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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一样。”铃铃靠近了，轻轻嗅他。和裙子布料一样的蒙眼布横在她眼睛上方，草莓的藤蔓像弯曲的锁链，搭沿着空气，攀蔓来缠绕纪询，“先生身上，多了一股坚果味。是咖啡的味道……，好像是……是烟的味道。”
现在想这些可能合时宜，够纪询还是想到：
第二次了。果真能须尾下了船，怎么也得盯着孟负山烟给戒了。
“鼻子真灵。”胡思『乱』想耽误纪询的回答，“近来抽烟了，生意好做，压力大。”
他听过钱先生的声音，自信能够仿个八九离十。
至于他们的身材，细节处肯定是有所出入的，但他又和铃铃贴身相处，铃铃碰到那些地方，何况铃铃真的记得两三个月见一回的男人身材上的每处细节吗？
铃铃坐正身体，两手虚虚放在小腹前，恢复娴静雅的姿态。
她安慰纪询：“先生，别烦心，人活着，什么坎都迈得过。”
纪询敷衍应了声。
她又说：“能看见，世界怎样都是美的。”
纪询的视线停留在铃铃身上。
遮眼布依然罩在这张笑意仿佛的脸上。刚那句话是慎流『露』的憎恨吗？还是“事已至，总得活下去”的奈？也许这两种情绪都藏在女人的心。另纪询法理解的是，登上船的这些人，是怎么在窃取了女人的器官，弄瞎了女人的眼睛之后，还心障碍地从女人这里汲取身体与灵魂上的温暖。
莫非用一块刺绣的布遮住了女人的双眼，从遮住了他们的罪行吗？
“这些吗？”片刻沉默，纪询轻轻问。
“什么？”铃铃像听见主人召唤的小鸟，将脸偏来。
“柳先生邀请时说，这次一样。”纪询问，“一样在哪里？”
“是一样。”小鸟轻言细语，啾啾有声，“游戏马上开始了。”
游戏是什么？
纪询这样想，也这样问。而后他被铃铃带领往前走。他们一路往下，从三楼又回到了一楼，经过宴会厅，并从与进来时并相同的另一条通道上了主甲板。
阳已经完沉入远处的海面，甲板上的照明灯还没有开启。天地变得一片黑沉，海面上知何时涌了白『色』的雾，雾浮动于船身周围，船像置身海面，像置身天际。
繁华和热闹都被抛在了身后，耳朵里听见的仿佛鼠爬行的簌簌声，是铃铃巨大裙摆行动时摩擦出的细细声响。
站在这里，纪询忽然想蓝兰曾向他们描述过的神鬼故事。
一群船员，架着一艘舢板在满是『迷』雾的大海中航行，他们急于找到出路，于是从海水中捞取自的尸体献祭给妈祖。
天青青，地荒荒，孤船独路凄慌慌……
他们行走在这仿佛被人抛弃的汪洋中的一片舢板里，来到甲板中的时候，铃铃停下，抬的白皙手掌，像一朵浮现暗夜的白『色』的花。
她指着前方甲板：“这里。”
“这里？”纪询诧异。
“嗯。”铃铃，“从这里，能下去，下面是们住的地方，也是即将开启的游戏世界。”
“是个管做什么都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也可以，们也可以试图逃脱的……”
“限游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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