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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单手炒菜,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制止住了温黎‘作乱’的动作,低头反客为主的亲了回去——牙齿啃咬吸吮着她柔软的唇瓣,寂静的气氛中只有灶台上砂锅的‘咕嘟’声当伴奏,柔和而静谧。
温黎甚至能听到他们亲吻时浅浅的水声,让人脸红心跳。
这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安静的一次亲吻了,竟然都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良久,他才放开她。
“秦灼。”温黎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耍赖：“你亲的我喘不过气来了,老男人,这么饥渴的么？”
“就比你大四岁就成了老男人了？”秦灼气笑了,伸手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出去，等着吃饭。”
让温黎干活帮着收捡碗筷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已经习惯伺候她了。
温黎有的时候就感觉秦灼娶了她，跟娶回家一个祖宗没什么区别——她偶尔是不是也要收收自己的脾气呢？
吃饭的时候面对面坐着,温黎咬了咬筷子,忍不住开口：“秦灼......”
“嗯？”
她直白的问：“你去监狱见过陈捷了？”
说完,她看到秦灼夹菜的筷子一顿，抬头看着她问：“爷爷去找你了？”
啧，这反应速度真是一等一的敏锐，温黎侧撑着头看他，轻轻颔首。
秦灼有些无奈，眼底掠过一丝烦躁——其实的确如秦绥对他的评价一样，很多事情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扛不告诉别人，这件事也是如此。他本来不打算这么快让温黎知道的,要不然到时候去芬兰找不到那个摄影师，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她拜拜期待了？
可秦绥的突兀插手已经让他没法子瞒着温黎了，只好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是去找陈捷咨询一下当年的......”
“我没怪你，知道你对我好。”温黎打断他，小手捧着下巴有些娇憨的笑了下：“其实一开始回国的时候，我也想过去找陈捷问问的，但是...还是怕，秦灼，谢谢你。”
被绑架已经是十几年的事情了，记性差点的会忘得一干二净，记性好的，也会觉得恍如隔世了。但对于温黎来说，她忘不了当时绑架她的男人那双鹰隼一样可怕的眼睛。
那种心理阴影，在每次温黎想去监狱找陈捷的时候就又被劝退了。
“别谢我。”秦灼却拒绝了她的谢意，淡淡的说：“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老婆被人欺负了，他不给她出气让谁给？什么谢谢，太生分了，他不喜欢。温黎愣了一下，随后自然而然的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忍不住笑了笑，
*
十月底的时候，秦灼去芬兰的申请在批下来，不过部队只给他三天时间，要干什么都得速战速决。
秦灼连夜就坐的加快班机赶去了芬兰，好在调查出来赵惗没住在某个穷乡僻壤的小镇，而是生活在繁华的首都赫尔辛基，找起来倒也方便。
他是在赵惗居住的小区周边公园找到他的——这货可能发了点财，生活的滋润，买的小区在赫尔辛基算很不错的地段，周围的公园全是鸽子，等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投喂。
赵惗是个艺术家，有艺术家独特的性子，几乎每天都要坚持去那个公园。
所以秦灼在去他们家敲门访问无果后，直接就去的公园找人了。
他看过赵惗的身份证，十几年前拍摄更新的，和现在的状态并不大，所以秦灼几乎很快就找到锁定了目标。
快要六十岁的赵惗身材修长，两鬓微微有些斑白。公园里这个时间段人很少，他坐在长椅上低头摆弄手机，周遭一片孤寂，倒是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直到秦灼走过去，一双皮鞋出现在赵惗低垂的视线中，他才抬起头。
看到的是秦灼的亚洲面孔，赵惗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他礼貌的问：“你是？”
“赵先生。”秦灼笑了笑，眼睛却没什么温度：“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他说完，把自己衣服口袋里的证件举到了赵惗面前，赵惗愣了片刻，脸色逐渐苍白。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已经在赵惗家中的书房里。
芬兰这个季节天气略冷，赵惗家中的妻子孩子都出去旅行了，现在是他一个人独居，倒是方便了两个人的交谈。
“秦先生，三十年前那场谋杀，我负责收钱拍摄了一张照片而已。”赵惗苦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真的不想再次卷进去了。”
因为那么一张照片，在陈捷被举报后温综好几次明里暗里的威胁他，那个时代法律尚且不完全，有钱有势的人杀了人怕是都能逃出生天。
赵惗不敢跟温综对着干，一再保证自己没有底片备份之后温综也不一定相信，逼不得已之下，他才移民出了国。
反正他一个人，就犹如沧海一粟，为了保命去哪儿不是去呢。他出了国，销声匿迹，温综不就放心了么。
“赵先生，我无意把你卷进去。”秦灼曲起长指敲了敲桌子：“我来只是调查，你有没有当年照片的备份，温综现在是构成犯罪的嫌疑人，而你是调查对象而已。当初他那么威胁你，你就没给自己留点保命的底牌。”
而这种底牌，还有什么比照片更有震慑力的呢。
这也是秦灼为什么会来这一趟的原因——他觉得，赵惗手里还有东西。
“反正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老头子也什么都不怕了。”赵惗笑了笑，起身从身后高高的书架墙上找到了一本书。
秦灼瞳孔一顿，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直觉，赵惗在找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不久后赵惗拿出来一本书，漆黑的封皮上写着《呼啸山庄》四个大字，他眼神似乎有些怀念的喃喃：“三十多年前买的小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