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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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这个世界可不只有人类。

还有诅咒啊。

“这是什么地方？”虎杖在昏暗的环境中结结巴巴地问我。

「总统套房」

看不出来吗？我觉得很明显啊。

“……你去抢银行了吗？”

虎杖的表情好像只要我说一句是他就能立刻跳楼，去警局自首，揪着局长的领子向他忏悔自己鬼迷心窍，然后保证自己一定会承担所有错误赔，偿造成的损失。

「小鬼，你这样问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抱歉，”虎杖哭丧着脸，艰难地扯了一个笑，“我是说你去劫富济贫了吗？或者你把路上行驶的装了很多钱并且随行人员都穿紧身衣拿散/弹/枪的全黑加长移动大箱子当成咒灵给解决了吗？”

「……那是运钞车吧」

“你居然认识！”小鬼大吃一惊。

我脑门蹦起青筋，小兔崽子你敢不敢进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给你找了个地方，到你嘴里就变成抢运钞车了？

我跟你说要不是法治社会不推崇暴力，我高低给你抢一个让你看看，好见识见识什么叫诅咒之王的威严不容侵犯！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虎杖蹑手蹑脚地去摸卧室灯，好像生怕有人冲出来把他赶出去，柔和的暖白光很快洒满了卧室，小鬼短暂地闭了下眼，然后被眼前的一切震到说不出话来。

沙发，油画，欧式大床，丝绸窗幔，正对床头的26寸显示屏给整个空间填了点科技感，如果他出去的话还会看见更多低调奢华的软装，比如高档酒店必备的水晶吊灯和他这么大还没机会使用的迷你酒柜。

「喜欢吗，外面也凑合」

这是个标准的两卧套房，中间是客厅，影音区布置得和小型电影院差不多，再里面是会客厅，明明从里到外都是现代装修习惯，但这件套房的会客区采用的是日本传统风格，简而言之，很素婉，平淡却不乏味的色彩搭配有那么点贴近自然的意味，也是我最满意这里的原因之一。

「吃饭的话得自己做，懒得动的话就自己出去吃吧」

虎杖默默地消化了一会儿，“这地方……住一天要多少钱？”

「不要钱」

虎杖：“？”

「我们没走正规途径进来」

虎杖：“！”

小鬼的表情又崩坏了，我很无奈，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是‘鬼屋’」

「你去走廊看看就知道了」

虎杖如言出了卧室，“蹭蹭蹭”跑过客厅直接冲到房门前，站定，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上门把手，“不会突然窜出个妖怪什么的吧？”

当然不可能了，要相信科xue——要相信咒术啊。

「啰啰嗦嗦的快点开门」

小鬼立刻按下门把手，门外走廊是与套房内完全不同的景象，阴冷，破败，剥落风化的墙面将个画面雕饰出岁月侵蚀后的颓废感，暗红色的灯光映着斑驳发黑的墙面，内容模糊的装饰画上绘着人形却看不清人脸，锈迹斑斑的小圆点散落在乌黑画框上，让人看不出是原本的装饰还是曾经被溅了血。

不知哪来的阴风从泛着血臭味的走廊尽头一路吹来，我清楚地看见虎杖抖了一下，看来小鬼也不是没长害怕那根神经，只是平时不太显露，放松下来后对这种违和式恐怖还是有那么点抵触。

「换我出去，我让它安静点」

“谁？”

「咒灵」

虎杖疑神疑鬼开始四处打量。

「没发现吗，你还在领域里」

话音刚落，视线明暗交替，我捏了捏手掌感受切实存在的力量和温度，有身体就是好，我一边感叹，一边在嘴上确认道：“你还能看见外面吧？”

「能」

虎杖说。

很好，现在立场互换了。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朝走廊尽头那个一眼望过去好像要报废的电梯走去，途中瞥了一眼左侧最中间那副油画，画中的阴影好像被烫到一样开始尖叫哀鸣，凌乱不堪的画布渗出一道道血痕，最后整张画无声自燃。

「那是什么」

“一个分/身，属于这领域原本的主人。”我回答道。

不长的几步路很快就走完了，被警告过的咒灵连个屁都不敢放就闪电消失，什么阴风血气全都跟着不见了，电梯门自动打开，露出里面还算干净的环境。

我嗤笑，早这么干不就好了？非整点不寻常的东西想吓唬小孩儿，有什么必要？最后还不是自己遭殃。

“知道这个咒灵是哪种类型的吗？”

「特级假想咒灵？」

“还不到特级。”

我一脚踏进电梯，身后的电梯门自动合上，听起来年老失修的钢铁转轴嘎吱嘎吱地运行，回过身，门侧本该是一排楼层按钮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13”，随着电梯的上行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是——」

“一级假想咒灵，不存在的第十三层楼。”

咒力构筑的电梯门骤然敞开，呼啸的风一瞬间吹散了我的话，我两手插兜地走出去，咒灵的领域在我身后悄然隐没，入目是睡眼惺忪的富士山，以及山顶冉冉升起的火红初日。

现在是破晓了。

“时间赶得不错，刚好能看日出。”我直视着那轮太阳，嘴角勾起笑容。

“欢迎来到六本木，小鬼可以开始欢呼了。”

既然是之前想去又没去成的地方——刚好有机会，叫你一次性去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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