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好久不见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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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酬的话……果然，太宰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太宰治：“……？”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森鸥外微笑，什么都没解释：“祝你好运。”

切，不想说就不说嘛，我也不是一定要听。收到boss逐客令的太宰治小声嘟囔，耸了耸肩，暗自傲娇了几句，然后无所谓地拿着名片离开了。

而当太宰治也离开以后，柜子旁的侧门缓缓打开，身着华丽粉红色小洋裙的金发萝莉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一下跳起坐在了太宰治刚才的位子上。

爱丽丝学着太宰治的姿势也摆出一朵花，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太宰是去找那位了吗？”

沉迷自家萝莉的boss先生面容逐渐变态：“怎么样，很有趣吧？”

爱丽丝笑了一下：“真坏呢，林太郎。”

“哎呀别这么说嘛爱丽丝酱~”携带着痴汉病毒的萝莉控患者矫揉造作道，并心照不宣地飞给爱丽丝一个wink：“太宰的话，那位先生一定会很感兴趣吧。”

废话，那两个都是搞事分子。被恶心到的爱丽丝冷漠地撇过头，开始沉迷玩着自己的头发，毫无力道地回应：“听听你这话，简直像把太宰给卖了。”

森鸥外噗嗤一声，同样没什么力道的回应：“我怎么舍得。这可是我未来的干部。”

听闻这话，爱丽丝一顿，娇小可人的小萝莉转回头，难得严肃地道：“太宰可不是适合成为部下的人哦？林太郎清楚的吧？”

因为太宰治没有信仰，如果说有，那也是对死亡美学的无上追求。

他不信仰任何事物，就代表任何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无伤大雅的。

换句话说，可能随时倒戈。

只要他想这么做。

同样明白太宰治这一点，可boss先生决定先不想那些有的没的。重点是森鸥外对于爱丽丝对自己的担忧（并不）十分开心，他兴奋地对着自家萝莉眨眼睛传送爱的光波：“放心吧，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一切还是不可估量的未知。

“何况……”

森鸥外止住话，他意有所指地仰头看向没有玻璃还挂着小旗子的窗外。

被黑色西装包裹着的黑发青年在风中孑然一身，像是背对着整个世界独自前行。挂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鼓起风来，显得他更加消瘦。他不停止的前进，仿佛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驻足停留。

森鸥外随即轻笑，说完他未尽的话。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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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看着那个银灰发男人蹲在路边很久了。

黑色的高帽上坠下来一条长长的黑色带子，青年穿着黑色的葬仪服蹲在地上，到脚踝的黑色袍子和银灰色的长发一起拖在地上。

青年面前有一个破旧的纸盒，而他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盒子里的东西。

是什么？

织田作之助眨眼。

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只不过这个男人蹲在路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静止地宛如雕像。

可织田作之助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纠结。

也许是有什么困难的事？

毕竟这个年头阿猫阿狗形形色色都有不如意，就像港黑的boss也会为了自家的窗户而烦恼，他这种最底层的成员也会为生计的琐事烦恼。

果然还是帮帮忙吧。日行一善的织田作之助最后还是走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轻声询问到：“请问需要帮忙…吗……”

生活是永远无法预料的迷。你不知道在哪个岔口它就给你一拐子。织田作之助声音慢慢卡住，因为他借着身高优势终于看清了纸盒子的东西。

那是一只小小的杂毛猫。

那只猫跟男人一样一动不动，只不过它应该是已经死了。

他是偶遇了杀猫凶手吗？这还真是不幸。

唔，小猫还能有救吗？感觉很悬啊……

而在织田作之助自己反应现状时，银灰色长发的男人终于动了起来，宛如中世纪的古老雕像被邪恶的黑魔法唤醒，他一卡一卡地转过头，长发挡住他的双眼。

葬仪屋嘴角裂开一个让人惊悚的弧度，露出一排尖锐的白牙，配合着背景相当像虐猫分子的开口：

“如果能帮小生个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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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闲来无事，也的确是出于好奇，他出了总部就踏上了寻找情报商的道路。

根据森鸥外提供的地址，在经历了一系列毫无征兆的弯弯绕绕，太宰治可算是找到了名叫‘undertaker’的殡仪馆。

哪怕卡片上的地址已经很详尽了，可太宰治找到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地方实在不容易。

并不是这地方有多犄角旮旯，只是这地方说显眼真没多显眼，说偏僻也没多远离中心，多位居角落。

这座小店处在最容易被忽视略过的位置，不尴不尬。

但一旦你是专门为它而来，就绝对无法忽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小店。

简直像是有意为之。

却更添了它的神秘感。

包括它的主人。

古铜色的墙壁像是欧洲上个世纪街道的砖墙，砖块之间的堆叠和错落就搭建出了有韵味的年代感。巨大的紫色牌匾上有一个白色的骷髅头，牌匾上用英文写着‘undertaker’。

紫色大门是木质却泛着金属光泽感，门旁立着一个巨大的紫色棺材，像是吸血鬼电影里吸血鬼贵族的棺椁。另一旁竖着两个形态各异的墓碑牌位，作为殡仪馆可谓是非常应景了。

太宰治伫立于殡仪馆的门前，仔细地打量一番，难得地有些小小的纠结。

这倒不是什么对于未知的虚幻感，相反太宰治并没有任何莫名恐惧和抗拒。

毕竟能让太宰治惧怕的东西几乎没有。

但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毫无征兆的预感，没有前因，没有逻辑。

那种预感似有似无，却那样真切，如影随形。仿佛幻化成丝丝缕缕肉眼无法捕捉的细线，一点一点地牵动着他的心脏。

牵动着他活着的证明。

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推开这扇门，也许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身居高位的危险意识让太宰治努力克制住心中不合理的预想。他轻轻推动厚重到带着年代感的紫木门，几乎是本能地挂起积极愉悦的笑容。

“请问，undertaker先生在吗？~”

随着门开时带进的光亮，在阴暗无光的小店里投下一片半暗半明的明显界限，对比感强烈。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店中心位置的高高紫色棺椁里慢慢坐起一个人。

过长的银灰色长发铺散到棺椁边缘又随之垂下，黑色的高帽上折下一条长长的黑带垂于发上，宽大的黑色葬仪服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禁锢起来。

葬仪屋偏过头来，面向站立于门口的太宰治。因为黑发青年身处的逆光位置，葬仪屋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阳光下的浓烈阴影。

‘再亮的光也照不明的黑暗’

那一瞬间，葬仪屋是这样想的。

不过葬仪人先生又迅速推翻了这样的想法。

而与葬仪屋正好相反，太宰治凭借着店中光暗的分别将眼前的怪人看得一清二楚。

厚长的银发遮住他的眼睛，使太宰治清晰地看到那人右脸上浅淡却醒目的刀疤。那人微微歪头，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滑，遥遥相望间，太宰治仿佛看到一抹诡谲的幽绿。

脑中被点醒了什么。太宰治心中一动，有些记忆片段迅速地掠过脑海。

而几乎没有停顿的，那人在看向太宰治时就露出一个与他进门时极尽相仿的夸张笑容。

就像是早就掐好时间，算准了太宰治的到访。

葬仪屋将骨瘦的手从长长的黑袖袍里伸出来，十分俏皮友好地挥了挥手。

“哦呀，欢迎光临~”

“-----小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搜索的片段定格，太宰治瞳孔微缩。对方阴里怪气的语调和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自称一下确定了太宰治心中所想，以至于他忘记了维持嘴边迷惑人的假笑。

太宰治沉默一瞬，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回收。归于平静的好看面容再也难掩深褐色双眼中天生的尖锐，上挑的眼角如一把锋利的刀，冷涩的阴霾针针见血，刀刀见伤，带着淡视生死的漠然。

仿佛踏着月色而来的勾魂使者。

嗯，真是有潜质啊……

那种踩踏着生死立于规则之上的神之感。

正牌·勾魂使者（已退休）葬仪屋先生小幅度点头表示看好。

原来如此。太宰治随后仿佛心中点亮了什么，冷俏的脸再次鲜活起来，只不过是嘴边勾起一抹极其浅淡微弱的笑容，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太宰治压着嗓子开口，低沉磁性的声音如大提琴乐响，夹杂些陌生与必然。

“好久不见……死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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