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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还没醒来吗?”
“尚未。”
“他什么候才能醒来?这样昏『迷』不醒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抱歉, 一切尚未可。”
“要给王爷喂『药』?我来帮你。”
“多谢!帮我托着碗就好。”
『迷』『迷』糊糊中,萧繇听到了这段对话。是谁在说话呢?一个声音熟悉,是谁来着?还有一个声音完全陌生, 低沉又温柔,听着让人舒服。
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往他嘴里倒了『液』体。萧繇不喜欢被人灌东西, 他想反抗,但全身像是被铁链束缚住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只好劲去睁眼, 但眼皮似有千钧重,又仿佛被什么缝合住了, 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那个熟悉的声音激动地说:“戚大夫,王爷的眼睛在动,他是不是要醒了。”
那个陌生的声音有惊喜:“似乎是, 这是好征兆, 王爷快醒来了。”
“谢谢地!王爷一定要快醒过来!”
萧繇努力了许久,然而眼皮还是粘死死的, 睁不开, 他被迫灌下了一些汤『药』, 最后累精疲力竭还是没睁开来, 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萧繇再次有觉的候,是有人在『摸』他的脖子,准确来说,是有人在给他擦脖子。
那人的动作轻柔, 一只手掌贴着他的下颌,触感柔软,不像常年握刀拿剑的人那么粗糙, 令他想起了锦雪。是锦雪吗?不,不是锦雪,锦雪多年已经死了,他没能救下和他们的孩子。
萧繇的眼角淌下一滴泪,片刻后,那只手伸了过来,替他拭去了那滴泪水:“王爷,王爷?”
萧繇没法回应对方。听声音,还是上次那个好听的陌生男声,他是谁呢?
那只手帮他擦完眼泪,便移开了。不一会儿,那人又用涂了一什么在他的脖子上,触感清凉,感觉舒服。
那只手的指尖在他的脖子上,涂抹了一会儿,又盖上了什么,然后托起他的头,轻轻缠上一圈什么,他感觉对方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线。
整个过程,对方的动作都小心翼翼,让萧繇觉舒服。
那人的手终于离开了他,萧繇觉有不舍,因为动作舒服叫他『毛』孔都有些熨帖。
他是不是要走了,萧繇手指头动了动,似乎想要挽留一下,想道对方到底是谁。
正准备离开的人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惊喜出声:“王爷,王爷你醒了?”
萧繇用力睁眼,终于眼一亮,长间处于黑暗中的他分不适地闭上眼睛,再睁开,与一个陌生男子四目相对。
对方眼里『露』出狂喜之『色』:“王爷!王爷醒了!”他说着霍地起身,跑到门口,冲着门外大声叫嚷起来:“王爷醒了!”
门外快传来了欢呼声和急促的脚步声,那人又转回来:“王爷,能说话吗?”
萧繇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却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他急了,喉咙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对方连忙在他胸轻轻拍了拍:“王爷别担心,只是睡太久没说话,一开始是这样的,适应一下就能好。属下是军中的大夫,王爷被箭伤到了脖子,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喝水润润喉咙。”
萧繇盯着他,他为照顾自己的是个姑娘,没想到竟是名年轻男子,长细皮嫩□□红齿白的,跟军中那些常年『操』练的大老爷们有格格不入。
萧繇被喂了两口水,感觉好多了,准备开口说话,房里已经涌进来一堆人,大家都热切地围过来:“王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谢地!”一众人都激动热泪盈眶。
萧繇想说的话被众人打断,只好去接受大家的关心,待众人都兴高采烈地离开,他才注意到那大夫也不见了,只有自己的亲随在一旁兴高采烈地述说着他中箭后的种种。
萧繇听到亲随说的情况,顿激动起来,扭过头提高声音问:“元坦逃了?!”他一扭头,便扯动了脖子上的伤口,疼他倒吸一口凉气。
亲随吓了一跳,连忙说:“王爷,你的伤在脖子上,别『乱』动。当王爷受了重伤,吉将军担心你,所没让我们去追。王爷放心,西戎人再也不会踏入中原了,他们已经逃到塞外了。”
萧繇愤怒地捶了一下床:“我能有什么事!那么好的机会,就不该让元坦那狗贼跑了,他跑了,后我上哪儿去杀他?”
亲随吓缩起脖子:“王爷当伤非常严重,大出血,要不是戚大夫给王爷用针缝好了伤口,我们恐怕就要失去王爷了。王爷你足足昏『迷』了。”
萧繇一愣:“我躺了这么久?”
亲随头:“是。谢谢地,王爷吉人自有相,老爷都不舍苛待王爷。”他说着还双手合朝拜了拜。
萧繇问:“那个大夫叫什么?”
“戚阔。他是太医馆出来的,医术分了,尤其擅长治外伤。这段间多亏了戚大夫不休不眠地照顾王爷,属下真是太感谢他了。”
萧繇说:“那我好好感谢他。”
萧繇醒了,各路将领便轮流过来探视,顺便讲一讲近况与眼下形势。萧繇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听多了脑子便有嗡嗡的,转不过来,但他又迫切想了解近况。
戚阔送汤『药』过来的候,吉海还在同萧繇商议该如何同吐谷浑谈判。
戚阔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见萧繇打了两个呵欠,想必已经分疲惫,便『插』话:“王爷,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