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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赫倒在宾馆的软床上，腰后陷下去一块，姜黄色的薄衫露出他白皙的腰，显得有点欲气的凌乱，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银框眼镜，一点点从床上坐起来，脸颊带着点儿酒后的薄红。
他喘了口气，看着戚峥的眼里带着迷茫：“什么？”
戚峥倚在墙边，似笑非笑：“你说呢？”
褚赫孩子气地皱了皱眉毛，好像酒劲慢慢上来了，让他越发神智不清，去够床头上的矿泉水，迷迷糊糊地扭开了瓶盖却把水全撒在了薄衫和牛仔裤上。
他喃喃：“好凉啊……水怎么洒了？”
说着说着他皱紧眉头，去脱自己的衣服。
夏天天热，褚赫只穿了一层衣服，将上身的长袖和下面的裤子脱了，褚赫里面就没剩下什么了，只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
戚峥一动没动，笑着把褚赫上下扫了一遍。
褚赫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上去瘦，脱了也瘦，白白净净，一点外凸的肌肉线条都没有，两条腿又细又直，像女模特的腿。
他仰着脖子，瞧着戚峥，似乎还迷迷瞪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身躯上渐渐覆盖上了一层粉红。
褚赫倚在床上，正面对着戚峥，两条腿开着，不住地、低微地喘息。
戚峥还靠在墙边。
他很好奇一事儿，他是怎么能一晚上碰上两个想让他上的小青年的。
难不成是陈风和那小子设计给他的玩笑？
可他不信陈风和有那个脑子。
不过这好歹不是半路出去上厕所在厕所碰见的神经病了，这是陈风和同学，他不能跟对那个神经病似的把人骂一通甩手走了。
戚峥走过去，坐在褚赫旁边，眼睛把褚赫从脖子到腿，由上及下地看了一遍，笑道：“你图什么呢？跟你来一次我又不给钱，我也没有找个长期情人的想法。”
褚赫瞧了他一会儿。
然后翻身就把戚峥压下来了。
就褚赫这小胳膊小腿儿，戚峥把他掀下去就抬抬胳膊的事，所以倒还有心情笑：“怎么？想来硬的？”
褚赫在他身上蹭了蹭，戚峥马上就感觉到褚赫立起来了。
褚赫在解他腰带，妖精似的舔着他耳朵：“给我，我想要你。”
男人真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
戚峥八风不动，他只要按住褚赫扒他腰带的手，褚赫把手挣破皮都没用。
“说了不做。你是陈风和同学我给你脸，自己滚下去在这里睡一觉，不然我把你丢夜店去，有的是小青年乐意排队操你。”
褚赫被戚峥按住的手僵了僵，他撑在戚峥身上，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你舍得吗？”
“啧，”戚峥快被这小青年蠢笑了，“弟弟，我今年三十五了，你把我当什么？”
主动来投怀送抱的不是妓女就是给人下套的。
戚峥真不明白怎么今天晚上能遇见俩把他当傻逼的。
戚峥单手推开了褚赫，整理了一下衣服，余光瞥见褚赫丢在床上的上衣，笑了声，随手捡起来“刺啦”给撕成了布条。
褚赫愣了一下，哪还有喝醉酒的迷迷糊糊。他警惕问：“你要干什么？”
戚峥回答：“干你。”
褚赫微微睁大了眼，趁着这一会儿他愣神的功夫，戚峥拉过褚赫，把他脸朝床地推在床上，把他细瘦的两只腕子翻在一起，布条一缠，系死在了一起。
戚峥对着宾馆电话号码拨了个前台电话：“喂，前台？我8003房的客人，明儿七点半送房间来一份早饭，最好男服务员来送。好，谢谢。”
褚赫像醒了神似的不可思议问：“戚峥你这是在做什么？！”
戚峥笑着把褚赫的平角内裤拉了下来丢到了一边：“好好睡一觉，别他妈给我作妖，你要欲求不满，衣服我都给你脱了，明早找男服务员来一发。”
“你！”
戚峥慢悠悠地转头走了：“哥哥为你好，傻弟弟。”
褚赫没再联系戚峥，戚峥算松了口气，要褚赫那小青年不要脸去找陈风和，把那天晚上的事全抖擞出来，褚赫难堪，他也不好做人。
毕竟就褚赫那小胳膊小腿儿十有八九会被捆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直到送早餐的男服务员来给他解救脱困，但那时候褚赫还没穿衣服没穿内裤。
至于有没有和男服务员来一发，这件事戚峥就不清楚了。
年轻体壮有可能，要正好是个打扫厕所的老大爷，就够呛了。
正好七八月份，学生放了暑假，可惜戚峥没假可放，还是每天去公司工作。
他家里有钱，是戚家有钱那种。
不过戚峥现在有钱和戚家有钱没关系，他从二十岁那年跟家里一头热地断了关系，直到十几年后，到现在，也是不冷不淡的那样。
毕竟破镜难圆，哪怕是亲人也免不了俗。
年轻的时候做事容易极端，喜欢一个人就愿意为他放弃全世界，都没想过万一以后这人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像二十岁那年，戚峥从没想过他到三十五岁的时候是单身，还单身了快十年。
戚峥二十岁时候的男朋友是他初恋，叫费申，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他俩从高中没毕业的时候就偷偷早恋，到了大学戚峥为了他向家里出了柜。
事实上戚峥双性恋，他在费申之前喜欢过女孩子，但当时他想，他跟费申一辈子的事，和同性恋也没区别了，于是跟家里只说了自己喜欢男的。
然后他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费申比他还惨，直接被家里赶出来了。
从十七到二十四，他俩在一起了七年时间。
从都有钱到都没钱，又慢慢到了都有钱。
二十岁一无所有只有彼此的时候，戚峥担心他们走不下去，费申也担心。
可他们走下来了。
到了三四年后，境况慢慢好转起来，理应圆满的时候，戚峥忙得连着三个月没有回过家，第四个月他回家的第一天，在家里看见了一个不认识还没穿衣服的小青年。
费申坐在客厅抽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