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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田田睡一觉醒过来后,头昏昏沉沉,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到处都疼得厉害。
她好像是发烧了。
余田田口渴得不行,想喝水,她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想去外面找水喝,结果却发现门怎么打都打不开。
没有办法,她只好又一步步艰难的爬回床上,余田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急促地喘着气,刚刚的动作已经让她脸上和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疼好难受啊!余田田眼角沁出泪,谁来救救她,她会不会死在这个房子里。
她想起来路季臻给她的智能手表就放在枕头底下,余田田迷迷糊糊中摸出手表,按了一键拨出。
“爸爸,我疼!”
余田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然后在她完全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到了路季臻慌慌张张喊她宝宝的声音。
“宝宝,宝宝?”路季臻已经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了,他急忙拿上车钥匙,大步跑出办公室,张磊立马快步跟在他后面。
因为不知道小孩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想到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路季臻让张磊特意联系了开锁公司的人,然后又打电话向钟毅借了几个人,钟毅平常也在道上混,手上多的是人手。
等打完电话后,路季臻想到刚刚照片中看到的小孩身上的伤,想到小孩长到五岁所吃的苦,他目眦欲裂,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这些伤,他一定要在余家人身上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大半个小时后,路季臻来到余田田家小区楼下,他手机定位上显示,小孩现在就在家里。
路季臻喘着气,满头大汗疯狂往楼上冲。
这会开锁公司的人已经等在楼下。
等张磊带着人爬上楼的时候,就看到路季臻正在疯狂砸门。路季臻其实向来是一个很冷静很理智的人,张磊跟了他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愤怒这么不理智的路季臻。
张磊心惊的同时,又一次打破了自己心里对余田田的定位,看来路总是真的很看重这个小孩。
等开锁公司的人把门打开后,路季臻快步冲进去,大声喊余田田:“小孩?”
“小孩,你在哪?”
房子里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路季臻把主卧、次卧、客厅、厨房,甚至连卫生间都察看了一遍,可就是没看到小孩的身影。
明明他手机上显示的定位就是这里啊,怎么可能找不到,路季臻心急如焚,难道在他来的路上,小孩已经被人带走了?
余田田家所在的楼层上面正好是一个天台,路季臻让张磊去上面寻找,再去向邻居打听,他自己又仔仔细细把这个小房子里里外外重新翻了一遍。
“小孩,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回答我一下!”
随后,路季臻发现厨房那边有一道小门,小门推开是一个很小的空间,根本放不下什么东西,这个空间很容易就让人忽视,可是路季臻注意到,在这个空间的后面居然还有一道门,这里看着像是一个小杂物房,房间外面挂着一道锁,锁虽然没有锁死,但嵌着的地方被牢牢扣住,如果里面有人的话,是绝对打不开的。
路季臻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如果小孩在里面的话,他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画面。
路季臻把锁取下来,把门打开。
等他走进去后,他看到了让他这一生都不敢回想的画面——
杂物房小得可怜,里面又黑又潮,还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剩下的空间只够摆放一张小小的折叠床,而小孩瘦瘦小小的身体就躺在那张折叠床上,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出了一层的冷汗,连呼吸声都细小微弱得可怜。
路季臻鼻尖一酸,心里痛得快喘不上气来,愤怒、心疼、后悔种种情绪将他包围,余家人怎么敢!怎么能把小孩锁在这个小房间里,而且看样子,这个小小的杂物房就是小孩平常生活的地方,她就是在这个又黑又小的地方长到五岁的吗。
他走过去弯腰把手放在小孩额头上,发现体温烫得吓人,也不知道到底烧了多久。
“宝宝?”路季臻轻声喊她,“宝宝,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路季臻一把将小孩抱起,余田田似乎有所察觉,她微微掀了掀眼皮,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当作回应。
路季臻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她赶紧出了杂物房,小孩子发烧太久,容易引起其他的并发症,他们现在得赶紧去医院。
“水、喝水……”余田田轻声喃喃。
路季臻刚好经过客厅,听到小孩要喝水后,便把小孩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他立马跑到厨房去找水。
在路季臻倒水的时候,余家夫妻恰好从外面回来。
余大海看到自家大门是打开着的,还以为家里遭了贼,他和沈秀萍赶紧进了房子,结果就看到路季臻正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
余大海看到沙发上的余田田后,赶紧把孩子抱起来递到沈秀萍手里。
路季臻把水杯放下,沉声道:“把孩子给我!”
余大海说:“路先生,你这是私闯民宅,这是我家孩子,你凭什么把她带走?”
余大海今天在奶粉厂的李老板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他和沈秀萍一大早带着礼物上门,做小伏低、求爹爹告奶奶的,就希望李老板能放他们一马,结果姓李的就是狮子大开口,说一百万赔偿金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就天天上他们家来催债。
余大海哪里有钱,别说一百万,他现在就是一万块钱就拿不出来,除非把房子给卖了。
可房子卖了他们住哪,这房子是说什么都不能卖的。
正在他为了钱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路季臻偏偏自己送上了门来,他不是就喜欢余田田这死丫头吗,那就给他!
余大海觉得自己找到了摆脱目前困境的希望,路家那么有钱,随便漏下来一点点,就够他还债的了。
“要带走也可以,给钱!”
“你做梦!”路季臻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不配当她的父母!”
余田田被沈秀萍抱在怀里后,她下意识在沈秀萍怀里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余大海看路季臻不肯妥协,本来心情就烦躁得不行,他返身想给余田田一巴掌让她老实点。
路季臻见余大海当着他的面就想打小孩,他迅速上前握住余大海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扭。
“你找死!”
路季臻一拳砸在余大海脸上,这一拳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余大海顿时倒在了地上。
“啊——”沈秀萍尖叫一声。
路季臻从沈秀萍怀里夺过小孩,把小孩紧紧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钟毅正好带了几个人上楼来。
“哟,这到底怎么回事?”钟毅叼着根牙签吊儿郎当地说。
路季臻沉着脸,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说:“外面的人都进来,把这里全给我砸了,这两个人给我狠狠地打,只要留着一口气在,怎么样都行,老子多的是钱,医药费我出!”
“啊——别砸啊!别砸我家!”
“不要,不要打我们!”
“呜呜……好疼啊!”
……
在后面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中,路季臻抱着小孩一步步下了楼。
从此以后,这个地方,他家小孩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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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余田田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里有点黑,此时外面应该已经是傍晚,她抬头看到路季臻正站在玻璃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季臻的思绪被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他回过身来,果然看到小孩已经醒了。
“怎么不喊我?”路季臻看小孩用打着点滴的手去够桌上的水杯,忙走过去帮她,“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疼?”
余田田被路季臻喂了口水,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除了没力气外,其他都还好。
“你高烧快四十度,还要再住院观察一天,明天爸爸就带你回家。”路季臻摸了摸她的头发,用很轻柔的声音对她说着话。
余田田有些愣,不算她生病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这好像是路季臻在她面前第一次自称“爸爸”。
以前她喊他“爸爸”的时候,他经常会用嫌弃和不耐烦的神情来回应她,但后来听得多,他可能慢慢习惯,索性就放任她去了,也懒得再一次次纠正她。
但他当着她的时候,自称一般是“叔叔”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