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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帝却在时起了身，“去永寿宫。”
他走得急，像是赶在太后歇下之前，杨启福连忙吩咐侍从备銮驾，一回头，便见建章帝将那份验状装在了袖中。
待到永寿宫，太后果真正歇下，听闻建章帝来，便披了衣衫起身，待到暖阁，疑『惑』道：“皇帝怎么么晚过来，可是玥有何不好？”
言毕又觉得不对劲，赵玥身上高热已退，便是有何不好，按照皇后的脾『性』，也会先瞒着她，更何况建章帝亲自过来，必定是事关重。
建章帝神『色』凝重，先扶着太后落座，后道：“其他人都退下吧。”
杨启福先一步退下，钱启安看向太后，见太后摆了摆手，才掩上门走远了些。
建章帝，更令太后疑『惑』，“皇帝，到底出了何事？”
建章帝沉『吟』着道：“母后，有一事，臣可能逆了您的意，还望您莫怪罪臣。”
太后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面上却还稳得住，“何事？”
建章帝落在膝头的指节微攥，“关瑶华之『乱』的旧案，臣令孙律暗自探查，今得了一重线索，证明皇兄当年被人谋害另有隐情，真凶到今还在逍遥法。”
太后呼吸一窒，眼底已有薄怒，“你……你竟然信了傅玦的？还让孙律去探查，好……那你倒是说说，你让孙律查到了么？”
建章帝默了默才道：“臣令人前往岐山皇陵，开了皇兄的陵寝——”
“开陵寝？！”
建章帝未说完，便被太后厉声打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建章帝，“你、你让孙律掘开了你哥哥的陵寝？”
既已出，建章帝反倒没了顾忌，“不错，傅玦既说当年皇兄并非是被火烧死，卫陆宁三家乃是被栽赃，那臣干脆令人去岐山，开棺验尸，番孙律前去，果真带人验了出来——”
太后气的面『色』骤白，“你怎么能！你怎么敢？！你哥哥本就被谋害，泉下难安，你竟然派人去开他的陵墓！你是你哥哥变作孤魂野鬼吗？”
太后厉声呵斥，却犹不解恨，她目光四扫，手边却无东西可砸，灭顶的愤怒让她难存理智，只失望痛心地瞪着建章帝，甚至有些怨愤，“你怎么能为了人之言待你哥哥？他是你亲哥哥啊，你竟叫人去开他的棺椁，你简直、简直……”
“母后息怒，您听臣解释——”
建章帝想安抚太后，太后却一把将他的手挥开，“你简直逆不道！当年若非你哥哥被谋害，你根本做不了皇帝，今你当政才五年，便对他做等伤天害理之事，哀家……哀家怎么会有你样的子？！”
太后怒极，自不择言，建章帝被刺得一愣，去搀扶太后的手也垂了下来，他唇角抿紧，又从袖中掏出验状，“事到今，无论母后何怪我，我也告诉母后，仵作验了皇兄尸骸，说皇兄在死前曾被利器刺伤过，母后可知道事？”
太后眉头皱起，建章帝接着道：“母后一定不知，当年给皇兄验尸的并非正经仵作，母后也不允许旁人损毁皇兄的遗体，因才被真凶的障眼法蒙蔽，母后怕皇兄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我却想问母亲，谋害皇兄的凶手么多年还隐藏在暗处，皇兄的在天之灵何安宁？”
太后被建章帝的说得愣住，可忽然，她竟伸手去夺验状，建章帝知道她想做么，连忙退开两步，“证据当前母后也视若无睹，您到底为何执『迷』不悟？！”
太后也颤抖着站起身来，她咬牙道：“有证据又何？谋害你哥哥的，就是那三家逆臣，已经过了整整十五年了，你到底为何听信旁人之语去查旧案？”
她看向建章帝手中验状，忽换上了诱哄的语气，“你听母后的，将证据抹除，将事拖延下去，拖延到朝中人无人敢谏言，秘密处决了傅玦便是，只是一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罪族遗孤罢了，哪里值得你瞻前顾后？”
建章帝不为所动，“母后当明白，我，并非只因傅玦。”
见建章帝软硬不吃，似铁了心查旧案，太后终究忍不住喝道：“你可知道重查旧案，查出多少捅破天的事？！哀家绝不允许！绝不！”
她最后两字几乎歇斯底里，建章帝望着略显陌生的太后，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豁出去一般地问：“母后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兄被害另有隐情？”
似乎未想到建章帝发问，太后毫无防备之下，目光一闪，“不，当然不——”
建章帝看得分明，他匪夷所思地盯着太后，一边摇头一边道：“母后知道，母后早就知道，母后些年一边对卫陆宁三家赶尽杀绝，一边陷入当年未曾护好皇兄的悔痛之中，可其实，母后早就知道卫陆宁三家不是真凶，但当年母后和陆贵妃暗斗多年，正好借事铲除了陆氏，甚至连陆家一派的长肃侯府和永信侯府也一并铲除了！”
“，只有您的孩子能稳稳继承帝位，也只有孙氏一门能权倾朝野——”
建章帝越说越是心惊，他痛声问：“母后为了些，明知道皇兄尚有冤屈也不追查，便是母后对皇兄的母子情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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