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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这场审讯就和之前叶竹等人预想的一样，完全称不上有多顺利。
也不知道是王雨和王越泽父子二人早就为这么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还是两个人心有灵犀，他们口径相当统一, 甚至连时间上都没有太大出入。
总之父子二人的供述所表达只有一个意思, 王雨是主要实施杀人的那位，而王越泽则只是协同犯罪，并没有真动手杀人。做最分无非就是偶尔虐待一下受害者, 然后在王雨杀人之后，帮助他把尸体运送到埋尸地, 仅此而已。
至于有关于为什么要杀宋峰，王越泽给出的答案是, 这位宋老师在不久前发现了他和王雨之间的秘密, 并以此为要挟试图敲诈钱财。可惜，还没等敲诈成功, 王雨就被警方给控制了住，宋峰自然就把目光放在了王越泽的身上。
两个人私下曾经有一番接触，面对宋峰那不太客言辞及威胁, 一个大胆想法就这么在他脑海里形成了。
少年带上了存储卡, 一方面是想要消灭罪证, 一方面则是顺便将嫌疑嫁祸到宋峰的身上。因为若是爆炸发生时现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配上这么多可疑证据, 警方自然会怀疑宋峰是否就是王雨的同伙了。
只是, 即便交代了爆炸案全过程，王越泽仍是不肯承认自己是预谋杀人。只是反复强调, 一切都是意外，他压根不知道那间空置的实验室中存放着大量的化学制剂，更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
面对他这么一副无辜小白兔模样, 杜天成只觉得牙根直痒痒。
反观另一边的言宇，虽然没什么太大动作，但是周身所萦绕息却也没有多轻松就是了。
观察室内，吕自白的动作简直和杜天成如出一辙，不因为不用面对嫌疑人，所以他还要放肆一。只见他不停在地上转着圈圈，一边转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叶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你们特别调查组不是有很多独特的审讯技巧吗？全都拿出来用在他身上呀！”
叶竹缓缓地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咱们所熟知的大部分连环杀手都没有王越泽这份心智，那些审讯技巧放在他身上用处不大，瞧他能言善辩的那副模样吧……不见棺材是不会落泪，现在警方唯一办法就是，寻找到充足的证据，让他彻底无话可说。”
“……要是有证据，还和他在这废话个屁啊！”吕自白有绝望，两条腿倒弄更快了。
然而叶竹没有继续搭理他，反而是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对面的审讯室里。
那边，言宇在短暂沉默后开了口：“既然你如此坦诚，那么咱们接下来交代一下你们实施犯罪程地点吧。那么多名受害者，想来是一个远离人群的僻静地方，这样来来往往才不会惹人注目，更不必担心陌生人发现什么异常，对吧？”
王越泽战术『性』的抿了抿唇，浅棕『色』的眸子透出的都是为难：“不知道……”
言宇意料之中的挑起了眉『毛』，而杜天成闻言是彻底忍不住了，几乎从椅子上瞬间就蹦了起来，伸出手指破口大骂：“你他娘不知道？骗鬼呢？都承认了自己参与作案，这会儿跟说不知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觉得警察都是傻子啊，你说什么们就得信什么？”
“……警察叔叔，你吓到我了……”王越泽缩起了肩膀，往后挪蹭了一下，整个人都窝进了审讯椅，面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只是杜天成离他这么近，又怎么会瞧不出对方的装模作样？他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双浅棕『色』的眼底此时闪烁挑衅光，他不由得握起了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脾气，以免被激犯了错。
别的不说，他几乎可以预见日后这小变态上法庭的情景了，长着这么一张脸又拥有如此精湛演技，分分钟就能把同情值拉满。只要这货当场表演一个泪洒法庭的悔恨情景剧，结合他大部分犯罪都发生在未成年时候事实，结果很有可能让警方和检方陷入深深的无力当中去。
“去你大……”杜天成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的想要掀桌子。
然而下一秒，言宇就伸出手及时的把他按回了椅子上，力之大根本容不得他拒绝。后背接触到坚硬的椅背后，他理智略微回笼，最终只从鼻子挤出了一声冷哼，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王越泽，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们之所以选择坐在这和你面对面静下心来谈，是因为拿你没有办法？只剩下了从你这套口供这一条路？”言宇收回了手，微笑着开了口，他态度自然和身边杜天成形成了强烈对比，简直淡定让人心没底。
可王越泽只是转了一下眼珠，然后无辜双眸瞠大：“这位警察叔叔你说的，都听不懂呢……地点我确实是不清楚，因为每次去爸都把眼睛蒙上，你们想要知道话，不如去问他啊。”
艹！
杜天成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暗地里咬牙腹诽了一句，这小变态未免太精明了，连这十分隐蔽的坑都不跳。看来他之前那么顺利的就交代了参与虐待受害者和间接杀害宋峰，也是因为心清楚在这两件事上警方都已经掌握了较为充足的证据，辩驳也是苍白无力，不如直接承认了到时候律师还能用态度良好来申请一波减刑。
他若是依言供出了实施犯罪具体地点，那将来在量刑上肯定是不一样的，要是死咬着不肯说把一切都推给王雨，那便更是坐实了他在一定程度上‘无辜’事实。而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王雨为了儿子，对这指责必定是照单全收的。
这也就是最开始，言宇他们发现有可能是父子案时候，到深深头疼的原因。这犯罪搭档模式不比其他从属关系，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实际上总有那么一两个薄弱点可供警方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坚如磐石，王雨那毫无保留父爱，就是王越泽最好的保|护||伞。
审讯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只能听到杜天成那因为气愤而难以控制的‘吭哧吭哧’粗喘声。
言宇微微眯起了黑眸，就这么同对面的人对视着，而王越泽虽然在肢体动作上表现唯唯诺诺，可那眼神丝毫不落下乘，两个人好像彻底进入到了某博弈状态中，端看谁先坚持不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就在杜天成差点忍受不住这氛围的时候，门口处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紧接着不等他们应声，门外人就推门而入了。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自然将言宇和王越泽之间的对视给打断了，屋三人不约而同侧脸看了去。
进来的正是彭一山和罗奇。
罗奇看似没心没肺的笑着，抱着电脑晃晃悠悠走到了言宇身后，好奇探出了头：“头儿，你们现在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言宇瞄了一眼已经变得脸『色』的王越泽：“实施犯罪具体地点，可惜咱们这位‘小朋友’看起来并不知情。”
“嘿，他不知情，他爹拒不交代，真不愧是一家的。”罗奇讥讽来了这么一句，随后语调微微上扬：“不这您就不用太担心了，又将那张修复好的存储卡中内容看了几遍，那几段视频，虽然大部分时候周边环境都很安静，可还是偶尔能够听到一明显的背景音的。比如在某一段里听到了明显的动物叫声，后经音轨比对，证实了是大鹅和山羊。又比如还提取出了一段背景音，嘈杂不得了，经过各处理之后清晰的呈现出来的是火车经过铁轨的声音，还有一段则是比较不清晰的货车喇叭声，听起来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距离公路有着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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