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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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你那里啊。”
“我填进去那么多。”
“那是为了让咒骸启动的前置咒力，”我耐心地解释着，看着虎杖的神情一点点软化，最后变成稍有点抱歉的疑惑，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怎么会这样”。
“就跟给电瓶车充电一样，充满电只能让车子动起来，并不能让它有发射电流的功能，这个咒骸能做的也只是被灵魂操纵而已，除此之外就是个普通的器皿，什么都做不了。”
小鬼沉吟了一会儿好像终于接受了这个设定。
“也就是说……你现在很弱？”
“可以这么说。”我神态很自如，“那么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吗？再不吃午饭可能会错过下午的第一趟车。”
虎杖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一骨碌爬起来，洗漱的同时去厨房烧水，一边刷牙一边回来翻衣柜。
“衣服穿我的行吗？”
“你看着挑一身借我吧。”
虎杖敷衍地答应，对任务来者不拒，明明也没几件衣服，他却半个身子都快掉衣柜里去了，也不知在翻些什么。
考虑到小鬼的审美还行，应该不至于闹出笑话，我放心地把搭衣服的事情交给他，自己则跑去小厨房看水。
顺便一提，穿得是他的睡衣，幸亏逛街的时候多买了两套，让我不至于一大早裸奔。
熬夜后的中午该吃点清淡的东西，我扫视了一圈发现虎杖只烧水煮了鸡蛋，这小子是打算饿着肚子去游乐园玩吗？
明明早上也没吃东西，我刚才都听见他肚子在叫了。
出于对小鬼健康的考虑，我决定做点什么给小朋友填肚子，昨天的炊饭好像还有剩，一起买的三文鱼也存在冰箱里，干脆做茶泡饭吧。
说起来有个我一直很难接受的事实——两面宿傩会做饭。
而且还该死的做得挺不错。
据我现有的记忆来看，他一个人生活久了，自身到处漂泊，该会的生活技能他都会一点，做饭尤其出色，还因为这个交过朋友。
当然两面宿傩的朋友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所以和大名鼎鼎的妖怪对月而酌就显得尤为正常，对方吃的是拿少女的胸肉焖煮而成的血腥料理，我没吃过那种东西，同时暗暗祈祷宿傩也没吃，起码别总吃。
记忆中的片段没吃饭的细节，只有会友的片段，具体来说就是听大妖怪吹宿傩的手艺，对方是个十足的爽快人，对好朋友精心烹饪的美食赞不绝口，把他吹得天生有地上无，好像两面宿傩就是厨神再世。
剜心片肉的画面在我的大脑中回放，老实说挺影响食欲的，我很快歇了和虎杖一起吃点的心思。
反正咒骸这东西本身也用不着吃饭，我这件更是粗制滥造，连味道都尝不出来，也不能睡觉，比起人类更像是怪物。
“呜呜”的水开声在厨房里嘶鸣，正好小鬼进来，我指挥他去拿剩饭。
“要做什么？”
“茶泡饭。”
虎杖转头就把剩饭塞进微波炉里了。
很好，看来是有点默契，那就简单多了，我指了下厨房门口的柜子，小鬼伸胳膊一翻就找出一包茶叶，“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睡觉的时候。”
“我睡觉的时候你到底干了多少事啊？”
虎杖一脸地无奈，我但笑不语，腌好三文鱼被我丢进平底锅里。
“滋啦啦”的油花在锅底窸窣作响，油脂的香味很快飘出来，小鬼抽着鼻子从我肩膀后伸出个脑袋，语气动作无不自然，好像昨晚的对话根本没发生过。
“闻起来好香，你怎么调的味？”
“有机会教你吧。”我把那颗脑袋从肩膀上推下去，从容地赶他去泡茶，“大概一分钟就会好，去准备碗筷吧。”吃完就得走了。
听话的小鬼乖巧地去盛饭，温馨的午餐在一片安静中悄然度过，客厅的气氛里和谐中透着丝诡异，我和虎杖都视而不见，他吃他的泡饭，我刷我——他的手机。
一顿饭的时间似乎很快就过去，我自然地起身收拾碗筷，下一秒被虎杖握住了手腕，小鬼力气小，几乎称得上过分，所以就像我说的，他掌下的那块地方发出了“咔”的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小鬼歉意地接过我手里的餐具，语气再正常不过了，我望着他的眼睛，对视中勾起唇角。
“没关系”我说，“只是个意外而已。”
十一点五十，我和虎杖收拾好了所有东西，穿戴完毕准备出门，他看向手表，我戴上鸭舌帽——脸上的咒纹太明显了，我怕迪士尼不让我进门。
“钱包和手机都带了吗？”
“快速票是到那里再取吧？”
“装特产的折叠包别忘记揣了。”
“揣着呢，”虎杖一手插兜，按了向下的电梯按钮，“到时候给钉崎寄玩偶回去吧。”
我觉得她可能更喜欢金苹果吊坠，但是无所谓，小孩子的礼物就该让他们自己决定才正常，运行的电梯在“吱吱呀呀”的摩擦声中飞速下降，失重感从无到有再到无，电梯门打开，面前已经是熙来攘往的车站。
“说起来我们为什么要做京叶线去迪士尼？”我压了压帽檐，明明“第十三层”更快，来去也方便，何必多走这段路呢。
可虎杖对这段“多走的路”很期待，身上的气场自来到外界后就变得更加柔和，此刻正对着太阳伸懒腰，并不优雅的动作里带上了许多少年气。
“铁路旅行也是修学旅行的重点之一，”小鬼从车站自助箱里抽出个旅游册子，将某一页的彩图贴在脸前指给我看。
“去舞滨的路上会途径江户川海滩，机会难得，我们路上去看海吧。”
正巧悠扬的提示音将电车进站的消息送到，虎杖飞快地回过头，一只手拽着我，一手拿着旅游手册，他背对着车厢，京叶线呼啸而过，迅疾的风吹起他耳旁的碎发，我们相视在人群，踏进了缓缓打开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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