再次响起了续命小助手的声音。
“你选择了选项b，吸收了30天生命余额，续命成功。”
“新手游戏已结束，请检查余额，并等待下一次游戏加载。”
谢咎看了看手腕，的确有30天的生命余额到账了。
他躺在沙发上，家里没开灯，因此窗外的夜景就显得更加的璀璨，悉数倒映在他平静的眸中。
但很快地，另一道声音又响起了。
续命小助手：“玩家谢咎，游戏社团legacy成员：苏漫漫，向你发出组队邀请，请问是否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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