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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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陈友典还是个话少的，人家带孩子都是去什么游乐场动物园，这爷俩就去钓鱼挖野菜。

胖子嘛，一钓鱼就犯困，结果掉进河里；挖野菜嘛，不等上山就累得走不动，老爸把他连背带托地弄上山，挖野菜因为肚子大蹲不下去，老爸又把他背下去。

“我爸这人就是挺没情趣的，他总记不得家里人的生日，我小时候过生日他老忘，爷爷奶奶骂了他才给我补礼物。人家小孩礼物都是玩具啊什么的，我爸每年都给我买一罐棒棒糖，害我长了一口蛀牙，还越来越胖。”

后来爷爷去世了，奶奶一夜之间就像老成了八十岁，身体也垮了。

这是虎子上初中的事了，陈友典工作还是那么忙，初一的时候虎子就一百五六了，那天晚上虎子摔断了腿，陈友典每天背上背下骑自行车送虎子去学校，晚上接虎子回家。

那时候虎子对老爸的印象，就只有那高大的背影和宽厚的肩背，冬天能看到父亲冻红的双耳。

小胖子手热，经常给老爸捂着，听到老爸累喘气的声音，总想着减肥。

他总说：“爸，我是不是太胖了，你背得动吗？”

陈友典就说：“虎子再胖爸爸也背得动。”

虎子就说：“爸，你现在背我，以后你老了我背你。”

陈友典说：“等我八十岁，你也六十多了，六十多的胖子肯定三高体质差，你还能背谁？”

“爸！”虎子气鼓鼓的说：“您还是嫌我胖！”

“太胖对身体不好。”

虎子经常嚷嚷减肥，就是坚持不下来，父亲做的饭好吃，后来学会自己做饭了，更不得了了。

高中那会儿奶奶腿脚就不利索了，虎子会早起做饭，跟父亲一起吃，晚上回家回做好饭做作业，父亲回家就能吃一口热乎的。

虎子特别崇拜老爸，在他眼中，警察就是一个神圣的英雄职业。

周末回家洗衣服收拾屋子买菜做饭带奶奶溜达，有空就研究新菜式，那会儿的梦想就是以后一定要开一家餐厅，就开老爸单位附近，让老爸随时随地都能吃到自己做的饭。

奶奶弥留之际拉着父亲的手说：“大典啊，妈不放心你啊，就这么一直单着了？以后虎子成家了，你怎么办啊，得找个伴啊！”

其实奶奶没想明白，找了伴，也不一定能走到头的，就像他和爷爷，爷爷早走那么多年，奶奶孤零零一个人过着。

陈友典说：“妈，我这职业忙，还危险，工资也不高，没人看得上的。”

“奶奶，您放心，我来照顾我爸一辈子，给他养老送终，以后的媳妇都得对我爸好，不然不要。”

奶奶又拉着虎子的手，摸着孙子胖乎乎白馒头是的手，“虎子是个好孩子，别天天嚷嚷着减肥，胖点好看。”

虎子说：“好好好，不减，就胖着！”

虎子这么说，是认为自己减不下来，节食不可能，运动两步就喘，他也没想到能有一天瘦成模特身材。

尤其是陈友典躺在医院这半个月，虎子差点瘦成了皮包骨。

陈友典一直没醒，医生说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虎子心力交瘁，店也没空搭理，每天都呆在医院，人都脱了像。

卢定隔三差五跑过来看，心疼虎子，也心疼陈叔。

无论是陈叔还是虎子，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也不容易，虎子的生意好不容易做大，陈叔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出这事儿。

陈友典对虎子的爱是沉默而沉重的，虎子对父亲的爱，是温情而依赖的。

卢定经常很看到虎子给陈友典擦身体，陈友典躺在床上，苍白了也瘦了，父子俩一个赛一个往脱相了去。

那天，卢定还没来得及敲响病房门，就从门缝里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看到虎子在亲吻父亲的嘴唇，极近眷恋的样子，虎子在哭，他抓住父亲的手哭得安静而悲伤。

“爸……求你醒过来，求你了。”虎子亲够了，坐在床边，将父亲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不能失去你，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去结婚好不好？挑一个你喜欢的儿媳妇，您指谁我娶谁，我再也不跟你闹了，再也不气得你不回家了。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跟我生气，您就不会被伤成这个样子，都是报应，是老天在惩罚我，爸，爸爸……”

卢定悄悄关好了房门，站了一会儿，才敲响了房门。

虎子开门，脸上露着憔悴的笑，眼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珠。

“叔叔今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