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想瞒你一辈子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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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说到这儿了，我老实和你坦白。不过，你别生气，也不要和别人讲。”

“这个我能做到，不会生气，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胡老八如实将事情经过全盘端出：

“我们厂子车间不是吃不饱嘛，我一个星期前在秀园那儿联系了一个药厂，就离潮阳这边一百多公里的那个秀园，他们车间改造需要找一个药厂加工产品，我就将这个活介绍到咱们药厂了。裴国举经理领着我们过来和那家厂子签订加工合同，其实你爸根本不用过来。也没有他的什么事，可说什么他都要来，不用说，肯定天天有酒喝。合同签完，甲乙双方在一起庆祝了一番，都没少喝酒。事后大家兴致不减，裴国举就领着我们进了歌厅。你也知道，现在这男人全这样，每个人都找了一个小姐。可能是你老爸酒也喝的太多的缘故……”

这回临到鞠胖子精神萎靡了，他低着头，手中的筷子在碟子里不停地扒拉着，心里很乱，把一盘菜扒的一塌糊涂。

“他在小姐身上就已经死了。”胡老八伸着脖子尽量靠近鞠胖子耳根，“为了掩盖真相，歌厅老板给出的车，我们特意拉出了一百多里跑到了潮阳……”

鞠胖子抿着嘴，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他考虑到这个问题，预料到可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没想到竟这般下贱。唉，丢脸丢到家了！虽然这样，虽然老爸不正经，但这一走也把他的生活打乱了。母亲的悲楚，妹妹的无助，无不时时牵扯着他的精力。假如，老爸不跟着裴国举天天没有节制地喝酒，假如他们这次酒后不去歌厅，老爸就肯定会躲过这一劫，根本不会撒手人寰。因而，裴国举在这个事情上有直接责任！

“裴国举这个王八养的！”鞠胖子咬了咬牙，将手中筷子使劲往桌子上一放，眼睛射出一股凶光。“哪里有这个鳖犊子哪里就不会有好事！”

胡老八见鞠胖子这么恨裴国举，也不敢深劝，试探地破解道：“要说我们几个人在这个事情上都有责任，如果不让他喝那么多酒也许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你知道，你爸这个人，见到酒就不要命，世上哪还有人能控制住他？”

鞠胖子低着头，把筷子一截一截地撅，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抠。“是的，你老爸再怎么不好也是你老爸。有老爸，你永远是一个孩子，没有了老爸，你在这个世界上会突然有些孤独。”胡老八理解鞠胖子的心境，但全怪裴国举也是不对的。他瞅着鞠胖子，继续劝道：“无论怎么讲，还是怨咱们自己。你说对不对？”胡老八注视着鞠胖子的表情，“再说，你老爸活着的时候，也是裴国举的哥们、酒友。之间没有恶意，没有仇恨，绝对不是那种杀父之仇。更重要的是裴国举已经说过，只有这么办了，否则，大家都没有法做人！话再说回来，比如说裴国举不这么办，社会上、公司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爸在歌厅嫖小姐，累死在小姐身上，你想你现在走在大街上还能抬起头吗？话再说回来，你可以不在乎，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你妈也不在乎，已经五十来岁了，何况你老爸是你老爸的事，与你老娘没什么关系。可是你还有一个妹妹啊，她还没有找婆家呢，事情如果败露，你让她怎么抬头，怎么见人啊？”

“叫你怎么说我还得感激他才对呗？”鞠胖子不满地抬起了脑袋。虽然他的嘴仍然还挺硬，但胡老八发觉他已经没有了底气。

“不是说感激，假如你遇到别人同样的问题，你应该怎么处理？”胡老八反问道。“如果是我，我真的还想不出这么一个完美的方法。”

“不是说裴国举这个家伙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不对。”鞠胖子强调着，“你没有理解明白我说的意思。我是说裴国举就不应该领着我老爸没有节制地喝酒！”

“那是，这个我们都有责任，如果我们有一个人出面阻止可能就不会发生意外。”

“如果我今天不把这个事实真相解开，你们能隐瞒我一辈子吗？”

“那肯定瞒你一辈子，我们没有理由要告诉你。世上有些事情你真别看清，看清气愤。社会上有些人你真别看懂，看懂，伤情。

鞠胖子无语了，情绪好像冷静了不少。

胡老八赶紧借坡下驴，喊服务员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