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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寅跟赵灵雁刚在堂屋坐下，救他的那位姑娘就回来了，原来是韩寅的阵势太大，有热心的村民去姑娘上班的厂里把她叫了回来。
姑娘大名叫张莉，在村里办的唯一一家电脑绣花厂上班，别看年纪不大，已经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了。
但是这两年出口贸易萎缩，厂里的效益不好，卖出去的货也就仅仅够给员工发工资，厂长年纪也不小了，已经打算把厂子关了，去城里跟儿子一块儿住。
村里的姑娘，包括张莉都有些发愁，她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上过大学，就学了电脑绣花的手艺，原来这种劳动密集型的工厂为了控制成本，就是从城里搬迁到农村的，现在农村也快要开不下去了，真不知道她们的出路在哪里。
有一部分人商量着进城打工，但是张莉不太想去，因为她爸几年前得过胃癌，不能干太重的体力活，她需要留在家里帮爸妈。
如果能在绣花厂上班，她还能早晚照应家里，但是如果绣花厂一倒闭，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韩寅和赵灵雁很快就了解了这些情况，倒不是张莉一家跟他们哭诉，而是有几个张莉家的亲戚跟着进了堂屋，争先恐后地说了出来。
农村人不知道掩饰，又或者说顾不上掩饰，毕竟有些人家还停留在温饱阶段，哪里还讲究脸面，眼看着张莉救下的人竟然是个大人物，心里都暗暗希望着能捞点好处。
韩寅也很清楚这些人的想法，对他有所图谋，但是他却不生气，因为面前这些人，有的是像张莉家这样因病致贫的，也有的是农村的生育文化导致的恶性循环，当然也有人是因为既没学历，又很懒惰。
但是，大部分人是无奈的。
看着他们渴望的眼神，韩寅思忖了一下，对张莉问道：“你们厂长卖绣花厂，打算要多少钱？”
“我昨天刚听厂长说给十万就卖，他也是没办法了，想及时收手，其实厂里光那些设备就不止十万，但就是这样，恐怕也很难有人来接手。”张莉惆怅地说道。
“绣花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原来是销到哪里去的？”韩寅又问道。
“厂长的儿子在城里开了一家外贸公司，认识一家米国的窗帘代理商，所以厂里都是以生产带电子绣花的窗帘为主，但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出口越来越差，窗帘代理商要的货越来越少，厂子就自然要活不下去了。”张莉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韩寅。
“那你们厂长有没有想过出口转内销呢？”韩寅问道。
“这我没听说过，厂长年纪大了，没什么干劲了，转内销的话应该又要投资不少钱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这事就不太可能会实施，除非现在来个新的老板，最好年轻一点的，有干劲的，也许就能拯救大家了。”张莉摇摇头说道。
“让你当这个厂长，你觉得怎么样？”韩寅笑道，他见张莉虽然没上过很多学，但还是个挺有想法的姑娘，心里就有了这个主意。
“啊？我？我不行！”张莉连连摆手，道：“您刚才说的这个出口转内销我只能勉强听懂，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做。”
韩寅没表态，又问道：“我听说你是厂里的技术骨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