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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是来问问题的，没想到却被他这样一个问题砸了一脸。
“没有。”她回答得坦然而毫无遮掩。
贵族联姻不过是利益交换，安德森也早就对此心知肚明。
安德森看着她熟悉的眼神，在她眼中，好像自己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变化过一样。
已经停止跳动的心口仿佛感受到了电流的酥麻。
如果没有父亲的叛国，我们会结婚吗？安德森没有问这个问题。
因为他早就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获取足够的地位有自己的话语权，摆脱这门婚事，她身为公主何必冒着猝死的风险拼命修炼呢。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做洋娃娃。”
安德森的唇角微微僵硬:“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前一秒刚刚绑完人在地下室做完准备工作，想让和她相似的人陪伴自己，后一秒他出了地下室，就看见铺天盖地凯瑟琳的视频。
她没有前世好看，她换了一头黑发。
可是她出现在视频前第一秒，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安德森就认出她了。
正是因为认出来了，所以他才一直不敢与她见面。
她永远堂皇大气，他永远是她身上的污点。
从前是这样，换了个全新的世界也是。
可他忍了很久，还是没办法接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世界像幽灵一样。
所以他想方设法把尸体装扮送了出去，给了她提示。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凯瑟琳看着他:“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居民，没有理由受到这里法律的限制，而且逝者已逝。”
“但我希望，你能够承担自己的责任。”比如，补偿死者的家人。
安德森从来都没有承担过责任，他本身就是凯撒最顶层的权贵，人命对他宛若草芥，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人平等这样好笑的事情。
地狱里弱肉强食，就更不存在文明社会的规则了。
闻言，他看向了凯瑟琳心中微微不解。
她道:“轮到我问你了。”
她看向曾经俊美的少年如今伤痕累累的模样，却半晌无言。
最后，她才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生活。”
她沉默的半天，他也安静在室内陪着她。
“用神格很容易取到钱财。”
进入储藏室，转化黄金。
“但异世界的神格很容易造成空间不稳，形成空间乱流时间悖论，甚至毁灭这个世界。”
“跟我离开这里吧，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但你要学会这个世界的法律，还有一些规则。”
他在凯撒的时候，凯瑟琳从来没有试图给他传播这些理念，因为逆规则是可笑的。
但现在，安德森才是逆规则。
刚刚一直态度不明的安德森骤然气压降低，空气中隐隐浮现亡灵的哀鸣。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和你走，我对你来说没有半分用处，不需要我你如今已经功成名就，你公寓里面有皇宫甚至还有你哥哥的画，却唯独没有我。”
“你是觉得我太危险，想要把我管制起来吗？”
他的神情冰冷，金色的发丝暗淡得宛若一片稻草，映着空气中幽幽的绿芒。
凯瑟琳却毫无动手打算:“我没有这样想，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自己问自己，我会这样想吗？”
他当然知道她怎么想，可内心的阴暗卑怯不断啃噬，哪里能那么客观地看待这些问题。
但被她坦然的态度感染，安德森放下刚刚竖起的尖刺，态度重新柔和下来。
“是什么工作……”
“也是做研究，先跟我回去住几天处理一些事，我再带你去找他。”
安德森并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监视，说道:“你公寓里没有第二张床。”
凯瑟琳原本想要说快递，后来想起来这里的物流速度。
“……你睡沙发。”
“我还有事，我不能马上跟你离开。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师吗？”
“了解不多。”
“有人盯上你了，我先替你解决了再来找你。”
“我们一起离开，他来找麻烦的时候不就能顺便解决，还不耽误事。”
安德森:……
拖延无效。
“你还有什么借口……”凯瑟琳和他说熟真是彼此熟的没边了，想法猜出来五六分并不是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