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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以绪奥肯的路仍是一片星途,亚托克斯享受着星光让身体顺着无形的力量飘荡。
但亚托克斯并未急着离开这条星空古道,而是在这条道路的末端停了下来。
他拿出女皇给他的传送符文捏碎,数道无形的气流从符文碎片里渗出在他周身环绕着凝聚成猩红的光柱冲天而起,星空呼应着那光芒开始璀璨,慢慢的挪移着为光柱留下了一片漆黑的夜空然后被洞穿、撕裂,亚托克斯渐渐消逝在光柱里,消逝在了这片孤寂的道路上。
······
巨神峰山脚平原,奈瑞玛桀。
世代在奈瑞玛桀生活的拉阔尔族群是典型的靠天吃饭的游牧民族,真正意义的“靠天吃饭”——他们信奉星灵,坚信他们的信仰能为他们带来所需要的一切,因此他们不善于耕作,也不善于经营。
他们不论遇到怎样的困难解决的办法永远都是无休无止的祭祀、祷告,恳求神灵为他们降下恩典。
但出奇的是,神灵总会偶尔展示下他们伟大的存在,每当拉阔尔人心存疑惑,风调雨顺的日子总会让他们更加谦卑的敬仰远方巨神峰峰顶的烈阳教派。
周而复始无数年岁,他们圈养牛羊,而神明圈养他们。
今年是灾厄的一年,疯狂的恕瑞玛大军无休止的进犯本就贫瘠的奈瑞玛桀,让拉阔尔人付出了本该是囤积度过冬天的食物作为战败的代价,加之本身还要为烈阳教派缴贡品,若是拉阔尔人不能在入冬以前积攒到足够的粮食,那么无数老弱病残与新生的孩童将会永远留在寒风里。
“伟大的神灵!请拯救您最忠诚的仆人吧!”
简陋的祭坛边集满了周边部落的几乎所有男女老少,他们虔诚的伏跪在枯黄的大地上,祭坛上骨瘦如柴的老者抽泣着颤抖着将食物抛入面前的大火中,肉香四溢顺着风飘到在场的所有人鼻尖,一阵阵躁动在起伏。
“神啊”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浑浊的双目望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天际,滚滚热泪滴落。
“是我们的原罪!神啊!我们没能给您足够的祭祀,但是是恕瑞玛人的贪婪让我们连果腹的资本都没有了啊!如果要怪都是我们这些将死之人的罪孽,何必迁怒于新生的孩子们,他们是我们的未来啊神啊!”
“请拿走我的生命,求我族人一线生机!”
老者的目光越来越坚定,颤抖的身子渐渐挺直,他站了起来,就像曾经壮年时为这个族群抗下风雨那样稳稳的挺立在祭坛上,他解开身上代表着巫师的袍子任其在风中飘远。
人们才发现这位曾经最健壮的族长已经是那么不堪,每一根肋骨都在赤裸的身体上清晰可见,老年斑布满了他曾意气风发的脸庞,稀疏的白发散开肆意凌乱。
他转身最后一次环顾这片他深爱的土地,这些他深爱的族人。
他张开双臂,闭着眼倒向背后的熊熊烈火,这是解脱,他心道。
四周隐隐的抽泣声被突如其来的闷雷掩盖,晴空中一道猩红的闪电划过天际,笔直的落在那火堆里扬起漫天尘土砸碎了残破的祭坛,巨大的身影在漫天尘埃里张开双翼包裹着倒下的老者防止他被火焰吞噬,火焰并未熄灭,而是顺着他的衣衫开始燃烧,那身影毫不惊慌缓缓起身,金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激荡,咆哮声震散了灰烬,展示出来者伟大的面貌。
金色的战铠残留着火光的痕迹,双肩恶鬼般的肩甲吞噬着还在挣扎的火光,遮挡住面容的面甲束着白色的长发,裸露的胸膛布满着晦涩的符文,脚踩着的战靴散发着精铁的光亮,他是那么高大,站在人群的中央仿佛遮天蔽日,他是那么宏伟,所有的拉阔尔人将伏跪的姿态摆得更加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