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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之前。”老妇人答，“当日村长转达水神娘娘的话，说要挑少年唱，正巧李氏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学过唱戏，便又挑了懂音律的人隔上十日便唱一出。”
“可有用处？”
“尚不见成效。”老妇人道。
“那么这城里究竟招上了什么东西？”楼慕歌盯着她问。
老妇人道，“我们也不晓得，水神娘娘像座在城里，按理说应该不敢有妖怪来才对。”
“城中的异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又问。
只是这个问题出口，老妇人一下子沉默了，似乎在斟酌怎么说，想了一会儿后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有人突然发疯……”
“怎么个疯法？”他追问。
这下老妇人却不肯说了，连连摇头，“不能说，若我说了，也会染上的，这个我不能说！”
楼慕歌皱眉，“你只管说，其他的我给你担着。”
但他的话在老妇人那显然没什么可信度，她还是抗拒，“你就饶了我吧，这个真的不能说，我虽然半只脚踏进棺材，但还想多活几年。”
不耐的神色染上他漂亮的眉眼，若是这城中人配合，老老实实把事情说通透了，他也好着手解决，但是这一个二个都避他们如蛇蝎，问了也不说，着实麻烦。
他站起来，威胁道，“你若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喝孟婆汤。”
老妇人哀嚎起来。
“娘！”一声尖锐的叫喊传来，只见一男子飞奔而来，面目狰狞。
闻长初原本把脑袋搁在地上，但听见这一声吼之后耳朵一立，当即从地上站起来，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盯着男子。
楼慕歌见他露出一口獠牙，便低身捏住他的后颈给拎了起来，在男子飞身一脚踹来时他身影一闪，如一道虚影。
男子蓄的力非常大，愤怒之下他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踹空，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往地上扑去，脸磕在石头上，额头和鼻子都磕出了血。
他爬起来时理智恢复了些，知晓面前这个小姑娘模样的人可能不是常人，但仍旧压不住怒火，于是干嚎不动，“你敢欺负我娘！我跟你拼了！”
楼慕歌把直往他怀里钻的闻长初丢在地上，懒懒的朝男子扫去一眼，以往若是有人敢不分青红皂白的这样冲过来攻击他，这会儿就该抱着断腿满地打滚了，但眼下情况特殊。
对待这些凡人，态度恶劣和出手伤害是两回事，就只要不动手就算再怎么骂他们，仙界的人也不会因此计较，但若是伤他们性命，则有可能引仙界人下来。
太麻烦。
楼慕歌生怕自己动起手来一个不防把这些脆弱的凡人送去往生，提早入轮回。
面前男子血流了半边脸，加上面目表情，看起来尤其狰狞，他瞪着楼慕歌，瞪着瞪着突然哭了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哭得惨烈，扯动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让楼慕歌颇是纳闷，“你哭什么？这好像是你自己摔的吧？”
男子抽抽噎噎，惹得老妇人也心疼得直哭，母子俩抱一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楼慕歌被哭声烦得头疼，“别哭了！我不过是问你娘两句话，又没做什么！”
男子使劲吸了一鼻涕，“你要问话找我便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娘年纪大了，竟然还让她坐在地上。”
楼慕歌现在特把想这人拎起来揍两拳，强压着想打人的念头，耐着性子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带着你娘从地上滚起来？多大的人还坐地上哭，惹人笑话。”
男子扶着老妇人站起来，鼻涕眼泪还有血一并抹在袖子上，拍了拍老妇人身上的灰尘，“娘，你先回家吧，我待会就回去。”
“儿啊——”老妇人害怕的抓住他。
“我是能吃人还是怎么着？就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楼慕歌见男子额头和鼻子还在流血，不忍直视，便在指尖召了一个水咒，指尖转出涓涓细水，飞到男子脸上绕了一圈，伤口便愈合，只留下了些许血污。
他叹一口气，忽而想起从前有个人，在外人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尊神，在他面前却瘪着嘴眼泪汪汪，楼慕歌最见不得人哭。
为男子治疗好了伤口之后，男子的态度便有所缓和，又见母亲确实没受什么伤，便飞快的咽下了先前的那口怒火，对楼慕歌道，“你想问什么，直说吧。”
“千万不能说！”老妇人拽着他的手，“儿子，千万不能说！知道吗？”
男子似乎也不知道老妇人指的是什么，一脸迷茫，楼慕歌却嫌她碍事，转身要走，“跟上。”
男子跟母亲道了别，也跟着走，老妇人追了几步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但最后还是跟不上儿子的步伐，被落在后面，扯着嗓门喊。
街道上的人对楼慕歌一人一狼避之不及，所过之处都空开了一片地方，他也乐得自在，挑了一家看起来挺气派的酒楼走进去。
刚一进去，酒楼的老板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不知姑奶奶有何贵干啊？”
“来这地当然是吃饭的，先上一桌。”楼慕歌一副壕气十足的模样，实际上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楼上雅间，姑奶奶请。”酒楼老板招来小二把人领上去。
男子梗着脖子道，“我不吃，你赶紧问，问完我要走了。”
“你最好跟进来，否则我要送你去见地下的爷爷。”楼慕歌很是平和的警告他，“我累了，要边吃便说。”
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谈话。
“我爷爷还健在！”男子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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