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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有个几十年前延续下来的传统，每次开学第一周都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阶段考试，内容是考上个学期学过的知识点。
这次考试会有总分的年级排名，单科的年级排名。
本周四，全校学生迎来了阶段性考试。学文的同学主要考语数英政史地；学理的同学考语数英物化生。
高一年级这一次考试的试室按照上学期大考全年级排名来安排，因为谭筱珞和邹启白的排名比较接近，他们刚好分在了同一个试室考试。
谭筱珞坐在第一组最后面考试，邹启白名次比谭筱珞靠后些，他坐在了第三组第一位。
考试时，谭筱珞埋头苦写，一遍遍计算、推导数学。每计算出一道题，她都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捏一把冷汗。她把会做的题做完，不会做的随缘，能拿多少分就多少分。
谭筱珞的视线凝视着邹启白的背影，邹启白早已停笔，优哉游哉坐在那儿侧脸望着窗外的风景。
英语考试时，谭筱珞凭感觉填写，哪个单词和她投缘她就选哪个。英语试卷她做得极快，乍一看下笔如有神，实际上是谭筱珞随便写的。
邹启白就不一样，他时而动笔、时而不动笔，不动笔的时候谭筱珞看得出来他在思考。
初中时，邹启白英语就很好，曾经被老师挑去参加英语演讲和朗诵比赛。虽然谭筱珞听不懂，但那时候她觉得邹启白的声音特别好听，讲英语故事时特别动人，唱英文歌时灰色的眸子里全是深情。
阳光慢慢潜入教室，洒在教室前面的读书角，若有若无的跳跃在邹启白的头发里，黑色的头发变得金光闪闪，像一位帅气的金头发王子。
谭筱珞静静看着邹启白，心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邹启白其实也很帅呢？
邹启白缓缓放下笔，嘴巴鼓起深深叹了口气。他扭头看向第一组后面，正好对上谭筱珞的眼眸。
谭筱珞眼睛微弯笑起来，露出好看的小梨涡。
邹启白觉得谭筱珞的微笑像温暖四月里绽放的鲜花，绽放在有希望的季节，花的芳香撩动他的心波，荡起轻微的涟漪。邹启白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眸里闪烁着柔柔的光。
邹启白觉得，此时此刻世界最好看的眼眸绝对非他莫属，因为他的眼里只有谭筱珞，没有别人！
谭筱珞微收嘴角，不再看邹启白，她低头紧皱眉头看英语试卷。
邹启白把头转回来，笑容仍挂在脸上。
两天，考试终于结束了。
同学们瞬间轻松，每一场考试都宛若高考，所以每位同学的精神都紧绷到极致。
考试结束的晚上，老师会把每一科的答案发下来让同学们估分。
毫无意外，意料之中。谭筱珞大概算了一下自己的英语成绩，实在惨不忍睹，无法直视。但其他科的正确率还是挺高的，没有上学期那么差劲。
几天后，阶段考成绩公布了。
让十六班同学目瞪口呆的是邹启白的成绩。邹启白的总分居然、竟然排在了六百多名文科生中的34名，所有人都围着他问，为什么会来到普通班？
他喃喃道：“普通班怎么了？普通班阻挡大家认真学习了吗？”
对于邹启白这次的成绩谭筱珞并不惊呆，因为她知道，邹启白一直以来就很优秀！
现十六班的同学也有几个是原来十六班的同学，他们知道谭筱珞的水平。令他们不理解的是，只是过了一个寒假而已，谭筱珞怎么进步这么大？排在班里第二名。
谭筱珞想起自己寒假时朝八晚九的生活，抿嘴一笑，努力所留下的汗水不足为外人道也。其他人也许不明白，但谭筱珞自己得明白：没有任何一份荣誉是通过投机取巧走捷径获得的，而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自己踏出路来。
但有一个人能明白谭筱珞，他能理解谭筱珞的努力，支持谭筱珞的奋进。如果没有明白、了解与支持谭筱珞。寒假时，邹启白肯定死缠烂打把筱珞约出来玩。
不过，死缠烂打这种行为，邹启白做不出来！
邹启白是唯一一个普通班学生的成绩排名进入所有文科生排名前五十的同学，就连其他三个文科重点班都没有同学的分数比得上邹启白。
谭筱珞虽然是班上的第二名，但她和第一名的分数差了五十多分，班里第三名的成绩和谭筱珞的分数也就差两分。
邹启白仔细分析了谭筱珞的分数，再看看他自己的成绩，抬头对谭筱珞说：“你英语成绩要是和我一样，总分就比我高了。”
谭筱珞夺过邹启白的英语试卷，她欣赏邹启白的英语试卷就跟欣赏世界著名油画一样，满脸羡慕夸奖道：“满分150，你考136分，你怎么做到的？我英语要是考100分我估计得烧香拜佛了。”
“你也可以做到！”
“当然，梦中可以。”
“好好学习英语。”
“你知道对我来说，干什么比攀蜀道还难吗？”
邹启白轻轻一笑，“学英语吗？”
“没错！”
副校长时时刻刻关注邹启白的成绩，这会儿，又找人来叫邹启白去他办公室。
他见邹启白走进来，和蔼地笑了笑：“回到巅峰的感觉如何？”
邹启白摇摇头，抿了抿嘴：“这还不算巅峰。”
“好小子，口气挺大。”
邹启白只笑不说话。
“我当校长，或者说我从事教育行业以来，第一次见到有学生不喜欢去尖子班，我觉得很新奇。说吧，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尖子班？”
“校长，这个问题您去年不是问过了吗？当时是真的考差了才去的普通班。”
“现在以你的成绩，我可以调你去尖子班，最好的尖子班。”
“别···”邹启白瞬间淡定，“普通班也没能阻止我认真学习，您说是不是？”
“我和高一年级老师讨论了一下，打算给普通班和重点班同学一次晋升的机会。普通班同学期末考考到班里第一名可以去重点班，重点班第一名可以去尖子班。你看这个想法怎么样？”
“挺好！”
“所以你现在不去尖子班，到下个学期你会被分到重点班。”
“期末考试我也不一定考第一，现在离期末考试还这么远，其他同学可以进步嘛。”
校长摇摇头，“我看班里同学很难超越你这个第一。”
“我对我们班同学很有信心。”
“这么希望别人超越你？”
“有竞争才有动力，也才有进步。”
校长点点头，慈祥地笑着。
——
下课时间，凌霄站在十一班走廊，手搭在栏杆上远望二号教学楼，对面教学楼有些班级窗是开着的。
凌霄视力很好，能看到教室里的同学打闹的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