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犹豫夫妇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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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平津侯风风火火从军营里赶了回来,他到家时,连身上的甲都未卸,合着一身练兵沙场的风尘,派人将郁肆从清竹苑叫去祠堂。
这里摆着郁家列祖列宗的灵位,郁肆一共来过两次,幼年的时候侯夫人带着他来跪拜,弱冠之年回府的时候来过一回。
“父亲。”
平津侯负手而立,郁肆朝他恭敬行了个见礼。
“何时回来的?”平津侯转头看向他,瞧起来清瘦了一些,脸还是那个脸,白净相,跟侯夫人一样,风吹雨打都弄不了的黑,是老天爷赏的白。
“有些时日了。”郁肆老老实实回他,瞒也无用,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他娶尤酌的事情,在梁京传开了,唯一就军营里瞒得好,那里戒备森严,这些闲情卦闻传不进去。
侯夫人可能并没有将他回来的消息知会给平津侯,如今见他一身府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军营里回来,靴底下还掺杂着泥。
“怎么不派人与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父亲事务繁忙,儿子归家也非大事儿,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平津侯点点头,对于这点他还是比较满意,他最嫌厌繁缛且大张旗鼓的做派,特别有几个文臣的儿子,纨绔而不可救,他看着就头疼。
“我来的路上,听你的母亲说,你去江南游历一番,在那边娶妻了,怎么不知会我与你母亲。”
郁肆眼皮一动没说话,平津侯问漏了,他不仅娶了妻,且还生了女。
郁粥的存在,少有几个人知道。
小粉团子不亲娘,为了防止娘两关系恶化——坐在同一辆马车掐架,只能先分开两人,再者说郁粥年岁小,经不起跋涉,只能放在江南,赵依带着。
别的不论,尤酌和侯夫人都还是个谜。
郁肆原想着带带尤酌回来,给侯夫人敬茶的时候说这件事情,谁知道侯夫人不见人,别说接茶了,在门口直接晕了过去。
切入正题,平津侯约他来祠堂的第一件事儿,便要问郁肆擅自做主的婚姻大事儿,他才回来,侯夫人愁容满面,与他说了这件事情。
“你娶的妻子是江南的酒女?”
平津侯混迹沙场,经久岁月,身上带的肃杀,不威而厉。
压迫感袭来,郁肆也不惧。
“是。”没有什么不好承认和避讳的。
人人都道江南酒坊女地位低,但在郁肆眼里,放眼梁京城的贵女,没一个比得上尤酌。
提起小娘皮,他的嘴角不自觉翘了翘。
他被平津侯喊过来的时候,猫儿还在睡,攀着他手臂的两只爪子,险些扯都扯不下来,要不是他故意捏了一下冒汁的红果,尤酌迷茫中要伸手打人,他趁机塞了半截被褥去她怀里。
误掉的时辰,只怕平津侯等不奈了,要跑进去找人。
郁肆没再逗她,快速休整,去祠堂。
平津侯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话,左右不过是个江南女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他喜欢便随他去好了。
“晚上你约她过来,到正堂,吃晚膳。”
这是要见见人,也有帮衬的意思,缓和尤酌和平津侯夫人的关系。
“子离谢过父亲。”郁肆又见一礼。
平津侯微愣,旋即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不必客气。”出了祠堂。
他记得郁肆不是很喜欢子离这个表字的。
烧了一炷香,郁肆良久才出祠堂,回到清竹苑尤酌还没有醒,看来昨天晚上的确是累着了。
郁肆被尤酌扯坏的外衫,放到置物架上,外衫的纹路是用上好的丝制的,她竟然扯坏了,郁肆检查她的指甲,除了有点红,还好没被划破。
“懒猫......”
......
“见到人了?”
平津侯收拾好才过去,侯夫人已经在正堂等了他许久。
自家夫人脸色不大好看,平津侯能察觉出来,他连忙过去,笑得柔和,“夫人久等,我来晚了。”
侯夫人烦着呢,不想和他笑,拍掉他挨过来的手,“问你话呢。”
讨了个冷脸,平津侯摸摸鼻头,怕侯夫人真的生气,这才正色说道,“那女子没见到,子离倒是见着了。”
侯夫人憋了很久的苦水,这会子全倒了出来。
“人你也不用见了,是之前府上的人。”
“哦?”平津侯挑眉,“我以前见过?”
侯夫人:“是之前我给子离选的通房......”后来的事情,侯夫人也不打算瞒了,她把之前尤酌收拾附上府上婢女,随后遁走的事儿说了一遍。
提起这件事情,她就来气,她当时的狠话是怎么放来着,这倒好,郁肆不仅将人领了回来,还娶了在清竹苑宠着。
“他不是与我作对吗?”
平津侯叹出一口气,等侯夫人冷静会,生气的劲头过去了,才将人揽过来。
“怎会,夫人多虑了,子离是个孝顺的孩子。”
侯夫人不赞同,“怎么不会。”
平津侯正色道,“我瞧着子离对那个女子,应当是上心的,他挑的女子,他喜欢不就好了,就怕他遇不上自己钟爱的,寡言冷漠,夫人总不能因为他没挑到夫人满意的,所以说他不孝顺吧。”
侯夫人脸色不太好看。
平津侯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侯夫人的手,继续开解道,“夫人给子离挑的贵女,的确个个都是翘楚,但子离不愿,你当娘的心思到了,他能理解的,子离何尝不是个孝顺的孩子,若是他要与夫人对着干,一开始就不会接夫人送去的贵女画册了。”
是有几分道理,“但白京芙又该作何解释?”
平津侯笑道,“为夫斗胆猜,子离是为了大局考虑,如今丞相与长公主府联姻,在朝廷中的势力见涨,已经稳压我侯府一头,若是子离挑了个一二品大臣女儿,届时我们与丞相府的势头齐驱并驾,才是麻烦,子离这个孩子,想得多。”
侯夫人沉默了,她一个妇人顶多掌掌府内的事务,对于政事虽然听得不明白,但也听懂了几分。
只是,当真如此吗。
说到底,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她的儿子好歹也是梁京城数一数二的,怎么就娶了个酒坊女,且不说她之前欺瞒主顾,谁知道她真实的模样是个什么样的。
“子离经事少,许是受她蒙骗。”
平津侯知道她还是放心不下,宽解道,“我已命人前去江南查探,夫人放心。”
“也不必过多猜忌,顺其自然便可,况且大师曾经说过子离慧根深,晓事多谋。”
大师是郁肆待了二十年道观的知观,侯夫人对他的经学很是崇尚。
既然如此,侯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平津侯话锋一转,突然夸她道,“当初夫人既然选了她当子离的通房,也能说这从一开始,就是夫人给子离挑的妻,还是夫人有远见些。”
“贫嘴。”
台阶递得好,侯夫人心里舒坦了,连晚上尤酌过来这边用膳,她的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适当还会搭个话眼子,小娘皮心里都松懈了一口气。
回清竹苑的路上,郁肆看她不断来回呼气的模样,觉得分外好笑,忍不住逗她,“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些什么?”
尤酌拍拍胸口,人比他矮,还非要踮着脚叉腰,“那是你娘,你当然不觉得有什么!要是我娘还在世上,换了你去见,看你慌不慌!本来你娘和你爹本来就不待见我。”
尤酌越说越丧气,幸好侯夫人看不惯她,不叫她早上去请茶。
不然,啧。
郁肆挑眉,心道还真是这样,他曲指弹尤酌的额头,“谁说一开始我见你姑姑的时候不慌的,当时我在想,她要是不把你给我,我该怎么撒疯才好。”
“还好,不难。”
尤酌捂着被弹痛的脑袋瓜子,捏拳头要打他,“郁肆,我看你皮痒了,找揍......”
新婚燕尔没多久,尤酌醒过来第二日,郁肆不见了,桌边一碗瘦肉粥压着一张信条。
好家伙,被他爹带去军营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