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第1/2页)

云华掠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顶点小说网www.bjzfgjj.cc），接着再看更方便。

——娜塔莎·罗曼诺夫，一九二八年出生于前苏联的斯大林格勒，自幼接受训练成为秘密特工，身体经过改造后极大限度的延缓衰老，提高身体素质和免疫系统，成为当时的一只秘密队伍里最顶尖的一批特工。

“毕业典礼”后，她接手的第一个任务，是以她少女无异的容貌作为依仗，趁此机会融入一批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孤儿。三个月后，有人安排她接近一个打算□□的女人，并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的养女。

在大多数人看来，那不过是个普通的贵妇人，但是在某些人看来，那十余年未曾改变的容貌和轻而易举远避一切战火的本事，却是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了解的秘密。

战争，情报，死亡，和欺骗。

——他们完全不知自己将古老的神明拉入了一个何等恐怖的深渊。

将提亚马特送回韦恩大宅的娜塔莎并未走入大门，她目送提亚马特身影消失后便跟着隐入了巷口的阴影之中。

亚茨拉斐尔接过女主人怀中的红玫瑰，并将她迎到了小桌旁边。

趁着克罗利和阿尔弗雷德前去准备晚餐不在场的功夫，天使低下头低声说道：

“您应该记得那女孩最初是为了什么接近你的。”

提亚马特抬起眼，回答了亚茨拉斐尔的话：“是的，我还记得。”然后她将目光重新投向虚无的空气，幽幽叹了口气。

“所以我说了……”

她摆弄了一下红玫瑰的花瓣，垂着眼喃喃道。

“——她欠我一个道歉。”

天使沉默了片刻，有些不大赞同的抿平了薄薄的嘴唇。

“但您那话是对瑞雯说的。”他念叨着，“就算不说娜塔莎，这对瑞雯那姑娘也不算公平——更何况，她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您的‘瑞雯’……我猜她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您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提亚马特默不作声，半晌才道。

“那什么叫公平呢，亚茨拉斐尔？”她轻言细语的说，“至少在这个世界里的瑞雯是幸福的，而她的幸福建立在离开我的前提上；她现在拥有一个英雄的身份，光明的未来，真正让她接受她也接受她的家庭，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你要怎么说这个呢亚茨拉斐尔？别告诉我你的仁慈只针对与人类，我不觉得我的身份是让我必须面对‘我的孩子孩子离开我’这种痛苦的理由。”

天使叹了口气：“好的夫人，我们不说瑞雯，那么现在的这女孩呢？别告诉我当年娜塔莎对您做的事情达到了让您生气的范畴，恕我直言，当时她的所作所为对您而言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充其量不过也就是偷偷拿走了妈妈衣兜里的十块钱的程度而已。”

要知道人类世界的争夺与提亚马特毫无关系却又不得不被牵涉其中，而当时初出茅庐的娜塔莎纵使的确是怀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了她的养母，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心怀不轨……但是最终结果来看，她仍然是一个爱着母亲到不惜背叛使命的可怜孩子。

在那个年代里，娜塔莎若要保护一个人需要的是无止无尽的谎言和欺骗，她为了保护一个人杀了无数人，组织夺走了她母亲的权利却没能夺走她作为孩子的权利，即使这份母爱的来源从打一开始就是建立在痛苦与谎言之上，那姑娘也选择了拼了命的握住最后的余温……当然，她要付出的代价，就绝非一两句话可以轻易说得清楚得了。

提亚马特喃喃道：“我没有恨她，天使……她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在她那里，比我重要的似乎太多了。”

她的手指碾碎了一片玫瑰花瓣。

“她回来了，不是嘛？”

“这样也可以吗，夫人。”亚茨拉斐尔舔了舔整齐的齿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维持在最起码的冷静之中：“即使这个人，很可能不是您当初的那个娜塔莎，这也没关系吗。”

他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但是碍于天使的天性和慈悯的本能他没能成功忍住自己的嘴巴。

“我们都知道这世界的故事早已被推翻重写，所以瑞雯还是当时的瑞雯，幸福，快乐，经受过了一段时间的苦难之后成了这世界上的英雄，但是这个娜塔莎……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您的娜塔莎。”

提亚马特缓慢地侧过头去，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某个短暂的瞬间里失去了某种可以叫做知性一类的东西，古老的、残忍的、血腥的东西在她的眼睛出现了片刻的时间，又在下一个眨眼的功夫里全部消失。

“啊，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提亚马特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

“我当时的确过分沉浸在失去了瑞雯的悲痛里，没有注意到小娜的故事……毕竟最开始的时候，那些哨兵只是针对变种人，还没有开始试图攻击普通人……那么小娜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威胁。”她慢吞吞的说。

她只是希望一个单纯让所有人都过得很好的世界。

……所以当瑞雯重新做出选择，阻止了哨兵事件的那一刻，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感觉到了茫然——她是唯一一个在那个世界里走到最后的人，她听得见自己所珍爱之物的痛哭和哀吼，看得见这世界最终走入毁灭的终局。

基于这个事实，提亚马特可以接受那些人拼尽全力回到过去改写历史的理由。

如果当她已知的过去和未来都可以被重新推翻改写，那么她和自己孩子所写下的羁绊是否还算是真正存在的？

原初的母神终于发现自己其实是被时间和空间割裂在外的，根本不被这世界的规则所认可包容。

但是为了她自己的愿望，她选择了沉默，她知晓自己活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她所有的孩子全部死去，直到这个世界里的玛莎·韦恩微笑着将柔软的新生的婴儿放入她的怀里，提亚马特才在孩子的奶香气味里寻回了一点久别的真实。

“我知道的，正是因为当时的瑞雯做了不同的选择，所以世界线得以重启，哨兵事件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