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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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时有一截没一截的逻辑断点在那一刻被重新接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是有多么的神经病，居然觉得咒灵被踩成肉酱的脖子很好看，以及强者怎样料理弱者都是强者的自由，别人无权指摘。

这太草了。

如此忽视社会基本人权的念头居然是我想出来的，两面宿傩，真有你的。

我不堪回首，牢牢抱紧我岌岌可危的三观。

所幸那阵子神经病就跟间歇性脑抽发作一样，维持了一会儿就下去了，对友军好像也没什么伤害，总之我又一次坚定了自己一定要保持平常心的信念，没事绝不能动怒，争做佛系青年，贯彻落实唯心主义的自我催眠精神，把所有触到我雷点的人和事统统看成是猴子。

我这么成熟的ren——诅咒，不能跟猴子计较。

如此重复二十遍后，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而经历过为期一周的记忆浏览后——我居然就这么消失了一周淦——原本属于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就向我开启了，表现出的顺从好像我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这也印证了我之后的猜想。

获得记忆是比获得“笔记”更进一步的灵魂融合，如果说之前的我只是“吞掉”了两面宿傩的灵魂，那么现在的我就是在“消化”两面宿傩的灵魂。

这导致原本最了解主人的生得领域都认不出我俩的区别了，我终于拿到了宿傩的全部遗产，而相应的我也付出了代价——

“同化”

和“影响”不同，是相当霸道且后果严重的东西。

咒术界真的很爱搞什么等价交换的原则，“同化”就深深地扎根在这项原则之上。

我得到了两面宿傩的记忆，相应的就要失去一部分记忆，我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的家在哪里了，只记得是故国的北方，一个大雪纷飞的地方。

另一点等价交换表现在对宿傩知识的吸收上。

我不用再等待“笔记”加载然后一点点阅读去学习那些知识了，浏览记忆就像全息游戏体验一样让能我设身处地掌握那些东西，然而相对的，一旦开始浏览，我的意识就会陷入沉睡。

一旦虎杖吃下一根手指，强制浏览就会按照它自己的规律掐着时间到来——该死的我还不知道这规律是什么——

我应该能在它来之前主动沉进记忆里，但拖延的后果就像这次一样，一声不吭地直接拉闸下线。

这也是我为什么没吃掉少年院得到的手指的原因。

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开始沉睡，更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醒，吸收手指的数量和吃下手指前后的缓冲时间之间有一个我猜不透参数，这规律是需要摸索的，而我起码得等小鬼醒了之后才能去开始摸索。

综上所述，我现在正在自己的生得领域里等虎杖醒来，他的意识也被我拖进了领域里面，我犹豫着是把他放在硬邦邦的骨头堆上，还是浸入浅红色的透明池子里。

两边好像都不太舒服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人捞过来放骨山上，找了个半山腰的地方搭台子，把白骨都削平，让小鬼有个能躺的地方，最后把围巾塞他脑袋底下。

顺便一提，是我的围巾。

我现在的形象就跟小鬼的双胞胎兄弟似的，脸长得基本一样，除了眼角下多出一双眼睛外，身上的衣服是样式简便的和服，白底蓝边，自带同色系围巾，我对和服这玩意儿不是特别了解，但穿着还挺舒服，宽松也方便活动。

睡着了的小鬼比他快死时要温顺得多，我选了个削得最平整的地方把人放下，小孩儿就自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不吵不闹过分懂事，莫名给我一种小白菜地里黄的错觉。

他这次肯定也吓坏了吧。

现在的小鬼说不定能跟我撒撒娇？

我无意识地凝视着虎杖的睡颜，心底思维发散回忆着所谓的吊桥效应。

人在遇到巨大危机之后容易对当时陪同的对象产生病态的好感，虽说英雄救美不是我故意为之，但一般这种行为过后跟着的一定是亲近和依赖。

老实说如果小鬼能依赖我，我会举双手欢迎，不管怎么说我俩一个主角一个外挂，关系好以后做什么都方便，而且相处这些天，我很难理直气壮的说我不喜欢虎杖，小孩儿热情开朗又懂事，平时还挺皮，这种小孩儿难道不招人喜欢吗？

可惜招人喜欢的小孩儿往往都自持老成，虎杖虽不明显，但他太独立了，我总看不惯他一副为难自己的模样，可小屁孩儿又不肯轻易服输。难搞。

这种时候最需要来次打击让他认清自己，然后他就会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完成所有事，他也有需要保护的时候，而不是永远站在被求助者的立场上。

如果这次任务能让他想明白这一点，那么那个咒灵死得也还算是有点用处。

安谧的时光慢慢推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存在感太强，小鬼睡了能有二十来分钟，然后眉头一皱，眼皮开始颤动。

这是要醒了。

我好整以暇地端正好上身，交叠起双腿，一只手肘拄着白骨，另一只手自然地垂放在身前，这幅装逼的姿势是我跟两面宿傩学的，他一说起正事就是这个姿势，我决定向他学习，以一个靠谱成年人的姿态来迎接这次“初遇”，以表达我对小鬼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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