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影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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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体缘故导致只能坐在轮椅上，被迫从轻盈荡在哥谭夜晚的蝙蝠女成为后勤神谕的芭芭拉再一次如此强烈地痛恨小丑。

她多么希望自己现在可以到达夜翼身边，前往迪克身边，给予他一个拥抱。她知道杰森对于迪克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悲伤——她能理解，因为她和迪克的心情是一样的。

杰森是蝙蝠家族的一道伤痕，是谁也不能去触碰的一道伤，他们只能让那道伤口腐烂在那里，发臭流脓。那是永远也不会结疤愈合的伤口。

每每想到那个拥有着生机的男孩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死在小丑的折磨下，她就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能力不再强大一点，能看到的地方再多那么一点，对待阿卡姆为什么不能更加仔细一点。

如果她能发现阿卡姆的不对劲，小丑的不对劲，那他们或许就有救出杰森的可能性。

芭芭拉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喜欢杰森，毕竟她爱着迪克，她知道罗宾对于迪克的意义有多重要——哪怕她知道这不能怪杰森，但她还是没忍住迁怒了杰森。

她自认为隐藏的足够好。

可杰森在如同火焰一般的性格里出乎意料的敏感，或许是因为在犯罪巷里面生活过的经验，他总能第一时间分清别人对他的善意或者恶意。

但是偏偏杰森又非常不擅长和女□□流，哪怕意识到当年的芭芭拉对他有那么一些不友好，杰森也最多只是稍稍远离了芭芭拉，不会过多的与之交流。芭芭拉也不是那种刻薄的性格，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的关系没有杰森和迪克那样恶劣。

于是渐渐地，他们的关系也开始变得不错了起来。

在那种情况下，芭芭拉却对杰森说，你永远不会是迪克格雷森。

芭芭拉知道杰森有多么在意初代罗宾——第一任永远是最难超越的，可是杰森却依旧想要超越迪克，甚至很多时候会去有意无意模仿迪克特有的——飞翔的格雷森的技巧。可是杰森到底不像迪克是那样的马戏团男孩，他会因此受伤。

芭芭拉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对杰森说出这句话的场景，她其实并不是故意的，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明明是，杰森托德仅仅只是杰森托德而已，他是独一无二的二代罗宾，他和迪克不同，不需要去模仿迪克。

可是她却在当时只说了那么一句，“你永远不会是迪克格雷森。”她看到了小男孩受伤的表情，甚至来不及阻拦，杰森就像是被刺痛了一样逃开。

她和迪克一样，自尊心实在是太高了，甚至拉不下脸去道歉，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有说错，杰森会理解她的意思。

反正时间还长。

人类只有受到了挫折后，才会去回想自己的错误，由此得到下一次回避的经验。芭芭拉至今还欠杰森那一句道歉，她却没有机会开口了。

迪克同样如此，他从杰森的意外那里学会了如何对待提姆，对于这个未曾得到罗宾称号，仅仅只作为红罗宾的后辈，迪克学会了如何当一个好哥哥，好前辈。

提姆也由此在这个复杂的大家庭里面得到喘息的余地。和当年的杰森完全不同。

芭芭拉控制不住的眼角泛出水意，她知道她必须要阻拦这个精神状态不对劲的迪克——他现在一点也不适合去面对小丑，面对这个不知敌友的红头罩。

可是她来不及说话，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因为迪克说，他对着通讯器发出了悲伤而嘶哑的怒吼，“那就是杰森！他还活着！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还活着！”

“小芭……求你……相信我……”迪克哀求道，他不清楚从心底传递上来的不安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他只知道，如果这一次错过了，将会发生什么他不愿意见到的场景。

芭芭拉的手停在了那里，她的理智与情感分开了，哪怕知道迪克现在有多么不对劲，她依旧无法做到拒绝迪克。常年的负罪感和愧疚感会压垮迪克，同样也包括她。看着屏幕面前红罗宾的突然停下不动的坐标，芭芭拉的手颤抖地放在了发送给夜翼的按钮上。

“神谕，引开夜翼，坐标发给我。”

蝙蝠侠的声音把芭芭拉从强烈的情绪里拉扯了出来，她猛地收回手，才反应过来蝙蝠侠用了他们的单项通道，夜翼听不到蝙蝠侠的这句命令。

神谕垂下双眼，后知后觉自己眼前模糊，甚至有些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复蝙蝠侠，也没有回复夜翼，只是沉默地将两个坐标分别发给了她的这两个家人。

……

红头罩隔着头盔看着他背后突然出现的蝙蝠侠，感觉时间都停止在了这一刻，他的大脑、他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他感受到有什么涌上覆盖了他的情感，如果他取下头罩，就会发现自己原本仅仅只是清澈蓝绿的眼瞳，在此刻全然变成了充斥着愤怒与恨意的绿意。

他不再是他，他只是一个可悲的、从那诅咒的池子里爬出来的无家可归的鬼魂。

可是出乎意料的，红头罩发现自己比想象的更加轻松。

他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红罗宾打乱了他的步骤，他还什么都没做就站到了本该是终末才会见面的蝙蝠侠面前——他毫不在意。

他以为他可以毫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