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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在考虑要不要加入鬼杀队以前,香奈惠问过我一个问题。

一旦工作结束以后,应该怎么离开鬼杀队。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主动退出鬼杀队的,毕竟大多数人都很难活得长久,不是病死就是战死,也有满了一定岁数退役的,比如历代的柱们,多数都会选择成为培育师,换一种方式为鬼杀队输送人才,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至于如何离开鬼杀队,我其实早就想好了方案——只要制造自己意外身故的消息即可。

鬼杀队中战死的人何其多,我不过是其中一员,时间一久,不会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挂念,自然而然也就达到了我淡出这个世界的目的。

因此,一直以来我都是持有这样的想法在这边工作的,对得起鬼杀队的工资,却不过分出头,做一个普普通通不起眼的人,之后的离开也可以不让人在意。

可这一切,在遇到富冈以后,都改变了。

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我不惜将自己置于险境,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记挂着我。

不应该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下去的。

明明有许多机会可以避免这些事情发生的,可冥冥之中,似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促使着我一错再错。

是的,我是甘愿做这些事的,一切都是我的本愿。

……

在奴良组的妖怪到来以前,我并不着急着把富冈带走,以他的体格想要从那个狭小的天窗出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等救兵。

我决定用湿布帮他清理一下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再给他包扎处理一下。

“把这个吃了。”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印有天国仙桃的玻璃瓶取了出来,倒了几颗乌黑的丸子,递给了他。

枕在我腿上的他看也没看那丸子一眼,没有片刻的犹豫,张口便吞了下去,也不问问那是什么。对我是百分百信任的他早就没了一开始总是怀疑的态度,让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

“……身体,感觉恢复了……”

他的表情很鲜活,一脸惊诧,就要活动身体,见势不妙我赶紧按住了他。

“只是养气活血的药丸而已,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丹药,别乱动。”我把他的手压了下去,免得刚刚好不容易扎好的左手又伤到了。

接着我扶着他坐了起来,再在他面前跪下,将绷带叼在嘴里,一手拨起他额前的头发,一手用蘸了酒精的棉花替他消毒伤口,做这些事时,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毕竟我们之间也就隔了十来公分左右,他也只能看着我。

处理完额头上的伤口后,我托着他的头部,让他将左脸对着我,那道贯穿至耳际的伤口触目惊心,虽然刚刚我已经把脏东西给挑了一些出来,但看着还是有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附在那伤口之上,让人怪难受的。

在给他上药的时候,我很认真,不容一丁点的失误,若是这时候不好好处理的话将来这张干净的脸蛋可就要想锖兔那样留下疤痕了,倒不是说锖兔那张脸怎么了,只是我不想看到这张本来白白净净的脸因为我的关系而留下遗憾。

“那些杀千刀的……”我咒骂出声,叼在嘴里的绷带掉了下来。

见状,富冈淡定地伸手接住那卷绷带,看着绷带出了神。

迟疑了一会,他突然问道,“水绿你在关心我吗?”

“哈?你眼睛没问题吧?我怎么可能会关心你,我只是心疼这张小白脸而已。”我想敲他脑袋,但看在他那道伤后还是忍住了。

“要是以后找不到老婆了你可别怨我,我才没叫你为我做这些事。”我瘪嘴道,“我可不会给你负责的。”

本来就没别的长处了,这张脸要是毁了的话将来估计连老婆都难找了。

因为我的抱怨,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没有未来所以不结婚吗?”我问。

“……嗯。”

“那要是有可爱小姑娘看上你的话,你也确定能把持得住?”我又问。

“嗯。”

“那要是遇到一个像我这样又可爱又漂亮又温柔又大方又贤良淑德的美少女呢?”

虽然知道他不精于男女之事,但不都说男人本性都是好/色的么,我就不心他愿意当个老鳏夫打光棍一辈子。

“……”

他突然安静了,我低下头去,瞥了眼他的表情,却见他的表情异常精彩,像是在经历什么世纪难题一般困顿纠结。

“你真的不打算结婚生子啊?”

他静静地看着我,视线从我的眼睛,一路向下,到了我那一张一合的唇上。

他的沉默让我有些兴趣缺缺,当下拿过他手里的绷带,继续叼在嘴里。

此刻的我一心只想着把他脸上的伤口处理好,就在我专心致志的当口,我口中的绷带被外力取走了。

我有些意外,视线下移,就见他手里拿着从我嘴里取下的绷带,一双蓝色眸子不再暗沉,反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痛的话你再忍忍,我很快就好。”我以为他是挨不住了,当下安慰道,手上动作没有停。

“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梦。”他自说自话,而且又毫无征兆,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许是看出我的疑惑,他难得解释了起来,“让我能够看到那些无法看到的东西的方法……”

说完,他抬手抚向我的脸颊,用大拇指抵住我的唇,轻轻摩挲着我的唇瓣,动作很轻柔,却因为他手上带着茧的缘故,也因此让我觉得有点痒痒的。

“一开始以为是梦,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不是。”

我被迫停下了动作,错愕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你是拒绝的。”他的声音很轻,带了一丝丝困惑,“你大可不必做那种事情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瞳孔之中倒映着此刻面色略显红润的我,我还在他眼中看到了跳动着碎光,不知是因为月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告诉我,我想知道。”他出声再次询问,因为我的沉默。

“兴趣使然罢了。”我拍掉他的手,看向别处,不想与这样咄咄逼人的他对视。

然而,下一秒他却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副样子摆明了不会放过我。

我有些不耐地看着他,“一开始是你先问我的,现在你这样算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我负责吗?”

“当初就不该帮你,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好了。”我没好气的抱怨着,“好心没好报。”

“不,我并没有那样认为。”他握紧了些,皱眉看着我,语气里多了一丝的无奈,“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是出于好意而做的那些事情……而已。”

算你识趣。

我哼了声,把手抽了回来,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继续帮他处理伤口,他也再度陷入了沉默,看他乖乖的,我也懒得和他计较刚刚抽疯的事情了。

虽是如此,我的脑袋里还是遏制不住地回想起了那个冲动的夜晚,事实上至今我都没有为此后悔过。

正所谓有来有往,他为了我牺牲至此,我不过是小小地帮了个忙罢了,至少能保证他以后遇到女鬼之类的不会不明不白被吸/干什么的。

我用纱布把他脸上的伤口贴好,但血还是渗了出来,我只得上多点止血的药,给他重新包扎一下,但那伤口太长,包扎起来有点麻烦,而且也很碍事。

“好好一张脸给弄成这样了。”我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着,啧啧出声,“要是留疤了,你和锖兔师兄的关系应该更加说不清楚了。”

“……”

虽然情侣服一事香奈惠早有解释,但日常调侃之后我也会偶尔纠结一下,毕竟看着实在扎眼,毕竟把人家一般的羽织穿在身上什么的,锖兔都没同意好吧。

“水绿。”

在我分神思考之时,富冈忽然喊了我一声,我下意识朝他看去,就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被他用那样热烈的眼神盯着着实有些不太自在,我当下把头转向一边。

怎么突然就那么热了呢。

“我想过了,我不应该强迫你成为水柱,或许你有更加想做的事情才对,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和香奈惠的对话中,他也放下了心中的纠结。

我很意外,真的,我赶紧探探他的额头,“难道是身上的伤口发炎了让你脑袋烧糊涂了吗?没理由啊,我都已经处理好了才对。”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拉了下来,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我低下头,看着他的大手,视线逐渐上移,最后还是忍不住看着满脸认真的他。

“胡蝶说得对,我也许真的做错了。”

正如香奈惠所说的那般,只有把自己的想法完整地表达出来,别人才会理解所要传达的心意和意愿。此刻,富冈对此深信不疑。

而我还处于懵逼和震惊的状态之中,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突然变得坦率又深情的他,这样的他让我惶恐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明白了,若是你真的志不在鬼杀队,我亦不会强迫你,你要离开,再去嫁给那个男人,我……也不会阻拦你的。”

身处这样的世代,谁不希望能活的好好的?谁不希望自己在意之人能在一个稳定的环境之下安生且幸福地生活。

鬼杀队里头的,都是没有未来的人。

如果说一开始他说得我很懵逼,但后面他的话我就已经彻底清新且冷静下来了。

不仅如此,我还注意到,在说完那些以后,他明显表现出了沮丧,眼神也越发深沉,就像是忍痛割舍什么似的,让我莫名其妙。

“你真的是那么认为的?”我看着他,“离开鬼杀队,安安心心去嫁给别的男人……你确定我会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至少,衣食无忧。”

我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会因为别人私自替我安排做决定而感到烦躁纳闷。

但现在情况却完全不一样。像他这样固执又死心眼的家伙,本来满心思甚至不惜道德绑架我也要让我成为水柱替他背锅,现在竟然破天荒地替我思考起了未来。

“那我真的感谢你的一片好心啊。”我把手从他怀里抽出,笑着问他,“那么请问富冈先生您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说的这些话呢?你是我的父母?兄长?还是丈夫?”

我突然使用敬语外加说的话让他惊讶地睁大眼,“我只是……”

我以两指堵住他的唇瓣,不容置喙道,“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能替我做决定的人,至少我活这么久也没有遇到过,所以以上你所说的一切,不成立,驳回。”

我把手收回,他的唇因失了血而略显苍白,我以手撑地,靠近了他,与他近距离平视。

“别再擅自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在我的身上,就算是你,也不行。”他错愕地看着我,我眯眼微笑着,缓缓说着。

“揍你,骂你……即便是吻你……”我伸手,学着他刚刚所做的那样摩挲着他那泛白的柔软唇瓣,勾唇戏谑道。

“我只会做我所认为可行和正确的事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为人就是如此,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改变我。”

本来做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包括小小的捉弄一下他,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但很明显,我把自己搭进去了——

胸腔之下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再疯狂超速跳动着,我感觉全身都烧了起来,仿佛置身火海之中,大抵我这就叫做翻车现场了。

我手上的动作一僵,表情一滞,反应过来之时我已经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好一会了,底下的他反应倒是不大,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能注意到他的那双眼却异常火热。

“总而言之,我想做什么你管不着。”我轻咳了声,保持镇定。

既然脸上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再就是身上的伤口了。我从包里拿出更多的药物和绷带来,看着他,“把衣服脱了。”

“!”他震惊。

“快停止你那满脑袋的肮脏想法,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上药?”我剜了他一眼。

纠结了一会,他乖乖把被打破的外衣给脱了,羽织是坏了,鬼杀队的衣服就破了几个口子,处理起来不麻烦,等到他上衣脱下后,我往前挪了些,跪坐在他面前,以两指沾了药膏在他身上的伤口抹了起来。

我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那一身滚烫且健硕的肌肉之时,他整个人颤了颤,肌肉也紧绷了起来,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别露出那么享受的表情好吗?”我在他怀间抬起了头,好在没有发出声音,不然就算是我也会忍不住想歪的。

“我,没有。”他正色道。

我使坏地在他胸口心脏处的位置画了个圈,他整个人又在震动了。

刚刚还大言不惭说不想要结婚的某个罪孽的男人,现在在我的手下不也只剩下乖乖服软的份?

这叫什么?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那么诚实,啧,男人。

他身上伤口不多,但伤疤倒是不少,尤其是其中一条横跨腰际的丑陋伤疤,之前没细看倒是很难发现,近距离看了,倒有些让人心里麻麻的,很明显是伤口血流不止用得烧红的刀强行烫坏以此达到止血的目的。

成为柱,他必定吃了不少苦。

我情不自禁地碰了碰那道伤疤,只是轻轻一碰,他的呼吸瞬间变得凌乱浑浊起来。因为此刻我埋在他怀间的缘故,那滚烫的气息全数洒在了我的脖颈之上,不只是痒那么简单的了。

就像是具有传染能力的病毒一般,我也似乎患上了那种心悸冒汗的怪毛病。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我那不安分的手,力气有些大,但不至于让我感到疼痛。

我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他,可刚抬头的瞬间却被他用大掌覆盖住了脸,视线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他微微的低/喘。

突然挺想知道他不惜这么做也要掩饰的真实表情会是如何。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牢笼之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富冈眉头一紧,赶紧把我恩静自己的怀里,用自己高大的体格来阻挡我的身形。

历史一如既往地相似,只是这次被怀中抱杀的人换成了我。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牢笼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起初听到这个声音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一松竟然会私自到这种地方来,给他老子知道了怕不是要被骂死。

我能感觉到富冈抱着我的力道加大了些,似乎是很介意一松的到来,不知道是担心自己“带把表姐”的身份可能会被识破,还是在担心别的什么。

不过现在我们两个都背对着他的情况而言,只要对方不进来确认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起来,你和我在意的一个女孩的亲人有点像呢,就从背影来说。”一松天然地笑着。

这里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富冈整个人震动了起来,揽着我的手又紧了些,我感觉如果我是个人类的话可能真的会被他勒死,但怎么来说呢,被这样果着上半身的他抱着的感觉……

不要太爽。

那股极具诱惑和吸引力的味道肆无忌惮地钻入我的鼻腔,麻痹我的神经、我的大脑。没一会我已经出现了醉酒的表现了,我中了一种名为富冈肉/体的毒,无药可解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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