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摩天楼12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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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死掉4个人，对他们都过分沉重。
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可亲眼看到这些人死在眼前，谁都不会好受。
许久，消防员才别开眼，哽咽说，“他是怎么死的？”
“撞倒石头，被水冲走，多处受伤，没有及时的医疗救援。”
苏妮简言意骇，她不想多解释，眼镜的死，是她始料未及的。
算起来，眼镜在他们队伍好歹也是青壮年一枚，就算是伤了腿，他也能拼着一口气活下去，他不是孕妇，也不是瘦弱的小女孩和孱弱的老爷子，他开心乐观，跟苏妮说过他想要活下去的。
按照表象去看，他比孕妇、小女孩、老爷子更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明明跟苏妮在同一个队伍，他却没有活下去。反倒是之前，他曾帮助苏妮活下去。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这种结果辛酸让人难以接受。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简单的三个字被他说得越来越大声，他越说眼睛里的血丝就越多，越说表情就越是狰狞。
他盯着苏妮，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他虽然被烫伤了脚，但他有活下来的能力。”
“对。”这是让苏妮更难以接受的部分。明明有能力活下来的三人，他却死掉了。
消防员看着避开她眼睛不去看的苏妮，心中猛然窜出一个想法。
在他的印象中，苏妮绝不是个好人，她之前的表现，和现在所展现的，让消防员将目标对准她。大胆的想法越来越藏不住，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
“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嫌弃他累赘，把他当垫脚石了？是不是你们！”
啪。
还未说完的话，被巴掌扇到一边。
沉默的车厢内，只剩下耳边不断呼啸的飞驰声。
苏妮高傲又冷漠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我也知道你跟眼镜的感情很不错，你在地中海这件事情上，早就认定我跟泰山是冷血无情的人！但是请你搞清楚，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希望队伍能够全部活下去。是！我是失言了，我没有像承诺的那般，让你们全部人都活下去，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我希望看到的。做救火工作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在天灾人祸面前，人的力量渺小至极。就算你拼命想要一个人活下去，老天都不一定能让他们活下去，小女孩和老爷子是鲜明的例子，意外从不会挑时间地点的到处发生。”
消防员的嘴角被拍出血迹，他偏着脑袋慢慢擦干净血迹。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他偏着脑袋，冷冷问着。
“这个所谓的主神又想造出什么怪物？”
他看向两人，放佛看到了两头怪物。
“难道你们就不怀疑吗？难道你们就习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死人？难道你们就喜欢被控制，被经历无数离别，最后回到所谓的现实世界做个不人不鬼的可怕东西？……”
目光对视，消防员在她眼中看出一种说不清的淡漠。那种冷情阻止了消防员的嚎啕大问。
也许，她真的不在乎。
有一种人的心很狠，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苏妮显然就是那种人。
“你们就那么确定回去的是真实世界？”
消防员的质问，像死神的大手般扣住苏妮的咽喉，她感觉喉头干涩、呼吸困难。
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更确切的话，她下意识忽视了这个问题。
她只是想回去罢了。就跟泰山只想跟女儿在一起一样。
“真可怕。”
随着消防员的低声呢喃，苏妮只听到嘭的一声，车门被打开，他跳出了窗外。
苏妮看着他翻滚在车道中，引出一场大骚动后消失不见。
离心了的队伍就是散了。也许在消防员眼中，她就是个美杜莎，时时刻刻算计着人，要着人的性命。
摩天楼越离越远，慢慢的都快看不清楚。苏妮被送到最近的公立医院接受急诊包扎。
她的全身上下嵌满玻璃渣，脑袋被磕破，引起中度脑震荡，最惨烈的是，腹部伤口已经感染化脓。
泰山的情况比她稍稍好点，因为皮厚，玻璃渣插得比较浅，而且他也没有被磕破后脑袋，腹部也没受伤，他受到的重伤是手心。手心的皮肉完全溃烂，深可见骨。
“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包扎后，苏妮平淡说着，起身离开医院去隔壁冷清的中餐厅吃饭。
时间11点30。
面对满桌子的佳肴，刚说饿的苏妮却没有半点胃口。从窗口去看，还能看到摩天楼的中高层烈火重重，警笛声、120的声音持续不断。
托着脸颊的手慢慢移到眼前，最终覆盖住整张脸。
泰山沉默的吃着，置若罔闻。
他知道苏妮不好受，只是泰山早已忘记悲伤。
他坚强的在自己身上竖起一层厚厚盔甲，不留给其他人一点点感情。
他其实最清楚不过，世间的事情本没有对错，一切都是人类站在不同角度看问题的方式罢了。
强大的人不需要眼泪，但他们都需要一点点个人时间。只是需要personal time而已。
“你说，最后存够积分放我们回去的世界，是现实世界吗？”
清冷的问话响起，泰山注意到时间是11点58分。
他耸肩表示，“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那里有关于我的记忆，有我想要保护的人那就够了。苏。做人简单点。我们都不知道下一世还有没有轮回，所以能做的只有把握现在，趁着还有记忆尽可能的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
时间如梭，很快就到12点，随着耳边传来“merry christmas”的欢快庆祝声时，他们已经回到了编号948712的主神空间。
“是否需要治疗？”
苏妮闭上眼选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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