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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啊,这也是为什么白三小姐迟迟不回白府的原因之一。为人子女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疙瘩?偏偏白府真是半点不留情面,哪怕白三小姐已经各种退让了还是一个劲儿的给人泼脏水。
你看看他做的事有将白三小姐当做骨肉吗?根本就没有嘛。哎……我听说白三小姐现在这名字是以前流落在外的时候,失忆了很长一段时间被人取的名字,现在沿用其实也算是对人家的感恩。以前我还觉得白三小姐不把名字改回来有些那什么,但现在再看,倒是觉得不改也行。
这些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话逐渐蔓延,终于让一直等着苏雁回自己上门的白府坐不住。白老爷终于自己亲自登门苏公馆,兴师问罪。
“爸。”在书房的苏雁回一听宋妈的话,便立刻带着崔小爱和吴小哥下楼,走至楼梯便看见气呼呼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手杖的白父,以及陪同丈夫前来的白大夫人。
所以苏雁回顿了顿后,又叫了声“大娘。”
比起这种时候还会注意一下礼节,点头回应苏雁回的白大夫人,白父便直接了很多。他冷哼了一声后用力跺了跺手杖,语含讥讽,“爸?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吗?!”
苏雁回先冲崔、吴两人看了一眼,两人会意退开,管家也已经悄无声息将下人挥走后,苏雁回才坐到白父和白大夫人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扶着扶手并不显丝毫紧张的冲白父笑,“当然知道,……难道爸爸不知道我是你女儿吗?”
这话虽说是玩笑,却触怒白父那根脆弱的神经线,让他立刻联想起几年前白府内关于苏姨娘的那些闲言碎语。现在再听苏雁回这句话立刻便觉她意有所指,拍了扶手便站起来,指着苏雁回的鼻子怒骂,“你在胡说什么?!”
声音太大吓了白大夫人一跳,立刻口呼“老爷别气,消消气”又重新拉着白父,将他劝回座位上坐下。
白父重重“哼”了一声,扭开头去平息怒气。
而白大夫人这时则扭头看向苏雁回,眉头微皱语带责备,“兰舟,你怎么这么跟老爷说话呢。快点认错。”
但一面说这话时一面又因苏雁回此时的神情感到无比诧异。
因为苏雁回太冷静了,冷静到连脸上都没丝毫惊慌出现。甚至还能伸手用小夹子稳稳的夹了方糖放进红茶茶杯里,又举止从容的添加鲜奶。
哪怕是她在刚刚面对突然暴怒的白父时都不禁吓了一跳,而苏雁回却似毫无影响。
这几年……她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才有这份从容的?
虽不想承认,但白大夫人越是面对苏雁回,便越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女儿已不是面前白兰舟的对手。
这份危机感让她这个母亲下意识的要为了保护自己子女的利益站出来,挡在白贺兰的前面,试图将白兰舟重新踩回泥地里去。
可惜现在的苏雁回,早就不是当年的白兰舟了。
无论是她在拍卖会上敢不断加价拍卖一只镯子的从容,亦或者是此刻面对暴怒的镇定。要细论起来还真得感谢约翰和段瑞虎才对。
自从救了段瑞虎后,没多久两人便将苏雁回带到地下赌场去,由段瑞虎教她赌桌上的一些东西。
想要看尽下九流,那赌场和烟花酒地一直都是最好的“教学场所”。
别看地界儿肮脏,但这里也是能快速让人成长的地方。
好在苏雁回本心够正,又有约翰帮忙把关,才让这种偏门的“教学方式”没将苏雁回教歪。
但这也是年娇不怎么待见段瑞虎的原因之一,就算心里能理解,却又埋怨他这种方式,这才有了两人这么多年的斗嘴。
当然斗嘴到现在已经变成两人互相逗趣的方式了。
苏雁回现在底牌未显,白大夫人等人自然看不清摸不透了。
将装鲜奶的牛奶壶放下,又拿了小勺轻轻搅拌重新放下。苏雁回直到端起红茶杯准备送至嘴边时,才抬眸看向白大夫人和白父,很随意的“嗯”了一声后开口,“好的大娘。对不起爸爸。”
这错认得太利落干脆,让扭过头生气的白父和白大夫人一样齐齐一怔,又重新扭过头来看向苏雁回。恰好看见她喝了口红茶又重新将杯子放下的举动,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苏雁回看着白大夫人恨声,“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
白大夫人轻声细语,不住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他的心情,一定要消消气,不要气坏自己。
好不容易白父冷静了一点后,总算想起今天来这里的正事,扭头又看向苏雁回,强硬蛮横的开口,“你马上联系记者,将这今天的事解释清楚了!”顿了顿又说,“还有,什么苏公馆?!名字改掉!东西收拾了立刻跟我回白府!”
苏雁回听了微挑眉角,听白父说到让自己回白府的时候,朝坐在他身边的白大夫人瞥了一眼。果然发现对方脸上神情微微一僵。
便在白父话落后笑了笑,开口,“爸爸,让我回白府住这件事……你事先和大娘商量过了吗?”
这话一出白父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白大夫人一眼后莫名开口,“你是白家的小姐,回白府住有问题吗?!”
“是啊。”白大夫人调整了心里不悦,立刻脸露微笑,温声细语的帮腔丈夫,“兰舟,你是白家的三小姐,回家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还需要什么商量呢?再说了……”
白大夫人顿了顿,又开口,“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张罗一下你的婚事了不是?”
白父在一边听了连连点头,并立刻理所当然的接话,继续要求苏雁回,“不过回去之前先把记者叫来,将这段时间的事给解释清楚才行。”
苏雁回听到这儿,嘴边隐了个略带讥讽的笑,抬眸看向白父,继续好声好气的问,“那爸爸是想叫我解释什么?”
话音刚落便遭到白父的又一个瞪眼,“当然是解释这段时间那些报纸上的事都是假的,全是捕风捉影!根本就是对白家的污蔑和诽谤!包括金玫瑰的事,也和兰声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听明白了吗?!”
“哦……”苏雁回点点头,恍然,“原来您今天终于想起来找我,是因为外面出现了对白府不利的舆论啊……”
这话太过直接,让白父一窒,随即又冲苏雁回瞪眼,“你就是这样跟你的父亲说话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我当然很懂规矩。”苏雁回立刻反驳,甚至微移了眼至白大夫人身上,微微一笑,“而且我一直在按规矩来办事,总不能有人已经踩到我地盘上,我还一味退让吧?在商言商,要不是对方够蠢,现在金玫瑰的声誉已经受损。真要到了那个时候……”
苏雁回顿了顿,又看向白父,“不知道爸爸您会像今天一样站出来吗?”
“荒唐!”白父又拍沙发扶手,“你是白家的人,自然什么事都应该以白家为先。说到这个金玫瑰,等把这几天的事解释清楚后,金玫瑰你也别去了。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算什么会事。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是呀兰舟。”白大夫人轻声细语的开口,帮着白父劝解苏雁回,“这几年你在外确实吃了不少苦,也许那种环境下也谈不上规不规矩的。但现在回了上海,便要按着规矩来做事了。你这样……不行的。”
苏雁回听得想笑,翘着二郎腿的脚上下摇晃了下开口,“规矩规矩,怎么这两天老有人跟我提上海滩的规矩。”
说到这儿苏雁回一顿,看向白父,面上讥讽之色毫不遮掩,“就是不知道爸爸和大娘口中的规矩……是王家的,还是白家的?亦或者是你们这所谓的……‘上海四大亨’的?”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白父对于苏雁回此刻的不驯更是怒不可支。
苏雁回听了略带无辜的点了点头,笑,“有啊。”
顿了顿慢吞吞开口,“不就是我了?”
“你!”
“爸爸。”不等白父说完,苏雁回便出声打断他,看向面前两人,面无表情语气平静的开口,“其实让我澄清也好,还是回白府也好,都没问题。但……你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就行了。”
说到这儿苏雁回又笑了笑,“刚好大娘也在。”
这话出口白大夫人心里便一咯噔,再对上苏雁回的眼,便觉得她的眼神像已出鞘,直指到自己面门的刀锋。刺得她禁不住想往后躲一躲。避开锋芒。
白父听了眉头又皱,但还不等他用手杖狠狠敲打地面,苏雁回便又率先开口,抢了话头。
――“我妈的坟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会突然迁走?”
这问题毫无预兆的被苏雁回丢出来,直直砸在白父脸上,让他错愕得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但等回神瞬间立刻又暴怒,脸涨得通红,颇有些老羞成怒的意思,“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你在质问我吗?!”
苏雁回直视白父,一点都不害怕他此刻的暴怒,和不断胡乱挥舞似乎下一秒便会冲她迎头打来的手杖,只盯着他脸上表情,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就像曾经在牌桌上,审视自己对手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握有底牌一样。
这份冷静的审视竟然让白父在暴怒后感到心虚。
当他微微移开眼闪躲苏雁回视线的瞬间,苏雁回接下来的问题,让原本在一边劝解的白大夫人也跟着僵硬――
――“八年前,我妈真的是意外滚下楼梯吗?”
这个问题出口时,苏雁回紧紧盯着白父的表情,但下一秒后他脸上的慌张、闪烁,让苏雁回唯一的那点侥幸瞬间沉入谷底。
“兰舟!”白大夫人的声音突然拔高,甚至可以说是尖锐刺耳。她盯着苏雁回,眼里有种恐惧,“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这句话让白父有了调整自己面部表情的机会,果然他面部抽搐了下后便又恢复成之前的愤怒,但眼神去不住的闪烁,甚至不敢和一直盯着自己的苏雁回对上,“没错!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什么吗?!荒谬!真是荒谬!”
苏雁回在两人带着慌乱的愤怒中慢慢闭上眼,竟让她显得冷怒。
半响后苏雁回闭着眼轻声嗤笑了声,重新睁开眼继续盯着白父,看着她在自己的直视下不断的闪躲,再出口的话便有些沙哑,“……放在八年前,也许很多事情我会想不通,但六年前我却能多少摸到点轮廓。直到……”
苏雁回深吸口气,继续开口,“……虽然我后来猜到些东西却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甚至心中抱着一点侥幸。万没想到……”
苏雁回曾经以为苏姨娘的死白父是真的一点儿不知情,要真是这样他也不过是个老糊涂。苏雁回虽会怨恨他,却也很会不忍心继续善待他。但随着阅历增加,自己对同一件事的认知不断增加。她越来越接近一个真相。
那就是……白父不会是绝对的无辜。
也许事情发生时的当下白父是被蒙在鼓里的,但却不表示他在平静后还会被蒙在鼓里。甚至更久远的事现在回头看,也不是完全的无迹可寻。
当初王天阙眼睛好转,和王老爷登门拜谢的时间是提前半月递了拜帖的。她记得那时她还有些期待见这个眼睛好了的小哥哥,但第二天苏姨娘便说要带她出去玩。
不仅仅是白大夫人,包括白父也在短暂的沉吟后答应。之后苏雁回感染风寒,中途又拖了一段时间,等再回府时王天阙和白贺兰的婚事已订下来了。
不过那时候苏雁回并未开窍,只觉得家里多了个哥哥也热闹,就连王天阙送的项链,也仅仅是当做童年重要玩伴的东西好好带着。因为她答应了人家,要好好带着,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但现在回想倒也明白了其实她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在自己家里偷偷跑去找那时看不见东西的王天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一家之主的白父?
王天阙是王家嫡长,如果换成她庶出的白兰舟,王老爷不一定会那么爽快的答应这件婚事。但如果当初帮助王天阙的人,是同样嫡出的白贺兰便不一样了。
白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也许不是主谋,但一定是帮凶。
苏雁回原本一直抱着一份侥幸,暗地里希望白父只是老糊涂。可能站稳“上海四大亨”这个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真的老糊涂呢?
为什么刚才不看白大夫人的表情?因为苏雁回已经断定苏姨娘的事和她有关,所以无论白大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她后面要做的事。
她现在只想确定白父。
但刚才白父的反应却已说明了一切。
……不用再确定了。
苏雁回抿着唇,双手微撑沙发扶手,至座位上站起,看着面前两人,微微颔首,礼貌却疏离,“……真是多谢您了。”
“……父亲。”
比之前疏离的称谓让白父的眼皮子跳了下,随即和白大夫人一起看着苏雁回转身离开,慢慢拾阶而上的同时,声音也冷冷传来。
“谢谢您让我再无后顾之忧。”
苏雁回扶着栏杆,在台阶上顿足,慢慢侧身看向两人,居高临下。
微微一笑后再不回头。脚步坚定。
能再无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的,对付你们。
――“管家,送白老爷和白夫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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