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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后，他眼眸里染上笑意，倒是一边的闻长初一直踢踏着前爪，似乎对这场景不大满意。
楼慕歌越发喜欢这个孩子，方方面面都颇为满意，不骄不躁且乖巧听话，浑身上下都透着讨喜的气息。
一个没注意，盯得时间有些长了，闻长初龇牙咧嘴的咬着他的衣摆，往后扯了扯。
楼慕歌低头，用脚尖逗了一下他，对宁韶司道，“走，去看看戏台那边的凡人如何了。”
闻长初呜呜两声，见楼慕歌要走，便跟在他脚边，身后那柄没入土里的弯刀化作一抹烟雾，悄然消失。
风停之后雪落，满地狼藉之中，尚存活的几人相扶搀扶着，围在死了的人身边。
楼慕歌抬步走过去，拂开旁人，蹲在趴着的尸体旁，手指一挑将那人的头拨到一边，露出一截脖子。
脖子上有一圈十分刺眼的牙印，因为光线模糊而看得不真切，他眯了眯眼，刚想凑近一点，却被宁韶司伸手拦住。
他将手里的承光珠递到死人的脖子边，众人才看见那一圈牙印被咬成血洞，但却不流血，颇是骇人。
“妖蛊已经钻进去了，莫要与这尸体多接触。”宁韶司向他解释说，“妖蛊是活的。”
旁人听了这话，纷纷往后挪了几步，楼慕歌沉吟一瞬，伸手在尸体上方探了探，眸光微沉，“魂魄没了。”
与死在当街的赵大爷一样，刚死魂魄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但是他们三人就在附近，若是有谁在此处作法，不可能瞒住三人，除非那人的力量远在他们三人之上。
楼慕歌心里没底，所有力量封在体内，随取随用，若此地真是有什么比较强大的妖魔他还真有可能探知不到。
身边还有个动不动就变成狼崽的闻长初，以及探不出深浅的冒充宁韶司的孩子。
楼慕歌突然觉得这第一道试炼的难度过于高了。
看见站在边上的俩小神仙没说话，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动手刨地，把死人往里埋。
楼慕歌见这几个人做无用功，便忍不住说，“埋了有什么用，过些日子还会爬起来。”
几个善安人没敢搭茬，闷头把人从头到脚埋住，然而埋得浅，待日头出来雪一化，这尸体估计能露一半出来。
“行了，先回城吧。”楼慕歌揉了揉脸，边走边嘀咕道，“这地方还真邪门。”
几个人经历方才的事，还惊魂未定，被救之后先前所有的排斥心理化为乌有，这才真真正正相信他们这些外来人是能救命的神仙。
忙不迭的响应楼慕歌的话，东西也不收拾了，匆忙往马车处去。
楼慕歌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下，停在陶茗身上。
少年被弟弟搀扶着，另一只手敲着木棍，似乎被吓到，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
别人可能没瞧见，但是楼慕歌方才跑来的时候，分明就看见陶茗被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就在脖子处。
但他现在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脖子两侧也没有任何痕迹，着实可疑。
况且之前楼慕歌早就发现了，这对陶氏兄弟满身疑点。
他边想边走，忽而感觉手里被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打断他的思绪，楼慕歌抬起手一看，是非常熟悉的油纸包。
侧头一看，就见宁韶司微微抿唇，好似有些羞涩，淡淡道，“给你吃。”
楼慕歌其实不饿，但吃的送到手里，他下意识想拆开看看是什么，打开封口便闻到一股子桃花味。
油纸里就装了三块桃花糕，的散发着带着花香的热气，直往鼻子里钻。
楼慕歌的心猛地跳起来，咚咚的敲打着胸膛，他拿出一块，见糕体小巧玲珑，通体粉嫩，是一朵桃花的形状。
他感觉全身上下都有些僵硬，扭动着咯吱作响的手往嘴里送，甜滋滋的味道带着桃花香一下子在口中溢满，糕中心裹着的那点蜜被挑在舌尖，甜得厉害。
楼慕歌尝到这一点蜜后，就再也维持不了镇定，错愕的看向身边的人，“百香楼的蜜点桃花糕？”
百香楼是楼慕歌最喜欢去的糕点楼，蜜点桃花糕也是他平生最喜欢的糕点。
宁韶司澄澈的眼睛一弯，笑意浅浅，“还喜欢？”
还喜欢？
可还喜欢？
就差了一个字，却有两重意思。
但此时楼慕歌吃到惦念许多年的东西，开心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一下子挎住宁韶司的脖子。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楼慕歌说。
“……”宁韶司：“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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